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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下巴陡地被握住。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他表情駭厲地瞪著她,眼底深刻的傷痛讓她全身一顫。「告訴我!他有什麼好?為什麼你會選擇他?為什麼?」他發出淒厲難聽的笑聲。「當我在你家門口等了一整夜,我不斷告訴自己,你不可能會這樣對我的,可是為什麼?我是如此珍惜你、尊重你,為什麼?」
無數個為什麼,幾乎讓他的心泣血,恨她不將他的真心當作一回事,恨她欺騙他、傷害他!
不該是這樣的,玉蘇在心中狂喊道。當初會找單哥當擋箭牌是為了讓自己別再受他的誘惑,不再愛上他,而不是要這樣傷害他,她不想這樣啊!
盈眶的淚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掙扎想出聲向他道歉、解釋,但他緊握住她下巴,讓她說不了話,陡地他鬆開對她雙手和下巴的箝制,緊緊捧住她的臉,深深親吻著,舌頭毫不憐惜侵入她的口中恣意蹂躪。
既是愧疚又是心疼,她不再掙扎反抗,反而抬起手環抱住他,用心回吻他,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歉意。
被酒精和沮喪侵佔,希雷已將所有的理智拋去,任由自己憑著生理反應行動著,他現在只想將那佔據全身和心靈的痛苦發洩殆盡。
當她發現他在拉扯她的衣服時,內心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急慌,她睜開眼,發現他的表情充滿著堅決,霎時間她明白,這次他不會因她叫停而停止。
她沒法逃開,重重閉上眼睛,全身不住地顫抖著,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赤裸無瑕的身軀上毫不憐惜地揉捏著,雖已有心理準備,可是當那撕裂的痛苦刺穿她,她蒙住臉尖叫出聲,在那一刻她恨不得就此死去,淚水不停流下……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疼痛,他忽地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唇,身下的動作稍緩,待她漸漸適應後,他又迫不及待地律動了起來,在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後,便頹然到在她身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鬆開遮住眼睛的手……
透過淚眼瞪著無花板半晌,心思這才開始運轉。
他還在她的體內,他的臉就在她的頰旁,她轉頭望著他,俊美的睡臉已不復先前的冷酷,但眉宇間仍有揮不去的陰鬱和痛苦,她情不自禁輕柔地親吻這個方才差點將她折騰死的男人,倘若能的話,希望能吻去他所有的傷痛,希望能彌補她所造成的傷害。
她雙手無意識地環住他的肩,輕柔地撫摸他頸背光滑的肌肉。
閉上眼,此時她睏倦地無法多想,但願、但願睜開眼時,一切都能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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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雷緩緩張開眼睛,不確定是什麼吵醒了他。
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讓焦距對準,微瞇著眼,從窗外的天色判斷,現在已是黃昏了,他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良久,直到他感受到頰旁溫暖的吹拂,猛地一驚,轉過頭看到玉蘇帶淚緊閉著眼的臉龐時,差點沒嚇得驚跳起來。
所有的記憶瞬間在他腦中拼齊。
他瞪著玉蘇,緩緩將被單拉開,看到那不可抹滅的證據時,他痛苦閉上眼睛。
天呀、天呀!怎麼會這樣?他居然利用酒醉不清醒之餘,侵犯了她!
他渾身發顫地從床上爬坐起來,看著四周,她臉上淚痕猶在,嘴唇被吻得青腫,週遭的衣服破碎的散了一地,老天!他對她到底有多粗暴?而床單上的落紅……
他閉上眼睛,她還是處女!他開始顫抖,不住地懊悔,他怎能這樣對她?他只是想要好好愛她,而他居然親手傷害了他最珍視的女人。
懊悔、痛苦的感覺如潮水般向地湧上來,令他難以招架,他想伸手碰觸她,可是手伸到了一半,便又縮了回來,喔!老天!他該怎麼面對她?他將臉埋進雙掌中,想要抗拒眼中那不熟悉的熱辣及喉頭的硬咽。
玉蘇緩緩睜開眼睛,好一會兒,不能適應眼前的黑暗,藉著從窗外透進的招牌燈光打量週遭,希雷!他已沒有躺在她身邊了,有些慌亂地四處搜尋,當看到他就坐在床邊時,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他整個人背對著她,頭低垂著,雙肩微微發顫。
輕柔地.她將手放到他光裸的背。「希雷?」
沒想到他如燙著般地跳了起來,看到他的眼神及駭人的表情,令她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看到了怪物,直聽到他強烈的吸氣聲,以及頰上有水珠反光,天!他哭了?
他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悔恨。「我……」只說了一個字便再也無法說下去,他根本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才好,說抱歉?別傻了,他做出這種事連謙卑懇求她原諒的權利都沒有,倘若她叫他去死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照做,若她只是仁慈的要他滾的話,他一定會立刻消失在她面前,永不再出現。
幾乎是屏息等待她的反應。
「抱我。」
嘎?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望著她,在些微的光線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感覺到她向他伸出了臂膀,他近乎著魔地緩緩跪坐在床墊上,猶豫地靠向她。
「抱住我。」
聽到這句話,他再也毫無所忌地撲向前去,緊緊摟抱住她。
「對不起,我……」
「噓!什麼都別說.只要緊緊抱住我.很緊、很緊的。」她雙眼蓄滿淚水,現在她什麼都不去想,只想要被他緊緊抱住,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他的體溫,除此之外她別無所求。
兩個身軀緊緊相纏、密合著,不留一絲空隙,唯有在這欲讓人窒息的擁抱中,他們才能找到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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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響了又響,答錄的嘩嘩聲響起後,留下幾句話後,整個房子復歸於寂靜,只有在房子最裡面的房間中,有著規律輕柔、細緻的呼吸聲。
黑暗中,兩個身影緊緊相偎在一起,被單圍住兩人赤裸的身子,靠坐在牆上,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