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盈莉再也忍受不了地跪坐在地上。貝姬,一向忠心耿耿的貝姬死了,南·雷恩也不是真心對待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什麼都沒了,也什麼都完了。
侍衛沒理會她的哭喊,兀自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帶了下去。
南·雷恩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卻是什麼表情也沒有。
「你知道她不過就是愛上你。」迪克·霍爾倚在牆上看著他。
南·雷恩沒有回答,轉身走開。
*** *** ***
潘盈莉被關進大牢的第三天,因為遲遲未見南·雷恩動身去接回藍娉如,駱冰便找上,問明他幾時會接回藍娉如。
結果他的回答竟是——
「等到我為她訂到機位,我就會接她回來。」該是時候了。
「你說訂到機位?你要送她到哪裡去?」駱冰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
「台灣。我要送她回去,這是她一直向我要求的。」他說。
「你不準備娶她了?」她訝道。
他是什麼時候下這個決定的?
「我不認為她適合宮中生活。」
「因為她幾次差點喪命的緣故?拜託,你別這麼迂腐好不好?你不是會保護她?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駱冰走至他面前,想看清他的表情。
只見他陰沉很很,什麼表情也沒有。
「王子妃,這是我和她的事。」
「少來,她是我的貴賓,她要不要走是看我的意思,不是你能決定的;還有,你最好趕快把她帶回來,你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你以為她會怎麼想?你不要她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一定同意把她交給你。」
「王子妃。」南·雷恩沉聲道。
「趕快接她回來,不然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接她。」她可不預備讓藍娉如孤單太久。
「是該把你母親的住處告訴我了,南。」波西·席曼說。
南·雷恩轉過頭,有點懊惱地說:
「陛下,當初就說好不追問我母親的下落,我才同意跟隨在王子殿下身側的,陛下難道忘了這項約定?」
「我當然沒忘,不過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不是嗎?」波西·席曼慈祥地看著他。
駱冰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們。看來有好聽的大事要出爐了,她才捨不得離開。
「陛下,母親現在過得很愉快,她不想離開那裡的生活。」
「你這孩子還不明白嗎?讓我來為你——」波西·席曼突然注意到駱冰聚精會神地在一旁聆聽著,便微蹙眉地盯著她。
面對公公這麼嚴肅的眼神,駱冰不由得嚥了口氣;正想開口請退,反倒是波西·席曼先開了口。
「冰,去把賓斯喚來,就說他該來見見他的堂兄弟了。」
「陛下。」南·雷恩知道已阻止不了國王陛下決定要掀開真相的決心。
「我這就去把驥找來。」駱冰立即挺著肚子走出去。
堂兄弟?事情愈來愈有趣了。
*** *** ***
費琳·雷恩原本是個住在離首都很遠的一位女孩。自從和波頓·席曼相戀,她才真正有機會一睹首都之美。
由於和費琳·雷恩相戀之前,身位二王子的波頓·席曼早和瑞典的公主有了婚約。經過一番掙扎,費琳·雷恩終於帶著腹中的孩子消失了蹤跡。
「而這個孩子就是南·雷恩?」駱冰很快地抓出重點,任誰都會這麼聯想。
「是的。我弟弟波頓曾經找他們母子許久,一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他還把重任轉交給我,要我替他找到他們。在八年前,南自己找上門來,向我問明當初他父親不要母親的理由何在,就這樣南接受了我給他的解釋,還同意我的請求,成為賓斯身邊的護衛。」波西·席曼重提往事,表情更為嚴肅。「是我弟弟虧待了他們母子,就算想彌補當時的情況,也實在很困難。」
眾人皆沉默了,誰都清楚當時的情況指的便是——波頓·席曼的瑞典新娘潔拉。
她是那麼善良、賢淑的女人,沒有人願意去傷害她。
波頓·席曼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擁有兩位同樣善良女人的愛。
「陛下,當時我就說過了,我不是為了得到補償才來見你。一旦明白潔拉公主是那樣柔弱善良的女性,我早就認同了母親的作法。」
「而你從此開始了隱藏真面目的生活,因為你有張和父親相似的臉孔。」波西·席曼一直瞭解他的用心良苦。
為了保護潔拉公主而守住秘密,南是犧牲夠多了。
「所以你才會因為娉如看見你的真面目,而決定娶她;因為只有妻子才不會洩漏秘密,是吧?」衛昊驥真的是感到相當訝異。
沒想到一直在身邊的右護衛南·雷恩竟然是叔父的兒子,他的堂兄弟?
事情的轉變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潔拉早在四月前逝世。南,該是把你母親接來皇宮同享清福的時候了。」波西·席曼計劃此事已久。
「陛下,母親是不會答應的。不認為自己受到任何委屈,這幾年她一直過得很快樂,臣希望陛下能不要去打擾母親的生活。」
「你是不準備向世人揭開身世之謎了?」
「是。我即是我,南·雷恩,王子殿下的右護衛。」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準備去想。
「我明白了,就照你的意思吧。見到你母親記得跟她說,皇宮的大門隨時為她而開。」波西·席曼歎息道。
「我會的,陛下。」
拗不過他的堅持,波西·席曼走出會議室,駱冰則在衛昊驥的扶持下起身。
「別發呆,你還是趕緊去把娉如接回來。」她下達命令。
管他什麼堂兄弟,是他堅持要當右護衛的,藍娉如還是要靠他帶回來。
「冰!」衛昊驥斥道。他拍拍南的肩頭,給他一道只有他們二人才懂的眼神,便扶著妻子走出會議室。
*** *** ***
傍晚時刻,接到母親傳來消息,南·雷恩立即趕至小木屋,匆匆地走進家門。
「怎麼回事?母親,你說她生病了?嚴重嗎?」他才說完,隨即看到木屋裡只有坐在床上的藍娉如一人,母親則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