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你失望,是我毀了你心中的驕傲,父親,如果你能忘了過去,這才是我最希望的。」
「你能原諒我?」他幾乎不敢如此奢望。
「如果你也能原諒兒子讓你失望了十五年,我們就一起忘了這件事。」
「迪克!」蓋柏·霍爾丟開手中的刀子,抓住兒子的手,感動的淚水再次使他紅了眼睛,但他不引以為意,因為他的兒子回來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已經重回他身邊,再也沒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重要了。
「太好了,義父。」龍少夫真心為義父感到高興。
「是啊,老先生,這真是太好了,我就說迪克絕不會讓你失望的。」苗映雪在一旁笑道,心裡暗自高興她總算沒有看走眼,總算及時為自己保住一條小命。
「是啊,丫頭,多虧有你。」蓋柏·霍爾想起昨天差一點就殺了她,差點因此而鑄成大錯。
想來仇恨真能蒙蔽人的理智,還好有這女孩在;她的存在喚醒了他殘存的理智,以及對兒子那猶存的希望,所以才有現下的這一刻,真是多虧了她。
「過來這裡,映雪。」迪克·霍爾突然出聲叫她。
苗映雪心兒一跳,一步步慢慢地走向他。才走到他面前,就立即被他摟進懷裡,然後她臉紅地看著他低下頭來,以為他要在眾目睽睽下親吻她,一時羞赧得不知如何反應。
可一直等待許久的吻並未落下,反而聽見他在她耳邊旁小聲對她咬耳道:
「晚一點再找你算帳。」說完,他若無其事地抬起頭。
「你!」她氣得直瞪著他。也不想想她全是為他設想耶。
「丫頭,謝謝你。」蓋柏·霍爾一手抓住兒子,一手抓住她的。
「老先生,你別這麼說,我不過是不想這麼年輕就死掉,才和你賭一局的,還好我賭贏了。」回握著老人家,她眼中也閃著欣喜的淚光。
「到現在你還叫我老先生啊?」蓋柏·霍爾提醒她,笑看她和兒子站在一起是那麼的登對。
苗映雪隨即一楞,咬住下唇,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此時她心裡想著:現在他們父子好不容易團圓了,還有她這個外人介入的餘地嗎?
想當初她是為了被人利用當作工具才存在的,這會兒人家父子團圓了,她是否該功成身退?
也許迪克不會放棄她,他總是那麼要命的固執,但現在的時間是屬於他們父子的,她不能在這時候介入他們的世界。
「映雪?」迪克·霍爾瞇起眼睛,似乎看出她的小腦袋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丫頭,你現在不想叫也行,以後——」
「父親,我現在就叫你,用不著等到以後了。」苗映雪笑咪咪地把他握住她的手拉至迪克·霍爾的手上,一面掙開迪克·霍爾的摟抱,跑向大姊。
「大姊,我們去買東西回來慶祝他們父子團圓。」她提議。
「好啊,我們這就走。」
「映雪。」迪克·霍爾在她即將走出門口時叫住她。
她一驚,差點跌倒。「什麼事?需要我買什麼回來嗎?」可惡!就差那麼幾步,他為什麼這麼瞭解她?
「我要在一個小時後看到你的人回來,龍少夫就留在這裡,你知道我的意思。」別以為他看不出她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神經病!」她氣得大叫,拉著大姊走出去。
「把我留下來當人質嗎?你怕映雪一去不回?」龍少夫臉色微變,萬一薇雅也跟著她一塊兒跑掉就糟了。
「丫頭會蹺頭?」蓋柏·霍爾更是緊張得要命,他可是認定那女孩是他們霍爾家的媳婦,她豈能一走了之?
「父親,映雪只是想多給我們時間好好獨處,頂多只是消失個幾天。」不過他連這幾天的時間也不會給想從他身邊逃開?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她是個好女孩,迪克,你要好好對待她。把人家囚禁了三年是我們不對。少夫,你也要同樣好好珍惜你的女人。」
「我知道。」迪克·霍爾和龍少夫一致說道。
至於南·雷恩,早就找個角落在忙著敲打他的隨身電腦了,一副旁若無人的自在悠閒。
迪克·霍爾突然走向他,不理會還在流血的手掌,作勢要拍上南·雷恩的電腦。
「小心你的手,迪克,別污染我的電腦。」南·雷恩警告。誰敢動他的電腦,誰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說吧,你是從哪裡得知這件事的?我記得不曾告訴過你全部經過,為何你能知道細節?」迪克·霍爾又露出他一貫的平靜表情。
「從電腦上。你該感謝我實在不習慣少掉你這位拍檔,所以藉著是電腦天才的本事潛入王宮裡的秘密個人檔案。你知道要進王宮做事就是要把自身的所有事一絲不漏地寫在檔案裡,我想你不會是例外。所以幾道密碼解開後,你所有的一切都呈現了出來。很難想像你從小就那麼傑出,豐功偉業一大堆,看得我都眼花繚亂了。」所以他才會耽誤那麼多時間,差點趕不及救人,說起來還是要怪他。
「你實在很欠揍,南。」
「我知道你心裡很感謝我,不用客氣,大方說一句謝謝即可。」
「南。」他只想痛揍他一頓,竟敢看他的穩私。
「謝謝你,南。」道謝的人自然是蓋柏·霍爾,他由衷感激他幫他得回了兒子。
「不客氣,伯父。迪克,你父親比你懂禮貌多了。」南·雷恩揶揄道。
迪克·霍爾的回答是伸手揮他一拳,南·雷恩抱著電腦閃過他的攻擊,確定電腦完整無缺後,這才放好電腦,輕鬆地和他比劃功夫。
「就來較量一場吧,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南·雷恩說,擺好架勢。
「正有此意。」迪克·霍爾回道。
「映雪,迪克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苗薇雅在路上好奇地問起。
「他要龍少夫留下來當人質,以防止我趁這個時候逃走。好可惡!他竟然能看穿我的心思,真不公平,我就從來都搞不懂他。」她噘起嘴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