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這麼費事,你應該可以游個五百公尺吧?」南·雷恩掀掀嘴角笑了。
「五百公尺?」她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是的。看看你的後面,我相信那是一座島嶼,可以暫時不用浪費力量由這裡游到我的國家。」南·雷恩把她的身子轉向後面。
在看見遠處竟真有一座小島時,藍娉如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已經等不及想游向小島,重回陸地的懷抱。
可才想游動身子,卻發現自己腰上綁著一個很重的袋子。這才解開袋子想隨手一扔,南·雷恩卻很快地接過她的袋子,繼而改繫在自己背上。
「這袋子裡的東西絕對派上用場。」
藍娉如不理會他,逕自轉身游向陸地。也許她可以在那島上找到吳憶萍的下落,而她就在那兒等一她。
老天保佑,千萬別讓憶萍有事啊!
*** *** ***
想在這座島上找到吳憶萍的希望落空了。藍娉如一到島上就發現這座島嶼上根本沒有任何人類的存在。
整座島嶼荒涼無人蹤,深入沙灘是一片廣大陰涼的樹林叢。或許是長年籠罩在樹蔭底下,樹林裡的土地是鬆軟潮濕的,她走沒幾步就不敢再繼續向前走,急忙走回正在搭帳篷的南·雷恩身邊。
他大概很有本事吧,竟然能把小小的防水袋做成帳蓬使用;也或許那防水袋本身就是一個帳篷。
「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不知道憶萍有沒有事?」她是又累又冷,可是她更擔心吳憶萍的安危。
她已經幸運地存活下來,希望憶萍也沒事。
「有史維在,他會負責她的安全。也許他們比我們更幸運,已經被人救了起來。史維身上有我給他的追蹤器,王子殿下自會找到他們。」
「萬一他丟下憶萍——」
「不要說這種話。我們國家的人個個都是勇於負責的勇士,絕不會有半路棄同伴於不顧的行為出現。」南·雷恩口氣嚴厲地打斷她的話。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認識你們,我只是擔心憶萍不行嗎?」藍娉如大叫,又累又冷的身子已經夠教她折騰了,這人還凶她。如果不是他把她帶上飛機,她和憶萍又怎會落此下場?
怒火攻心的藍娉如憤然地轉過身,準備跑開,卻跑沒幾步就身子一軟,昏倒在沙地上。
*** *** ***
當天晚上。
「冷!我好冷,我好冷啊!」藍娉如喃喃囈語著,兩隻手緊緊抱著自己。
南·雷恩走進帳篷,看著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的藍娉如,眉心又皺了起來。
這女人存心找他麻煩。他幹嘛不把她交給史維,而改帶那位姓吳的女孩呢?
真是自找罪受。
「我已經升起火堆,不會太冷了。」他說,像是說給她安心。
島上的夜晚是有點寒冷,尤其對住在四季如春、常年都有太陽的台灣人而言,這種鬼地方的確讓她不能承受。
「好冷。」藍娉如跟著開始打顫。
南·雷恩眉頭鎖得更緊,上前蹲下來,摸摸她的身子,這才發現她的衣服還是半濕的。
這個小白癡。南·雷恩無奈地歎口氣,動手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脫下她的衣服,就連褲子也一併褪去。他訝異於她的身子冰涼得出奇,更擔心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生病。
遂地,他跟著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褲,只留下一條私人短褲。南·雷恩半躺在鋪好的毯子上,再把全身赤裸的她抱至身上,一面抓起一旁白毯子蓋在她身上。
所幸防水袋裡應有盡有,否則今晚別想這麼好過。
靜靜地躺著好一會兒,南·雷恩感覺到兩具身體因彼此肌膚的貼近,逐漸有了暖度。
正因為身子暖和了起來,藍娉如就醒了過來。她是很想再繼續貪睡下去,難得有這麼溫暖的墊子好用;但是肚子餓得發慌,硬是把她餓醒了過來。
像是無限眷戀地輕喃了聲,她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看見南·雷恩晶亮的眼睛正注視著她,而自己竟然又是躺在他身上來著?
這麼說來,那個她以為是溫暖的墊子其實是他嘍!
如此一想,藍娉如吃驚得緊,身子立即火速跳開來,背上的毯子因此滑至腰間。身子突然襲上一抹冷空氣,令她不禁打著顫,雙手環抱著自己。
可這舉動卻今她意識到自己的赤裸,不敢相信地低頭望向自己。在看見自己真的沒穿衣服時,她當場痛哭出聲。
「閉嘴!」南·雷恩更後悔自己沒有選擇吳憶萍了。
這女人比誰都麻煩,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一點。
「我不閉嘴!駱冰說得沒錯,你是好色之徒,你是個壞蛋,只會乘人之危。」她抓起毯子企圖包住自己暴露的身子。
「王子妃說我是個好色之徒?」南·雷恩臉色很難看。
那個女人,他究竟是哪裡惹到她了,竟然以捉弄他為樂?
「是,你就是!你只會乘人之危,什麼都不會,就只會欺負弱小。」
「我欺負弱小?你!是你冷得直發抖,我要是不這麼做,只怕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口氣不悅,早知實在該任由她冷死才是。
「我不相信你。」
「你真是麻煩,隨你信是不信。」決定不再理她,南·雷恩索性閉上眼睛。
恨恨地看他一眼,藍娉如轉身要走出帳篷——
「奉勸你別亂跑。我們誰也不知道樹林的另一端,究竟有什麼野獸。」
「你是說會有野獸?」剛要踏出的腳步收了回來,藍娉如不敢不相信他說的話。
在這荒涼的島嶼,的確無法預知究竟存在什麼奇怪的東西,她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嗯哼!」他哼道。
「我肚子餓。」她決定不跟他客氣。
「袋子裡有些乾糧,明天起我教你怎麼抓魚。」他把小袋子丟給她。
「抓魚?」她一愣。
「是的。現在讓我好好睡一覺,今天累了一整天。」而她則是昏睡了大半天,一醒來就直稱他乘人之危。
「我要睡哪裡?」她看了四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