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信智這時似乎才注意到音樂停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而這些目光多半是帶著不屑及輕蔑,令他感到極為羞辱。
「你是不是男人啊?小人、下流!」有人喊道。
「下流東西,太丟我們男人的臉了!」
「混帳!卑鄙無恥!你這種人死了算了!」
「就是啊!」
「去死好了!」
邱信智咬緊牙,恨恨地瞪著周宇聖,而後者卻像是英雄般的站在那裡,笑笑地看著他。
「不要怪我,該怪你自己迷上她,讓你出盡洋相的是你自己,因為你愛上了她。」周宇聖語重心長地說完,然後抱著施凱若轉身離開。
「別走,你!」邱信智在後頭大叫。
「不要走的是你才對!」一群人突然圍向他。
邱信智往後直退,驚慌地解釋:
「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邱信智從來不曾這麼被人羞辱過。長到這麼大,他從沒有被人這麼狠狠擺了一道。
苦苦追了施凱若一年,他是真心喜歡她,她卻絲毫不領情;而現在還給他這麼難堪的下場,他所有的苦心成了泡影不說,又成了笑話,並讓一群人揍得差不多去掉半條命。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邱信智鼻青臉腫的臉上有著強烈的恨意。
「年輕人,你的不甘心我能瞭解。」巷子裡突然走出一位中年人。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想必很想要那個女孩吧?」中年人說道。
「你?」
「我也在PUB裡,我看見了一切。」
「你是想來補上一拳?」邱信智痛得爬不起來,更別想逃了。
「不是,我只是替你覺得不值,我相信你是真心在喜歡那女孩。」
「這不干你的事。」
「怎會不干我的事。我看不慣那麼多人打你一個,那女孩讓你成了笑話不是嗎?你難道不想報復?她讓你在這麼多人面前丟盡了臉,你真嚥得下這口氣?」中年男子似乎存心挑撥他心中的怒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邱信智奇怪的看著他。
「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跟我合作。」
「為什麼你願意幫我?」他不是那種隨便就相信別人的人,更何況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因為我兒子也曾經被一個女人羞辱過,所以我最看不慣的就是讓男人成為笑話的女人。如果能好好的打擊她,你所受的氣可就有所補償了。你意下如何?」中年人上前一步,伸手拉起全身是傷的邱信智。
邱信智在中年男子的扶持下站直身子,一陣又一陣的抽痛,提醒了他因為施凱若的緣故,平白讓他受這種折騰;的確是她的錯,她不該辜負他的真心,還讓他成為笑話。
「好,你說,我該怎麼和你合作?」邱信智的眼神突然有了改變。
「這個我們就要好好討論討論了。」中年男子咧嘴而笑,那因計謀得逞的笑容久久不散。
一陣閃光讓施凱若睜開了眼睛,意識到那躁熱之感仍未從她身上抽離,令她極端不舒服的呻吟了起來。
「好熱。」她下意識的想解開衣服上的鈕扣,卻摸到光滑一片的肌膚,這下所有混沌的意識突然清醒過來!她趕忙低頭審視自己,果真看見自己赤裸裸地躺在床鋪上,她立即尖叫出聲,從床上彈跳起來!床旁突然又出現一道閃光,令她極為錯愕的轉頭看向發光的來源,這才看見令她不敢相信的一幕。
他,周宇聖,竟然捧著照相機,端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而鏡頭是對著她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叫,一面轉頭四處尋找可以遮身的東西。
可床上除了她之外,連枕頭也沒有,她只好蜷縮著身子,屈起雙膝,設法不在他面前暴露。
周宇聖把手上的相機放至一旁的桌上,起身走向她。一直來到床邊,單腳跨上床,整個人逼近她。
「不要過來!把我的衣服還來,還有相機的底片,宇聖。」她踮著腳尖,拚命往後退,直退到無路可退。
「這是你說謝謝的方式嗎?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你早糊里糊塗的落入那男人的手中了。」說到這兒,周宇聖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可施凱若大忙著逃開他的接近,以致沒看見。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已經準備咬舌自盡。」她反駁道,才不想讓他看輕。
「是啊,我注意到了。」他眉毛一挑,揚起被她咬傷的兩隻手指。
「你?原來是你!」所以在昏迷之前她真的看見他,那阻止她自盡的兩隻手指是他的。
口中還存在的腥味——「你受傷了?你為什麼要救我?」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明明那麼恨她,為什麼還要伸出援手?
「救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是救你,凱若,我只是不允許你這麼輕易死去,你還沒付出該付的代價呢,我怎能讓你死得這麼乾脆。」他冷冷的指出。
施凱若只覺一股熱氣因憤怒而爬升得更快,她急喘出聲,心跳飛快跳動著。
「讓我走,我要回家!」她大叫,身子越過另一頭,迅速下床衝向照相機,抓起照相機,她沒命的往房門直奔。
周宇聖在她打開門的前一刻扣上了鎖,並將掙扎的她一路拖回床旁。
「沒有衣服,全身光溜溜的你想上哪兒去?」他用力一推,滿意地看見她倒在床上。
像是又想起自己的赤裸,施凱若羞憤不已的想從床上下來。
可無論她如何掙扎,最後仍是被推回潔白的床單上。到後來,她只能氣喘吁吁的瞪著他,努力抗拒再次襲來的躁熱感受。
瞧見她嫣紅的嬌顏,及身子不住顫動的喘息,周宇聖突然露出魔鬼式的笑容,俯在她身上一寸之距看她。
「很難受是嗎?也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他說著,一面伸出手在她滑溜的肌膚上游移。
「不要!住手!」她尖叫,極力抗拒那因他手心撫觸而酥麻的顫抖。
「我不會住手,不用求我。凱若,這次誰也不會打擾我們。」他邪惡的呼吸在她敏感的耳窩吹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