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甫落下,蓮花便率先大笑出聲。一旁的小圓則面紅耳赤地摀住臉,心想,她家小姐這下名節真的保不住了。「你們在笑什麼,只是共處一晚而已,我為什麼不可以留在這兒陪大哥一晚?」
「小傻瓜!所謂的共處一晚,是要在床上做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你是人家的親妹妹,你能幫上什麼忙?」蓮花揶揄地取笑道,一面暗自高興師姐總算化解了心中的怨恨。要不以師姐以往的作風,她是絕對不會將柴漠然交給別人,更甭提還親手設計了這一切。
「哇!哇!哇!」連叫三聲!這會柴茹萱的臉紅得就像是蕃茄一般熟透了。
「哈哈哈……」紀虹不禁仰起頭愉悅地大笑。
這是八年來,她首次真正開懷大笑。
「紀姐,不要笑人家,我雖然有仁良,可是我一直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所以人家不明白是一定的,不要笑了。」柴茹萱噘著嘴抗議道。
說到柯仁良,也不知道這幾天他究竟上哪兒去了,他是不是在氣她冷落了他,所以先離開了?
聽見她提起柯仁良,紀虹的笑容收了回來,抓住柴茹萱的手,不知該如何告訴她,她口中的柯仁良早已死在她的寒冰掌之下。
這寒冰掌對付沒有武功的人來說,是個致命掌,所以柯仁良幾乎撐不到半刻鐘就向閻羅王報到了。柴漠然有雄厚的內力支撐著,是以只會昏迷個五天便會醒來,要何茉憐與他共宿一晚,不過是她所做的補償。
「紀姐,你一定沒見過仁良對不對?改天我一定帶他來給你瞧瞧!」
「茹妹,我想我應該坦白告訴你,只是你一定要勇敢地接受這個事實,不要太傷心。」她語氣十分沉重。
「紀姐,你想說什麼?是不是大哥根本沒希望了,你只是在安慰我而已?」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不是,是有關柯仁良的下落。你大哥沒事,是你的仁良反而出事了。」
「仁良,他出了什麼事了?紀姐又怎麼會知道仁良出事了?」柴茹萱緊揪住心口,心想不會的,小鐵丁已經去找仁良了,他不會有事的。
「前幾天,我在一隻老虎口中救下他,他當時僅剩一口氣,只來得及告訴我他的名字就過去了。」紀虹選擇隱瞞實情。
原諒她不得不說謊,她寧願讓茹妹以為那柯仁良是死在老虎口中,也不願讓她得天柯仁良到最後竟選擇不要她,才會死在她的手上。
這種負心漢死不足惜,沒必要讓茹妹知道太多實情,反而傷了她的心,就讓她以為柴茹萱是意外身亡也好過知道他的負心。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柴茹萱喃喃自語,承受不住這突來的打擊,眼兒一閉隨即昏倒在地。
「茹妹。」
金烏西墜,玉兔已升,今晚肯定是個漫漫長夜。
第九章
不知多少天過去了,何茉憐一直等不到柴漠然回來。不曉得他是不是可以應付紀虹,或是根本已遭受不測,還有小圓的安危,在在令她愁眉不展。
她好恨自己只能待在這兒苦苦等候,卻無法提供任何幫助。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她好希望自己不要如此柔弱,可以跟水護法一樣身懷絕技,可以在柴漠然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一直認定自己絕不會愛上他,可是她卻在不知不覺中深陷了,而且還陷得這麼深。為他擔憂的夜不成眠,白天也心神不寧,一顆心全繫在他身上。
怎麼會去愛上他?她如此問著自己,一直以為她絕不會去愛上那強行帶走她的無賴,然而她就是愛上了,還愛得好深好深。
愛他捉弄她時壞壞的表情,愛他呵護她時那珍愛的恨神,愛他同她說話時那重視她的語調,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他啊!「唉——」因為是這麼愛他,她才更擔心他竟連一個消息也沒有。
「何姑娘,你怎麼又歎氣了?」小春在旁無奈道。
「柴漠然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嗎?」她抱著期望問道。
「何姑娘,才第三天而已,金護法恐怕還未將事情處理完畢,你就再等幾天吧!」小春揚起笑容安慰道。這何姑娘也太沒有耐心了,每天早中晚一連三次,非問金護法的消息不可。
「是嗎?才三天而已,我怎麼以為已經好幾天過去了。」
「那是你太想念金護法了,又整天悶在這裡,才把自己悶壞了。何姑娘不如到外頭走走,散散心也好。」小春鼓動著。何姑娘要是悶出病來,她們這些丫環才要難以交代呢?
「我不想出去,今天杏兒姑娘怎麼沒來?」她逕自轉移話題,並看了外面一眼。
「杏兒姑娘?何姑娘你是說有個叫杏兒姑娘的人來到這兒?」小春和小秋互相交換詫然的一眼。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那杏兒很可愛呀!她……」注意到丫環們詫異的眼神,何茉憐覺得奇怪。「怎麼了?」
「杏兒姑娘就是教主夫人啊!她——」
「教主夫人?小春,你是說杏兒姑娘是教主夫人,那她怎麼會來看我,還對我說一些話。」
何茉憐失措地揪緊手絹。
「她對你說什麼話?」小春好奇地問。
「她說我生得比她更楚楚動人,這樣她可以放心去告訴無塵,要他不必再擔心弟兄們對她抱幻想,有人會將她強行抱走。」她不解地描述當時的情形。
「那人一定是教主,錯不了。」小冬肯定道。
「不然還有別人嗎?還好有教主親自帶路,不然教主夫人八成又要上演一段失蹤記了。」小夏嫣然笑道,這已是這一年來大家心知肚明的趣事。
小夏說完,其他人也全都笑了。對教主夫人永遠都找不到原路回非塵院的糗事,她們都覺得十分可愛。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留在這兒是不是造成柴漠然的困擾?要不怎麼教主和教主夫人都來了?
」不知她們在笑什麼,何茉憐反而顯得有些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