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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碰到火般的放開了她,他瞪著她。「是呀!你是說過了,就像個先知一樣,把所有可能發生的問題都想到了。可是你為什麼不去想辦法解決呢?我天天想破頭,可是你卻像個沒事人般等到問題如預言實現,你怎麼能?我們這三年算什麼?我們的愛算什麼?」
她蒼白著臉。「你這樣說不公平,我怎麼可能沒想?好!既然你認為我沒有在想,告訴我,你想出來了嗎?解決方法是什麼呢?」
他深吸口氣,讓頭腦冷靜下來。「方法很簡單,你跟我一起回正理村,一起面對我的父親。」
「我不會回去正理村。」她立刻拒絕。
在那一瞬間,他真想掐死她,然後再自殺算了。
「若是你愛我的話,就要跟我回去正理村。」他態度堅決地說道。
「你若是愛我的話,就不會逼我回去那個鬼地方!」
她對他大吼道。可惡!居然拿他們的愛來威脅她!
愛不再是怡人的東西,現在已經變成了傷人的利器!
兩人暈眩地互瞪著,胸膛激烈起伏。
「為什麼你就不肯放下那愚蠢的自尊……」他深吸數口氣,讓口氣和緩,再次試著勸服。「你已經接受了我,一定可以接受正理村。」他的手伸向她。「跟我一起回去吧!只要有你和我在一起,我們一定可以面對一切,我需要你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去說服我的父親,好不好?」他幾近低聲下氣地求她。
他怎麼可以這樣逼她?她往後退一步。「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既然我們都不想分手,那你回正理村沒有關係,反正你可以隨時回台北來看我,我也可以到正理村附近的城鎮和你相會。」只要不去正理村,什麼都行。
他的手垂下來。「這就是你想出的法子?再次假裝問題不存在,像外遇般的在外面偷偷相會,難道我們之間就只有肉體關係嗎?」他不信的大吼道。
兩人間現在似乎只剩一根細微的線在牽連著,一旦斷了,兩人都會掉入萬丈深淵。
「當然不只,既然我們相愛,距離不是問題,不是嗎?」她絕望的想拉近和他之間的差距,為什麼,明明近在咫尺,但兩顆心卻離得如此遠。
「是!它不是問題,但要我背著父親,偷偷摸摸在外面和你相會,我做不到!」他搖晃著她的肩膀說道。
她痛不過。「這三年你不就做到了!」她朝他吼道。
他如燙火般鬆開她,臉色蒼白地瞪著她!他的表情讓她後悔剛剛的脫口而出,現在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她絕望的想補救。
啪!那條線斷了。
他眼神充滿痛苦、悲憤。「不!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對嗎?我們只是一對偷歡的狗男女,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你明知不是!」她忍不住哭出來。
不!事實上就是,他在心中乾澀的笑道,不敢讓父母知道這段戀情,不是偷偷摸摸,又是什麼?
她的哭聲像針般,刺得已滿是傷的心不斷淌血,他受不了了,轉過身,用力的拉開門衝出去。
看見他就這樣離去,她哭得更傷心,整個人哭倒進沙發,直到昏睡過去,清醒了又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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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回來?她移開眼上的冰袋,望向牆上的鐘,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
她眼睛因哭得幾乎張不開來,而不得不用冰敷消腫,一整天,她幾乎沒有進食,淚水不停的流,喉頭哽咽地吞不進任何食物,勉強喝了點水,但沒過一會兒,就會從她眼中流光……
突然,傳來門鎖轉動聲,她屏住氣息,一看到是他,整個心上的大石,立即鬆下來,太好了!他沒事。
不!有事,他表情充滿冷漠,望著她的眼神,則深奧難懂。
一絲淡淡的氣味傳入她鼻中。「你喝酒了?」她啞著聲音問道。天!滴酒不沾的人竟然喝了酒。
他沒有回答,只是不發一語凝視她,然後緩緩褪下身上的衣服。
看到他的動作,站在沙發背後的她抓緊了椅背,他的眼神清楚的傳達出他的企圖,她想跑開,可是腳像被綁了鉛一般,只能無助的站在那裡。
該阻止嗎?雖然她是如此渴望再度投入他的懷抱中,可是她不要在這種情況下……
他的衣服已經脫光,全身一絲不掛地向她走了過來,雖然對彼此的身體並不陌生,但他那強健充滿性感的身體,仍會讓她臉紅心跳、無法抗拒。
此刻的他充滿了脅迫、力量,讓她顯得柔弱、無力。
走到她面前。「我們現在就來『性』交吧!」他輕聲說道。
他的話讓她腦袋變得一片空白,「性交」……不是做愛。「不!」此時想退,已經太遲。
他緊緊抱住她,近乎野蠻地吮吻她,她的唇和身體得到痛苦的快感。
他沒有抱她進入臥室,直接將她拉到地上,當她意會到時,她整個身軀已被牢牢釘在他身下,動彈不得。
「別這個樣子!我不要!」她淚水滑出眼角,她不希望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她不要啊!
他沒有理會她的哀求,雙手毫不留倩地撫遍她全身,往日的溫柔細膩全然不見,內心深處的絕望透過他的手傳遍她全身,讓她止住了掙扎。
看入他的眼,雖然他拚命讓自己面無表情,可是卻無法掩藏眼中的痛還有……愛,原先驚恐、傷心的情緒迅速地消失,這一次,或許是最後一次了吧,她驀地意識到。
有如世界末日般的情緒攫住了她,令她轉被動為主動,也想將心中的絕望,毫無保留傾洩而出,意念一轉,立刻被捲入快速旋轉的性感風暴中,像發情的野獸般,不在意任何一切,只想發洩慾望。
他們絕望的熱情繾綣,把自己全部奉獻給對方,也把對方融進自己生命裡,即使世界在此刻毀滅,也無法奪去這一剎那專屬他們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