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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不只是女婿,還得是好女婿才行。"她搖搖手指,有模有樣的說。

  "這輩子休想。""那我就下輩子再叫你外公了,不,也不對,下輩子我又不一定是你的孫女,算了。"她的表情跟真的一樣。

  "你不叫我一聲外公,我不會放你走。"余昆仲恫嚇道。

  "你不讓我走,可以呀,除非……"她故意停頓下來。

  "除非什麼?"余昆仲馬上迫不及待地追問。

  "除非你給我一筆錢。""給你一筆錢?"這個要求倒是出乎余昆仲的意料之外。

  他原以為她會要求見她父親,或是打通電話來著,沒想到她會要求要一筆錢。

  要一筆錢有什麼問題,以後他的錢全部都是她一個人的,她要怎麼支配都可以。

  "對!只要你給我一筆錢,我就答應留下來當你的孫女,不過叫你一聲外公不在條件之內。

  如何?你要給我一筆錢嗎?""你要多少?"她很快地說了一個數目。

  "好,我會給你這筆錢,只要你住下來。"余昆仲一口答應下來,也不細問她要把錢花在什麼地方。

  "夠爽快,我喜歡。"她很高興終於可以解決爸工廠的危機了。

  只是這樣是不是表示她和宮君冀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

  *** *** ***

  才兩天的時間,樊冠羽就不只一次聽見余昆仲口中不自覺的提起她母親,也就是他女兒小時候的種種事跡。

  他該是很想念母親吧?

  雖然他嘴裡不說,可是她看得出來他其實是非常想見母親的。

  "呃……我把媽找來見你,好不好?"她在用晚餐時提議道,仍不願鬆口喊他一聲外公。

  "不許提起她,我一點都不想再見到她,你也不准再想著她。"余昆仲一聽,立刻勃然大怒。

  "她是我媽,我為什麼不能想她?"她馬上駁回他不合理的作法。

  "你已經答應我要留下來當我的孫女,就不准你反悔。"余昆仲恫嚇著。

  "我是答應你要留下來當你的孫女,可是我又沒答應你從此不見我爸和我媽。"她完全不吃他那一套。

  "我說不准就不准。"余昆仲暴跳如雷。

  "如果你再這麼不講理,我才不會繼續留下來。"她大叫,身子從椅子上跳下來,一口氣衝向大門。

  "抓住她。"余昆仲吆喝一聲。

  站在門前的男人馬上聽命行事的一把揪住她的身子,阻止她跑出門。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她唉叫,身子軟了下來。

  "怎麼回事?"宮君冀正好提著醫藥箱走進來,眼見有個男人抓住他的女人,他的臉色立即一沉,上前逕自將樊冠羽帶回他的懷裡。

  "張醫師,你來得正好,帶她回房換藥吧。"余昆仲仍坐在餐桌旁,看見是張醫師到來,他兀自下令道,完全沒注意到張醫師抱著樊冠羽的動作太親暱,仿若是在抱他的女人一般。

  "我不要換藥,我情願痛死也不要跟你這不通情理的老怪物在一起。"樊冠羽在張醫師懷裡猛烈掙扎。

  "在你眼中,我是個老怪物?"余昆仲眼色一黯,很顯然地被她的話刺傷了。

  他的女兒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所以十九年來一直不曾回來探視他一眼?

  "是,你就是,如果你再要如此冥頑不靈,這一輩子別想有人會留在你身邊。"她在被張醫師抱上樓前,仍一路叫喊著:"你會一輩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余昆仲許久未再作任何反應,他只是靜靜地思索著樊冠羽的話。

  是嗎?再這樣冥頑不靈下去,他只能一個人孤單的生活著,沒有人願意留在他身邊?

  他錯了嗎?他真的錯了嗎?

  "爸。"余昆仲身子一僵。這聲呼喚他已多少年不曾聽到,他也以為他再也不會聽到他女兒的聲音了。

  "爸,我回來了。"余雪在樊世黎的陪同下走進來。

  一直到許多年未見的女兒走到他的身前,余昆仲才真正相信他的女兒回來了。

  他激動的起身,正想上前將女兒看個更仔細,隨即又想起他早就不承認這個女兒了,便又撇開頭去,冷言冷語地道:"你還回來做什麼?我已經沒有你這個女兒了。"他抓著枴杖的手已然泛白。

  "爸,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能釋懷,原諒我們嗎?"余雪試著伸出手,卻被他一手甩開。

  "這一輩子別想我會原諒你,走,給我滾出去。"余昆仲忿而轉身,背對著他們。

  "爸,跟我們一起,我們都很歡迎你。"樊世黎拍拍妻子沮喪的肩,提道。

  "滾,我不屑--"余昆仲正想轟他們出去,突然又想到他孫女的話。

  如果你再要如此冥頑不靈,這一輩子別想有人會留在你身邊。

  這些話讓他的態度軟了下來,他清清喉嚨,不自在地說:"如果想要我原諒你們,除非讓我的孫女--你們的女兒喊我一聲外公。"是該釋懷了,女兒和女婿都親自登門來接他了。

  帶回他們的女兒冠羽,他的真正用意不就正是希望能將他們引回來見他嗎?

  不願說穿是因為他仍然拉不下這張臉啊!

  "爸!"余雪輕喚一聲,雙手從背後抱住了他。

  余昆仲又是渾身一僵,持著枴杖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

  樊世黎笑望著這一幕,他知道多年來的恩怨都隨著這一抱煙消雲散了。

  *** *** ***

  "放我下來。"樊冠羽一路叫喊著,一直到被放倒在柔軟的床上,她才安靜下來。

  "傷口還疼嗎?"張醫師--也就是宮君冀嘴裡如此問著,手指卻開始解開她的衣服扣子。

  "住手,我那裡已經不痛了。"她大叫,身子往旁退開。

  他不是應該先查看她手臂上的傷處嗎?她的兩隻手是傷得最重的部位,不是她的身體。

  "他碰了你什麼地方?"宮君冀不理會她,逕自問道。

  "什麼誰碰了我什麼地方?"她怎麼有聽沒有懂?

  "那個你外公僱用的看門犬。"他暗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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