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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抬眼看了他一下,眼中沒有見到親密愛人的喜悅,依舊淡然的可以。
「蘭兒你先退下。」
「是!」蘭兒紅著臉,低頭匆匆跑出去。
勃烈大步走到桶前,無視桶中的國色天香,大力地將她從水裡拉站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他朝她大吼道。
「什麼?」她困惑地皺起眉頭。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你……」他此時的心緒都已亂成一團,而她竟還可以這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她偏頭,微擰起眉頭。「你——不喜歡我昨晚的服侍嗎?」
她不問還好,一問他就氣得想掐住她美麗的小脖子,臉威脅逼近她。「你——明知道自己表現的有多棒,忘記自己的不舒服,完全的任我予取予求,就像——」止住了嘴,痛恨地嚥下欲出口的傷人之語。
她平靜地直視他。「這是我應做的。」
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瞪著她,她……她……他鬆開她,讓她滑坐回水桶,轉過身背對她,他大口喘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朝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下。
依依凝望那精壯無一絲贅肉的赤裸身影,即使沒穿上任何的衣物,他依然散發出如王者般的力量和火焰,剛剛,她覺得自己好像會像昨夜一般被撕裂成好幾片。
很痛!她覺得全身像要破碎成片一般,昨夜就像一場噩夢,倘若可能的話,真希望不要再來一次,但——可能嗎?艷嬤嬤說過,男人就是要從女人身上得到這些。
此刻浸泡在加了藥的熱水中,就是為了要舒緩她體內、體外的肌肉疼痛。
他閉了閉眼睛,將所有的憤怒抑下,慢慢轉過身,看到她已經旁若無事的洗滌自己,她的態度好冷漠,真的好冷……漠,冷得足以將他滿腔熱血給凍僵。
想到自己差點就不顧一切要對她剖心訴情時,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怕當他真那樣做時,她也會如此冷漠以對吧……但最悲哀的是,當初讓他瘋狂著迷的不就是她那冰冷幾近冷酷的魅力嗎?
如今,他終於如願以償得到她了,更對她那迷人的嬌軀愛不釋手,而她就像他曾有過那些受過訓練的侍妾一般,毫不抗拒地曲意承歡,任他擺弄……是的,她讓他在歡愛時享受到了無限的樂趣,但……她有投入嗎?仔細回想,即使在那火熱的剎那,雖然身體完美配合他的扭動,讓他迷亂失魂,她卻緊閉著眼睛,讓人看不到她真正的感覺,或者是——她根本沒有感覺。
一想到自己是如此忘情,而她……卻只是迎合、討好他,他更覺得那是一種羞辱——對他男性尊嚴徹底的羞辱。
他跨進足以容納兩人的桶中,不顧水的溢至桶外坐到她的面前,當他將她雙腿張開,讓她跨坐在他腿上時,她表情依舊平靜。
他臉同她距離不過三寸。「告訴我,你有心嗎?」
心……她楞了楞,手慢慢按在左胸。心!他注視她的動作,他微扯嘴角,說不上是悲哀還是無奈,他抬起右手覆住她的,同她一起感受跳動。「是呀!你有……只不過——」他硬生生住了口,他想告訴她什麼?他想要她的心?不!他想要的是……若是他真說了,只怕——
「你願意給我你的心嗎?」他不抱希望地問道。
她臉上又出現了茫然。「你要我剖開胸膛,挖出來給你嗎?」
他就知道,他額頭抵著她的,他突然有點懂她了,她真的就像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對人情世故不解,可這樣的女子居然能在青樓生存,也真是奇跡。
「不!不用,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他苦笑。「說不定,連我自己也不懂……」他喃喃輕語道。
他的大手游移至她胸前的蓓蕾,輕捻慢挑,這回,他可以感覺到她縮了一下,然後——她又閉上眼睛,身體溫馴地向他傾過來。
「別閉上!」他怒喝道。她嚇得睜開了眼,有些失措地望著他,他充滿威脅的靠近她。「不准你閉上眼睛,我要你看著我。」
他的手開始動作,像要懲罰她似撫摸她的全身,另一隻手則固定住她的頭,讓她無法別開臉,更不准她閉上眼睛。
「別想抗拒我,更不要躲開這麼美麗的事……」他熾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唇上,帶來陣陣的酥癢。
無法閉上眼的她,就像失去盔甲的武士,她覺得有些惶然,現在跟昨夜的一切不一樣,他……就像變個人,冷靜的令人……心慌,而在兩眼相望中,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將被他吸取殆盡。
這是一場戰爭——對他而言。
他以無比的緩慢取悅她,她的身體是誠實的,忠實的反映他每個細膩的觸摸,可也只有這點仍讓他滿意,因為在她那已然迷濛的雙眼,他仍看不到他想要的。
他挫敗地頂開她的膝蓋,盲目衝進她的溫暖,她發出尖銳的抽氣聲,看到她臉上的痛苦,顯然是昨夜無度荒唐留下的後遺症,他考慮退出放棄,但——不行,他已失控了,即使此刻有千軍萬馬,也無法拉他離開她的身體。
他狂野的衝刺,水大把大把撥出桶外,然後——
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全身軟弱無力地躺在他身上,溫水拍著他們糾纏的身軀,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扭頭一看,她蒼白的小臉顯出太過疲憊的神態……
強烈的愧疚和懊悔頓時襲向他。該死!該死!
溫柔的退出她的身體,溫柔的將她從水中抱起,溫柔的將她裡在毛巾中,溫柔的為她拭乾了身體,溫柔的將她抱進房間的床上,然後躺在她的身邊,眼神複雜。
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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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嘿咻!再上來一點,好!」
有輛馬車輪子陷進爛泥地中,動彈不得,兩個大男人則在泥濘中拚命地拉推著馬車,吆喝聲和富含各種詞彙咒罵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