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劭君此刻無比專注、像是眼中只能容下她一個人的眼神看得心慌,那妃別過頭咕噥:「因為你就是在胡說八道。」
用這種眼神蠱惑女人的男人,應該立法抓去關才對。
「偶爾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應該無妨吧?」
他疲倦得快不行了。
聽他快掛掉的語氣,那妃終於不忍心道:「你不是說你快要二三十個小時沒睡,跟誰工作奮鬥了一晚嗎?累了就先睡吧!我又跑不掉。」他昨天從早到晚都跟她在一起,晚上竟然又熬夜工作,他到現在還能保持清醒實在不容易。
看樣子他的眼皮已不敵地心引力,快要垂下來了……
「我真的可以睡?」
他慎重其事問道。
「當然。」
那麼在乎她的感覺幹嗎?亂莫名其妙的——還讓人難以招架。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睡。」
朝她開心一笑,傅劭君突然抱住她的身體往床上一躺,立即舒舒服服的進入夢鄉。
正想開口斥責,那妃卻聽見細微的鼾聲,不由得傻住了。
看樣子他是真的累壞了。
第七章
不知何時,她竟然也睡著了。
當那妃終於張開睡意朦朧的雙眼,一張滿足的臉龐便在眼前,那對凝望著她的深邃黑眸裡更飽含溫柔之意,溢滿許多寵溺的愛憐。
她混沌的腦子霎時清明;才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本來想等他睡熟些就掙脫他的懷抱,自行離開房間,誰知看著他沉睡的俊容,沒一會兒她竟然也就失去了意識。
不只沒跑掉,她還在他懷中睡得比疲憊不堪的他還熟,真是有夠丟臉了。
眸中閃過慌亂之色,她急著自他溫熱的懷中掙脫。
彼此都心知肚明,在他睡著的時候,她想偷跑並不困難。
等他醒來她還睡在他懷中,只代表了一件事——她應是無心逃跑。
可、可是她……她只是不小心睡著了而已。
溫柔鉗制住懷裡掙扎的溫軟身軀,傅劭君嘴邊帶著微微的笑意,一臉滿足的將臉埋入她的肩頭,在她細嫩的頸項邊磨磨蹭蹭,不發一言卻加深了擁抱。
他的舉止自然,彷彿他們原本就是如此親呢的關係。
從來不曾讓男人像小狗一樣在身上撒嬌磨蹭,那妃整個身子一下就僵硬起來。不可否認,他身上清爽乾淨的味道很好聞,所以讓他這樣抱著的感覺不算太壞。
唉!要不是感覺不壞,她怎麼會不小心睡著,落得這麼尷尬的下場。
都怪他,幹嗎給人一種無害的感覺!
怕傷了她似的,他鉗制著她的雙臂其實相當溫柔,她存心掙扎應該是可以掙脫他的,可是她卻愈來愈沒勁,到最後索性放棄在他懷中的扭動。
煩!她並不是真的討厭抱著她的這個男人。
埋在她肩頭的傅劭君,在她停止掙扎後咧嘴笑了笑,抬起頭來十分自信的丟給她一句話:「你是喜歡我的。」
不管是錯覺還是什麼,他都希望她是真的認命了。
認命接受他的存在,接受他打算付出的感情,不再忙著逃避。
人生太短,她也太忙,如果把時間拿來跟命運之神抗爭,到頭來還落個結果相同,似乎一點也不划算。沒忙著反駁他厚臉皮的話,那妃陷入短暫的沉思。
須臾後,她終於放棄思考,緩緩地歎了口氣。
「傅劭君,你是不是戌時出生的?」
問歸問,她心中早巳確定答案,他一定是戌時出生。
金未來預言她的另一半是戌時出生,早上又暗示他正是她的另一半。如果他和她在一起是注定的,或許不算很糟的結果吧!
至少他一表人才,也還算彬彬有禮,似乎也沒啥不良習慣。
雖然不是很情願,可是如果命該如此,她可以試著改變自己的生涯規劃……都怪他的懷裡躺起來太舒服,實在教人難以抗拒、難以捨棄這樣的感覺啊!
無法否認,她不是很想把這麼溫暖的胸膛讓給別的女人。
「不是。」他很果斷地回答,沒發現她的臉色倏地變得很難看,還忍不住邊笑邊逗著她道:「雖然很難得聽到你肯喊我的名字,不過……你非得連名帶姓叫不可嗎?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都已經是同床共枕的關係了,喊我劭君會感覺親切些,來,先喊一次來聽聽?」
睡飽了,他此刻精神奕奕。
美女終於制除防備了,看來拐她穿上玻璃鞋也是遲早的事。
「神經病……」
她實在太驚訝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
幾乎承認自己被他的熱情感動而動心,他竟然不是金未來預言的那個人?老大,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誰快來告訴她……
在她勇於面對之後才發現錯誤,未免太殘忍了。
她可以不相信金未來的預言,卻無法忘記自己先前排拒他的直覺。
原來,她真的應該堅持自己的信念,努力跟他保持距離。
既然他不合乎她心目中的「理想對像」,注定是個錯誤,那麼趕緊收回自己的心,不要再淪陷下去就好了……想得容易啊!一顆心敞開的速度太快,情感一如脫韁野馬,她想阻攔根本是螳臂當車。
這實在錯得太離譜了……
「叫劭君,不是叫神經病。」
傅劭君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很耐心地想說服她。
能聽見她甜甜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一定十分醉人。
怔怔望著近在咫尺的俊容,那妃的心口又是一緊,勉強忍住莫名要潰堤的情緒,她提了口氣再次確認:「你確定你不是戌時出生的?」
雖然希望渺茫,她仍盼望是自己聽錯了。
來找他之前,心底念著他最好不是戌時出生,如今應驗了卻反而讓她心涼。原來,這就是自己打自己一巴掌的感受。
「不是,我是在卯時出生。」
察覺她的身子發冷,傅劭君不由得認真起來。
從來就不是一個迷信的人,所以縱使母親交代過不可以隨便告訴別人自己的生辰八字,他仍不是很介意讓她知道;他覺得奇怪,為何只因為他不是戌時出生,她整個人立即顯得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