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軒,信不信我會宰了你?」她尖叫,拍掉他的手。
裴仲軒連頭沒抬,甚至連理都不理她,逕自三兩下就將她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在她把喉嚨叫啞、手掌打酸之前,為她套上他的長袖睡衣。
寒若梅的手舉在半空中,嘴巴大張,顯然被他這體貼的舉止嚇呆了。
不理會她的呆愣,輕推她躺在床上,裴仲軒這才走出自己的房間。
聽到關門聲,寒若梅才從錯愕當中回過神,一回過神她立即感到不可思議。
這大概就是裴伯母口中那位體貼又溫柔的世紀大好人了……
他既然能這樣對待她,為何又能很得下心拋下自己的母親不顧?
她實在百思不解,而為了解開這一團的謎,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寒若梅告訴自己,她都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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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比較舒服些?」這是她生病的第三天,裴軒這麼詢問。
寒若梅竟然有點心虛地低下頭,不是為了她裝的病的事,而是她是真的感冒了。
也許這叫自食惡果吧!她想。因為她深夜沖冷水的緣故,是以她這會兒頭疼得緊,鼻子又一直流鼻水,難受得很。
而面對他兩天下來的陪伴,她甚至不敢坦白告訴他,她之所以會感冒的真正原因。
她不是傻瓜,不會不知道他一旦得知白凝到沖冷水讓自己真正生病的真相,他有可能會對她大吼大叫,甚至不用耐性地等她病癒便直接強迫地要了她。
唉!為了保佑自己不受他的迫害,她真不知道自己還得付出多少代價。
「我很……好。」吸吸鼻子,她啞著聲音道:「謝謝你。」
「不必謝我,我說過等你一好,你就會是我的。」他從餐桌旁走向她。
她像是嗆住地說不出話,只是看著他,他繼續走向前,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才止住腳步。
「所以,我這麼照顧你是有原因的,你別一味地感謝我。」
「你——」她開始氣得渾身顫抖。
「還有,你要是再如此不珍重自己的身體,三更半夜沖澡的話,我會很樂意幫你洗;若梅」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寒若梅暗地吃驚,沒想到自己的打算全被他看穿了。
「你知道了?」
「我睡在客廳,甜心,就算你想上廁所都必須從我面前走過。」
「我……那又怎麼樣?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
「以前也許是,但現在——」
「現在怎麼樣?」她不甘示弱地搶白,不要以為她是士,就特別好欺負。
在氣憤中的她顯然忘了裴仲軒根本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
「但現在你的身體是我的,你休想毫不珍惜你自己。」他像是現所當然地哼道。
「你瘋了!你憑什麼說我的身體是你的?」她頭一次聽說過這種事。
他說她的身體是他的?就算是生她育她的雙親,都不敢這麼說。
而他,他怎麼說得出這麼厚臉皮的話?
現在她倒要看看他怎麼說!瞪著他,寒若梅等待他的回答。
「因為我要你,我會得到你,所以它們便是我的,我希望你好好珍惜。」
「你瘋了!」這會兒她只能一直重複這句話。
「別用這麼驚訝的眼神注視我,甜心,我很早就告訴你我的的打擄,而你選擇留卞來,息然就是我的人了。」
「我叫若梅,還有,我不是你的人廣她慎重聲明。
「你儘管否認吧!一等你的病好……」輕笑著,他轉身走出公寓。
寒若梅正想鬆口氣坐下來,她的頭實在疼死了,誰料才剛要坐下,裴促軒的頭又探了進來。
「我現在去為你請醫生,希望你別亂跑。還有,我一定為你請一個最高明的醫生,好讓你在最快的時間內痊癒,然後……」話未說完,他已眼明手快地看見進他這頭飛來的檸檬,俐落地一個低頭閃過,他大笑著邁步離開。
身後寒若梅只是氣地在原地猛跺腳,並將大門用力從上。
可惡!她怎麼就是拿他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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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她生病了?」楊世特訝異地挑高眉毛,似乎很難相信那個蹺家女孩也會生病。
「沒錯所以……」
『你不會是要我去看她吧?」楊世特一副「你瘋了」的表情。。
「你曾經是個醫生,你不會拒絕我吧?」
「沒錯,我曾經是個醫生,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楊世特一個揮手,拒絕的意思表示得非常清楚。
醫生,這個名詞對他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了,他都幾乎忘了自己曾經是個以拯救世人為主要目的的醫生了。
「我一直沒問你為什麼你要放棄這個行業,現在你有沒有興趣告訴我?」
「別提以前的事,說說她吧!她現在生病了,你不是有理由可以藉此趕走她嗎?」楊世特可是一直等候這個機會。
「我不會趕她走。一句話,世特,你去不去?」裴仲軒實在不想再和他爭辯寒若梅的去留。
「你喜歡上她了,你知道嗎?仲軒,以前你的女人就算病到只剩最後一口氣,你也不會親自去請醫生,可是那女孩不過才生一場小病而已,你就跑來拜託我,我想你是——」
「我不是在拜託你。」裴仲軒的耐心到此終於消失殆盡。「我去找別人,而你,世特,你的醫術儘管留到下輩子再用好了。」語畢,他轉身正待走開。
一雙手臂在這時搭上他的肩膀,然後他聽見楊世特不是很情願的聲音:
「我跟你去。」
「別說是我退休的。」裴仲軒故意道。
楊世特則是一拳接向他,做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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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才從電梯口出來,正待走向公寓時,裡頭發出的淒歷叫聲,叫兩人同時勃然就色,一起衝向公寓。
忽然大門「碰地」一聲被打開,從裡頭衝出了一個人,還顯些被他們撞倒——一個顛質的男人笨拙地穩住身子,向電梯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