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聽他說完第一句話,習玉芃還覺得這人蠻有眼光,誰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第二句話就讓她氣得頭昏眼花。
「你真沒眼光!我姐姐可以稱得上是江南第一美女,你居然說她美得一點個性都沒有!多少男人想娶她都娶不到,你也不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應該感恩才對,還有臉在這裡挑剔——」她辟里啪啦地吼完。
這下,他總算聽懂了,敢情她是怕他討不到老婆,想把姐姐推薦給他?
滕伊寒黑著臉,扣住她的手腕,怒咆道:「誰要你多事的?你姐姐要是怕嫁不出去的話,淨可以推銷給別人不要丟到我這裡來。」該死!這女人竟然要把姐姐推給他,分明是想把他氣瘋。
習玉芃火大了,「能讓我姐姐看上是你的福氣,你不要這麼不知好歹。」
「看上誰是她的事,要不要是我的事。」看著她一味地要將習玉琤賴給他,他恨不得用力搖晃她的腦袋,讓她能夠清醒一點。
她不容心愛的姐姐被人看低。火爆的脾氣又上來了,「我姐姐哪裡不好?哪裡配不上你?她不單人美,個性又溫柔婉約,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上哪裡找這麼好的姑娘?」
「她再好都和我無關。」他擺明了就是鄙夷。
習玉芃告訴自己,不能氣、不能氣,要是再把事情搞砸了,姐姐會有多傷心,為了姐姐,她只好委屈自己了。
「姓滕的,不是我在自吹自擂,我姐姐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姑娘,你娶了她,絕對不會後悔的。」
滕伊寒驀然低頭靠近她,一雙漆黑如墨的瞳眸直直地瞅著她,眸底閃耀著炙烈的火焰,她的心陡然漏跳半拍,連呼吸也亂了。
「你真希望我娶你姐姐?」他低啞的聲音輕而緩慢,卻字字清晰。
「呃?」她微張著小嘴,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再次逼問:「告訴我,你真的這麼希望嗎?」
習玉芃發覺自己像被點了穴道般動彈不得,鼻間聞到他灼熱的氣息,使她有點頭暈目眩,不過,她試著蠕動著唇瓣想發出聲音。
「我——我——」無奈,她宛如被蠱惑一般,無法集中精神。, 那男性專有的體味一寸寸地欺近她,直到覆住她柔軟清純的小嘴,習玉芃還茫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心臟「咚咚」的跳動聲,酥麻的感覺從腳底爬起,身體的溫度開始升高,好熱喔——
滕伊寒像中了邪似的吻了她,當他嘗到她嘴裡青澀的甘甜,神志也恢復了過來,卻沒有移開後,反而加深它,將狡猾的舌鑽入她微愕的口內尋求解答。或許是懲罰,也或許是報復,他捨不得放棄這一親芳澤的機會。
這個吻事實上很短,一聲女子的驚喘聲倏地打斷沉溺在親吻中的人——
「天哪——」習玉琤萬萬沒料到會看見這一幕,玉琤慘白地瞪著同父異母的妹妹倒在自己意中人的懷抱,遭人背叛的感覺,霍然席捲了她。
這細微的聲響竟像雷聲般轟得習王亢頭皮發麻,眨了眨怔忡的杏眼,這才看見滕伊寒的臉如此貼近自己,而自己的嘴唇正遭到對方的輕薄。
「啊!」等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他,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她張皇失措地瞄了下花容丕變的姐姐,又偏首瞟了眼狀若無事、眼神挑釁的滕伊寒,此時,她恨不得自己能夠消失掉,心中無力地哀鳴。「姐姐,你誤會了——我們——」
習玉琤熱淚盈眶地用眼神控訴她的背叛。枉費她疼愛了玉芃這麼多年,王芃竟然勾引她喜歡的男人——
不能原諒,絕不能原諒她!
「嗚——」她心痛如絞地掩面離去,地上還遺留著泣血般的淚痕。
「姐姐——」習玉芃胸口一緊,焦急地想解釋,奔了兩步又跑回來,狠狠甩了滕伊寒一巴掌,恨聲道:「你成功地報復我了,姐姐現在一定恨我人骨,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廠 當她趕到門外,看著遠去的轎子,只能不斷地指責自己。習玉芃,你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任那卑鄙的小人輕薄自己,你應該極力地抗拒才對,為什麼還呆果地任他為所欲為?她懊悔不已地忖道。
@@@@@ 「姐姐,求求你,你快點開門聽我解釋——姐姐,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相信我——姐姐——」習玉芃用力拍打著門,不停地朝裡頭叫喊。
繡房內傳出模糊的啜泣聲,「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走——聽到沒有?嗚——」
習玉芃手握成拳,打著門板,發出砰砰的巨響,哭喊道:「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氣,他是故意要陷害我,害我們姐妹感情不和——你要相信我——我根本不喜歡他,在這世上,我只要姐姐一個人——是真的,我對天發誓——」
「我不相信——走開——」習玉琤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籟籟地墜下衣襟。為什麼?她的條件不知好過玉芃多少倍,為什麼滕二少爺竟然會選擇玉芃?她的自信心全部在一瞬間瓦解了。
婢女巧兒在一旁乾著急,「大小姐,你別哭了,就讓二小姐把話解釋清楚,也許,真是誤會也不一定。」
「事實擺在眼前,怎麼可能會是誤會?他都親了她,你也親眼看見了,這事還假得了嗎?」提起那傷心的一幕,習玉琤哭得更是肝腸寸斷,哽聲道:「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嗚——要是她喜歡,可以早點跟我說,為什麼要隱瞞我?」
「砰!砰!」
「姐姐,我求求你開門——姐姐——」門外的習玉芃叫得更急、更大聲了,似乎要把整間屋子的人都叫來。
「叫她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習玉琤抽噎道。
巧兒應了一聲,拉開門閂,對焦急如焚的習玉芃道:「二小姐,你還是先回房去,大小姐現在心情不好,什麼都聽不進去,你說什麼也沒用,等明天她氣消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