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爺的事解決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她父親了?
不安的情緒驟然上升,她感到全然的無助,卻不知如何啟口。
該如何求他放過她父親?即使他對她有情,這種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
「又在煩惱什麼?」他總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但他要她自己說出來。
「你能不能……」她咬了咬唇,吞吞吐吐著。
「嗯?」
「你能不能放過我父親?」她一口氣說完。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豁出去了。
好半晌,周宇晉一直未發一言,逕自專注的盯著她。她心兒慌慌,就怕她的話讓他無法接受。
「大哥?」刁苑橙也等得很著急。
大哥在故弄什麼玄虛?大哥根本無意找於伯父任何麻煩,何以他卻要讓紫緒這麼認為?
見他遲遲不說話,於紫緒心一沉,放下圈住他的手,就要退開。
他卻在此時攬回她的身子,低頭吻住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刁苑橙吐吐舌頭,識相的悄悄退出房間。
☆
「等你和令尊見過面後,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這是他在一吻過後,在她耳際留下的話語。於紫緒留在房裡,始終弄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這是表示他要放過她父親了嗎?要不然他怎麼會讓她和父親見面?
心裡一直思索著這個問題時,刁苑橙又一次闖進來,她神秘兮兮的說道:
「紫緒,你猜猜看是誰來了。」
聞言,她睜大眼睛,心裡盈滿期盼,直看著房門口。
於大棟緩緩來到房門口,瞧見他幾月不見的女兒就坐在房裡,激動使得他老淚縱橫,說不出話來。
「爸,真的是你!」
於紫緒則是直接跑向父親,用力的抱緊他,沒有注意刁苑橙又悄然退去。
「紫緒,爸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於大棟將女兒拉至一臂之遠,心疼的看著她。見她比以往更加豐腴,他的眉頭這才解開來。
「沒有,我沒有受苦,爸,反而是你,宇晉有沒有為難你?」她急急問道。
「周先生是個好男人,紫緒。」於大棟頗具深意的看了眼女兒頸上的吻記,心裡已瞭然。
「周先生?爸,你說的是宇晉?」她拉著父親住房裡走,並讓他坐在柔軟的椅上,才問道。
「是說他沒錯。」
「這些日子他把你關在哪裡?」
「關?你誤會他了,紫緒。他只是要我暫時留在多倫多他的父親那裡,等他把所有事處理完畢,他就會讓我們見面。」於大棟見女兒一臉不相信,又說:「是真的,我在那裡受到很好的照顧,周先生的父親和我就像是多年老友。」
「爸,你沒有騙我?」她記得他明明說他把她爸捉起來的。
等等……她想起來了,是她指控他把她父親捉起來,他不過沒否認罷了。
這個王八蛋!每次都用同樣的方法拐她,而她卻每次都上當。
「沒騙你,要不然我還會站在這裡嗎?」於大棟笑看著她。
「爸,你有沒有想過把你現有的財產全還給宇晉?」她突然轉移話題,認真的說。
於大棟看著女兒好一會兒,才點頭道:
「我曾經向周先生提過,但是他不願接受。你知道周先生把從富爺手中得回來的土地,全部捐給台灣的慈善機構嗎?」想來這些土地在他眼中根本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些土地不是他們古家的祖產嗎?」
「是古家的祖產沒錯,但周先生表示這是古慕風的意思。」說到這兒,於大棟忍不住一陣心酸。唉!侮不當初啊!
「古慕風的意思?可是宇晉就是古慕風啊!」她不明白的輕蹙蛾眉。
「周先生不是古慕風,紫緒。」
「宇晉不是古慕風?」父親的話令她瞬間瞠直了眼。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這意思是古慕風另有其人,那她和宇晉之間……
「古慕風死了。」於大棟語氣沉痛的說。
「死了?爸,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急急問道。
「古慕風當年被人從海裡救起,接著被帶到加拿大,一直到八年前因一場意外事故喪生。」述說著從周宇晉那兒得知的消息,於大棟滿是悔恨。
當年因他一時貪念,卻教古家人遭此下場,他真該以死謝罪!當他得知古慕風早死於八年前,他的心裡就有這個念頭,是周宇晉指出古慕風在臨死前,並未責怪他,反而要他代為照料他們於家父女,這才使得他打消了以死謝罪的念頭,心中有了另外一個決定。
「但這八年來在商業界掀起一陣旋風的人是古慕風啊!」這古氏財團不能騙人吧!
在加拿大,何人不曉傳奇人物古慕風的大名?如果古慕風早死於八年前,那……
她突然大叫出來:
「是宇晉!是他頂替古慕風的名字,在加拿大創下輝煌事業!」她恍然明白。難怪他總有兩種裝扮,難怪他會說沒有幾人看過他的真面目。
他……好哇!他把她騙得好慘!
騙她說他是古慕風,又讓她以為他因為她的姓氏而痛恨著她,想到因為他的厭惡,她的心裡有多難受,多想努力化解他對父親的恨意,彌補她父親所造成的傷害,而這些竟然都是不必要的!
他怎麼可以把她騙了這麼久!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還一副當真是古慕風似的厭惡著她,對她使壞,又把她送到馬大姐那兒,要她接受他的任何安排,一副他有權利這麼對待她。
心裡暗暗回想以往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於紫緒愈想愈火,怒火中燒的咬緊牙,拳頭緊握。
她是對不起古慕風,可沒有對不起他周宇晉,他憑什麼如此戲弄她!
吃驚、痛苦、愛戀,全化為一股怒氣,將她完全燒透,她的眼裡冒出火來。
「紫緒。」
看著女兒瞬息萬變的表情,最後全被怒火所取代,於大棟知道這次女兒是真的火了。
「爸,走。」
她突然跳起來,捉住於大棟的手直往房門口走。
「要走去哪裡?」被女兒拉著走,於大棟一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