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假扮大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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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帶著笑殺人,好狠、好嚇人……「光是說幾句話就要付錢!?」怎麼不去銀行搶比較快?要我請喝咖啡也就罷了,還想坑我啊?拔高的嗓音,幾乎引起旁桌和店員的關注,愛面子的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失控。

  事關我口袋裡可愛、寶貝、無比重要的錢哪!

  「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的工作便是用時間換取金錢,就算你只是要我陪你喝咖啡,這也是我工作內容的一部分,分分秒秒都在算錢……」

  「走吧,別浪費我的錢在這裡!」不等他繼續花費唇舌浪費我的錢,我在自己暈倒之前,不由分說把兩杯咖啡的錢丟在桌上,連發票都不拿就拉起他的手往門口走。

  可惡,讓人羨慕到好不甘心哪!

  竟然有人在賺這種沒良心的黑錢,改天我一定要去圓滿意應徵工作,從委託人反過來當受雇者,看看委託人被剝削而不斷抽搐的臉色,過過分分秒秒都在賺錢的癮。既是沒良心的黑錢,還能賺嗎?廢話,當然能了!

  管此刻的他有多驚訝、多莫名其妙,反正我打算拖著他回家。

  一想到「已經花錢」……,不由得令我充滿壯士斷腕的決心。

  誰教我八歲那年,就自己訂下了座右銘呢。

  命可以不要,錢——不能白花!

  **

  *老實說,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會用匪夷所思的表情打量我家。

  房子不大,只有三十幾坪而已,可是買下這層公寓花了四百多萬,已經讓內臟大失血的我心痛了整整六年有餘,那令我至今疼痛不已的傷口,還沒完全復元呢!可想而知,除了能生財賺錢的器具外,我為什麼沒能為房子多加裝潢。

  最少要等這股椎心之痛稍緩,我才有可能為這房子花其他的錢嘛。

  至於所謂的稍緩嘛,我看再等個五年、十年就差不多了。

  略顯空洞的房子裡,除了基本配備的傢俱,例如床、衣櫃、自炊用的瓦斯爐和裁縫機,以及我唯一砸下重金採買的咖啡機之外,就連電視和冰箱都沒有。反正我也沒空看電視,三餐都在外面吃要冰箱作啥?不至於吝嗇、對自己過度刻薄,可是每分錢都花在必要的刀口上,是我維持生活品質中不變的原則。

  「你家……夏天不熱嗎?」覺得有點悶,他忍不住問。

  一眼望去,這個因為沒有多少傢俱,無比「寬敞」的房子真的……呃……連冷氣機都沒有,說簡陋不為過吧!

  夏天沒有冷氣能活嗎?發現高處裝冷氣的窗子被牢牢密封住,他似乎很懷疑到了七、八、九月,這裡怎麼住得住人。

  這一刻,他的表情也更懷疑的看著我這委託人,有沒有能力付出委託費用。

  他滿是同情的眼神,不正猜想著我連冷氣機都買不起……「喏,全靠它散熱!」坐在客廳裡的沙發床上,我指了指在角落納涼、至少要等到七月酷暑來臨、才會讓它老人家派上用場的老電風扇。才五月天,進屋不到十分鐘的他便扯起領帶,所以我不奇怪似乎不耐熱的他哪來的這個問題。

  電風扇雖老舊,但賣力轉動為我驅熱納涼的精神,讓省錢又敬佩的我從不抱怨。

  靠它省了不少電費,我可是相當珍惜地愛它、用它。

  瞧,屋子悶熱,還有個不足外人道的好處——眼前的大帥哥不就自動表演起脫衣秀,從領帶、西裝外套一件件脫了下來,讓我養眼又免付費。

  挺賺的呀!總算讓我有點撈回本的欣慰。

  「靠它?」他顯得有點不能置信。

  神態始終溫和優雅,他的風度倒是保持得很好。呵,我想像他這類型的男人,大概以為隨時隨地保持帥氣可供人欣賞,是他與生俱來的職責吧。

  但,既然他帥得自然又養眼,我沒啥意見就是了。

  「別看它老舊,它可是我夏天的最佳拍檔,從來沒有罷工過呢。」見他拿著手中的衣物不知放哪裡好,身為屋主的我從沙發椅上起身,上前接過他扯下的領帶和脫下的外套。一股淡而不刺鼻的古龍水味,隨著衣服和近距離的接觸朝我鼻子襲來。

  瞥了他一眼,我突然覺得他去當牛郎很適合。

  「不罷工、不領薪水,只耗費一點電力就卯足力為你賣命,我可以想見你有多仰賴它的存在。」聽見我自豪的口氣,他微微皺起眉頭,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帶著些許無奈還是相當好看。

  「我是。」把他的東西擺好,我毫不可恥的承認。

  屬於我的東西,我都會相當珍惜、使用、自豪它的存在。

  這屋裡的每樣東西,都是我付出心血和勞力,一點一滴辛辛苦苦累積賺來,能用的我絕不會輕言丟棄。二十九歲,對一個女人來說,或許是有點過了花樣年華;可是能在二十九歲擁有這層公寓和屋裡的一切,是我比一般人付出更多努力的證明,我當然自豪。

  一個單身女子,在現今嚴苛的社會條件下,想在職場上有突出表現,獲得高於一般水準的收入真的不容易。

  猶豫了會兒,他突然問:「你委託的時間大概多久?」

  看他的樣子,似乎在擔心接受委託的期間,他恐怕必須住在這個地方。

  「怕?」我露出賊笑,輕易便看穿他的憂慮。

  要是沒冷氣,到六月天他恐怕就會在這屋子裡抓狂了……說真的,我還真有點想看看,像他這種時時刻刻維持完美形象的男人抓起狂來,會是什麼令人發噱的德行。

  令人不由得期待起來哪!

  「怕什麼?」似乎能讀出我眸裡的取笑,他老神在在的反問。

  「怕熱死你。」皺皺鼻子,我朝他做了鬼臉。

  「不怕。」他胸有成竹的朝著我笑。

  「不怕就好。」笑得那麼好看,他是想迷暈我這個委託人,還是想怎樣?靠他的姿色,不缺女人自動送上門讓他享用;迷暈了我,這個設備簡單沒啥傢俱、電器用品的屋子裡,也沒多少值錢東西好讓他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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