首頁 > 假扮大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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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睇我一眼,任峽懶懶地問:「誰說我在演戲?」

  怔楞一下,縱使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卻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的感覺,讓人好想哭;我明知道不應該,竟然還是喜歡上他了。

  壓抑隱藏的感覺,一旦爆發出來便炸得我承受不住。

  我不該喜歡、不能愛上他的呀!

  僅止於委託關係,我當然不能對他產生感情。

  這一年來,我到底在幹嘛?忙著吃醋卻不敢承認,到最後不得不在這麼窘迫的情況下,承認自己對他有感覺的事實。

  這些日子盤繞在我心頭、讓我百思不解的問題,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冒了出來讓我手足無措的面對。該死,怎麼會、怎麼會呢……「沒道理!我不能的!」倏地,我丟下錯愕的他,拔腿衝進我的房間。

  轉眼撲在床上,我像鴕鳥一樣把頭深深埋在枕頭裡,想假裝看不見就沒事了,打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承認!

  對,只要不承認就好了。

  我沒有愛上他,我沒有……沒有!

  **

  *躲回房間之後,我最愚蠢的莫過於忘了鎖門。

  當任峽如入無人之境踏入我的房間、重量直接落在我的床上之後,我就已經在心底罵死自己的少根筋千百遍。之前,總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想想,為什麼心底老覺得不是滋味;一旦想通之後,我卻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的心情,更別提他這讓我傷腦筋的男主角。

  頭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整張臉發熱的我怎麼也不願意抬起臉。

  依舊是鴕鳥心態,我索性繼續假裝不知道他進來。

  乾脆就這樣悶死自己算了。

  任峽沒說什麼話,卻突然撲在我背上,直接把我壓在他的身下。本來想抗議,念頭一轉,我還是悶在枕頭裡不吭半句,在平復心情之前寧可當只笨鴕鳥。

  可是,好重喔!

  「任先生……」五分鐘之後,臉部朝下埋在枕頭裡的我,終於按捺不住的發出嘟噥聲。

  老實說,快缺氧的窒息感,讓我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嗯?」瞧,多溫柔的回應!

  「你壓在我身上幹嘛?」拜託,快死人了還不滾開。

  「那要問問,你突然丟下我衝進房間,沒事把頭埋在枕頭裡幹嘛?」

  人在上頭、氧氣十足的他顯然相當優閒,自然有心情一個勁兒的和我一問一答。

  不爭氣的是,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之後,被他像是抱在懷裡,壓在那寬大溫暖胸膛的身體,就算因此缺氧快喘不過氣來,我還是忍不住滿臉通紅,不聽使喚的心臟也彷彿快震出胸口。

  要不是真的快沒氣了,我死也不會抬起臉給他看。

  天知道我有多怕他從我紅透的臉,看出些端倪來。

  「起來啦,我快喘不過氣了。」人都有求生意志,這種死法未免太難過;何況,我還是有點希望,能弄清楚他對我有沒有任何感覺。都是三十歲的成熟女人了,還像少女一樣因為喜歡的人而臉紅心跳,讓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好丟臉。

  從來都不信任男人,我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愛上男人!

  「呼。」背上的重量一減輕,我立即用雙臂撐起身體,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氣。

  「感覺好些了吧?」他還在那笑問。

  「你想謀財害命嗎?我現在還在失業中耶!」我忍不住發出責難,企圖掩飾狂亂的心跳,最好還能讓他錯以為我是因此氣得雙頰通紅。

  「我怎麼捨得……你可是我的委託人呢。」

  任峽故意分兩段式停頓的話,讓我上了天堂,一下又跌了下來。

  「我知道啦,悶死我你跟誰拿黑心錢去。」有些失望,但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我本來就很清楚我們之間僅僅是純合作的關係,界限再分明不過。

  瞥著怨懟的我,任峽的身體突然又爬了過來。

  「幹嘛,你想幹嘛?」我不停往後退,無法掩飾內心的慌張。剛剛才發現自己的心情,我怎麼也不太可能,還用以往自欺欺人的平常心面對他。

  現在,他最好離我愈遠愈好,別再來害我一顆笨心猛跳。

  老天啊老天,我真的吃不消這種緊張感呀!

  誰來把他丟到房間外面去,讓我好好喘口氣理清混亂的心吧!

  「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嗎?」還有一個人身距離,他停了下來。

  「我、我沒有緊張啊。」只是快死了。

  「你連聲音都在抖。」瞧著我發燙又心虛的臉,他緩緩指出我話裡的可笑處,讓我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很後悔剛剛為何不悶死自己算了。

  「我……只是……呃……」唉!

  「怎麼了?有話就說啊。」也許是我把不安寫在臉上,他突然伸手摸摸我的臉,用我也很習慣的方式安慰我,順便鼓勵我把心事說出來般笑謔著:「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你這新時代女性的作風喔!」

  一瞬間,心頭像是被灌入勇氣。來不及多想,我已抓住他的手脫口而道:「我們來做愛,來生孩子吧。」

  被自己嚇了一跳,可是下一秒我卻打定主意,原本因為老頭無理要求而□徨猶豫的心,突然堅決起來。既然孩子是約定中的事,他又願意提供精子……都到了這個節骨眼,當是順水推舟又如何?就算他不愛我,最起碼還可以擁有他的孩子。

  本來就打算如此,只是我對生孩子的不確定消失了。

  忽然,我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人工受孕總有種排斥感;因為我想生他的孩子,一個經過自然方式孕育、真正出自我和他交合所擁有的孩子。

  任峽滿臉錯愕,往後一退,差點沒翻下我的床去。

  我不怪他受到了不小的震驚。

  「我是認真的。」看見他眼中的疑惑,我立即更加的肯定。

  「你是說……」他還是不確定。

  他用極複雜的眼神看我,似乎想要我開口解釋,為什麼會突然超乎常理說出這種話、央求這種不合理的事來?我知道,知道他為何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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