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戌時的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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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這個超厚臉皮的男人,讓她無話可說。

  「說我奇怪無所謂,別說討厭我就好了。」他愈吹愈專心起來,好像在進行什麼大工程一樣的專注。

  他沒想到,撥弄女人頭髮的觸感會這麼好。

  「你別來接近我,我就不會討厭你。」

  那妃實話實說,希望他能聽進耳裡去,卻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只要他放棄接近她的念頭,以後她會乾脆當作世上沒他這個人,就沒有討不討厭這回事了。

  「要我為難自己的心,那可不行。」傅劭君微微一笑,即使有些不捨美好的觸感,還是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問道:「頭髮吹好了,接下來做什麼?」

  那妃瞪他一眼,有些僵硬道:「別說你想替我換衣服。」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傅劭君微微聳肩,還當真回答。

  那妃送給他一個大白眼。「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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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穿這樣出門?」

  當那妃從浴室換好衣服走出來,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的傅劭君不免有些狐疑。

  並不是對她的輕便穿著有負面評價,但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打扮不甚滿意。

  隨意束起的馬尾,配上休閒套裝,頗符合青春俏麗的模樣和裝扮,那妃瞧瞧自己倒是沒啥不妥當,所以不解問道:「我穿這樣有哪裡不對、不妥當嗎?」

  「不是不妥當……」

  傅劭君望著她的休閒長褲欲言又止。

  她穿這種長褲,肯定就不會穿上那雙玻璃鞋。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你不覺得,既然要約會,穿裙子比較浪漫嗎?」傅劭君微笑地勸說。

  如果她願意換穿裙子,他就可以說服她穿上玻璃鞋給管月琴看了。

  「我再告訴你一次,這不是約會,浪不浪漫都無所謂。」

  那妃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無法相信這是什麼時代了,還有男人對女人穿不穿裙子會有意見的。她的打扮只要自己喜歡又看得高興就好了。

  她才不為了取悅男人而打扮呢!

  像他這樣走在時代前端的男人,她本以為他不會有那麼可笑的舊思想。

  原來,不管男人的外表看起來多時髦,骨子裡還是流著迂腐的血。

  不想承認,但她對他實在有些失望,幾乎要抹煞對他僅有的少許好感。

  「我帶了花給你,這當然是約會了。」傅劭君頗為認真地道。

  雖然她看起來不太喜歡那束花,不過要是自己沒當作是約會,何必帶一束玫瑰花給她?這應該是常識才對吧!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準備接她出門去約會的。

  那妃望著眼前的男人,有好幾秒鐘說不出話來。

  說她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也行。

  帶了花給她,就算約會?看出他眼裡的認真,她頗有哭笑不得之感,還真不知該如何反駁。

  要說他這是單純的一廂情願,他卻完全不像個單純的男人。

  「別想了,既然你不知道穿什麼衣服比較適合,我來替你出點主意好了。」

  見她瞪著自己不說話,傅劭君自動自發打開她的衣櫥,修長的十指立即在她寥寥可數的幾套衣服裡翻動,想替她找出一套可以搭配玻璃鞋的裙裝出來。

  眼角瞥見熟悉的鞋盒,他仍是不動聲色。

  可憐的玻璃鞋……果然被管月琴猜對了,鞋盒上的包裝帶完整無缺,連打開都不曾的樣子,更遑論曾讓主人「臨幸」過了。

  看來他得努力點,才能讓這雙可憐的玻璃鞋重見天日。

  「我不用你出餿主意,別亂動我的東西。」

  那妃微微惱怒,急忙上前制止他翻動衣櫃的行為。

  莫名其妙的男人,憑什麼以為他有權利翻動她的衣櫃?就算她的衣櫃裡沒啥值錢物品,但這事關她對保護個人隱私的堅持。

  何況,不管他怎麼想,她都相信她可以決定自己的穿著。

  她又不是三歲奶娃兒,不須別人替她做主。

  「你怎麼連件像樣的裙子都沒有?」

  在她關上衣櫃門之前,傅部落早巳瀏覽過一遍,對她滿櫥子過於休閒的衣服有些意見。雖然那些休閒能展現個人風格的服飾,並不至於讓人覺得平庸,只是沒有一件能搭配那雙玻璃鞋。

  從櫥子裡的休閒服飾,他就能看出她的品味算是還不錯。

  更看得出來,她純粹是在此休閒度假。

  「我窮,買不起像樣的裙子行不行?要你來多事。」那妃沒好氣的回道,並用身體擋在衣櫃和他之間,護衛個人隱私。

  她是來度假,又不是打算來招蜂引蝶或順便釣個金龜婿當作紀念品,輕便的衣服自然比較符合她的需求,幹嗎帶些一根本穿不著的衣服?

  工作時得注意形象,已經讓她覺得夠了。

  休假的時候,她就是要輕輕鬆鬆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穿想穿的衣服。

  櫥櫃裡的衣服不多也不少,足夠在她休假裡穿了。要不是他冒冒失失闖進她的視線中,她一個人的假期幾乎如她所願的完美。

  不願意在休假中想起工作,所以她才只帶休閒服飾來。

  然而,她沒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不相干的人,也不用別人批評她的穿著打扮,只希望能擁有一個有質感的假期,一個沒有外人打擾的假期。

  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外人」。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穿這些衣服不好或是寒酸什麼的。」

  聽出她口氣裡的不悅,傅劭君急忙替自己解釋,怕她誤會他的意思。

  一時嘴快,他沒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說清楚。

  「請你好好解釋。」

  那妃冷眼以對,擺明不採信他的辯駁。

  「我的意思是,不同的場合本來就有不同的穿著,我打算帶你去高級餐廳吃飯,在那樣的場合裡,女士以裙裝的打扮總是比較恰當。」傅劭君婉轉地解釋。

  言下之意,他從頭到尾都是在為她著想,免得她到時因為輕便的穿著而尷尬,並不是個人對她的打扮有意見。

  不拐她穿漂亮一點,玻璃鞋何時有出場的機會?

  「我不想上高級餐廳吃飯,對出入那類場合也不感興趣,如果你堅持,就請約別的女人去吧!」那妃一口否決他的計劃,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我相信你不愁沒有共度燭光晚餐的漂亮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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