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蘭妤天真的以為自己的離開無人察覺,殊不知早在她身子剛動,段飛鵬就已發覺,只是他不動聲色隨著她去。
置身在如此寬廣優美的自然環境中,上官蘭妤有種全身舒暢的快感,她在不知不覺中漸行漸遠,爬上一處小山丘上。
登高往下一望,她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悵然,收回往下凝望的視線;她轉而注意山丘上的一草一木,看遍地的奇花異草,不由得被眼下的一切所吸引。
倏地,她眼前一亮,只因一株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小草。
它在一般人眼中,也許是株不起眼的小草,可在上官蘭妤的眼裡,卻是千金難買的無價之寶。
為了它,她不顧危險,努力的伸展身子,趴在草地上,小手努力的往前探,就為採下它,好移回自己辛苦經營的蘭園中。
「還差一點,只要再一點就可以構著了。」漲紅著臉,她努力往前攀爬,不顧己身的生命安全,就為那株不起眼的小草。
突地她身子一個傾斜,眼看就要——
「啊!」身子失去了平衡,上官蘭妤開口驚喊,眼看身子就要墜落。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雙鐵臂及時出現,抱住她柔細的纖腰,挽回她可能喪失的小命。「你能不能少惹一些麻煩!」從她頭頂傳進她耳中的是低沉不悅的斥責。
這女人當真是無可救藥,要不是他急急拉她一把,現下她可真要香消玉殞,連怎麼死也不知道。這麼一來,豈不有辱他段飛鵬的名聲,也毀了他蒼遠鏢局長久以來的良好商譽。
當看到她即將墜崖,段飛鵬的心不由得擰緊,全身更是無端的冒出冷汗,就怕她真要……
該死!為了這女人,他都快要不認得自己了!真是可惡!
「放開我!我一定要取得那株蘭草!」根本不把自己生死看在眼裡的上官蘭妤,不但不因為剛才遭遇的危險而收斂自己的行徑,反而還不知死活的堅持要采那株蘭草,執拗的不肯放棄。
「該死!你到底有幾條小命可以任你糟蹋,就為了那株不起眼的小草嗎?為了它,你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是嗎?」看她依舊如此堅持,段飛鵬終於忍不住怒氣,鉗住她細弱的雙肩不放,對著她大聲咆哮。
「我不過是要它而已。」她囁嚅的開口辯駁,語氣無力,一眼就能讓人看穿她心裡的愧意。
這是她愛蘭成癡的本性,怎麼也改變不了,縱然能體會他的心情,也瞭解自己的任性為他無端惹麻煩,可要她就這麼放棄那難得一見的蘭草,她心有不甘啊!
「你這女人,真是……」看她雖心有愧疚,但那眼神卻依然堅持,段飛鵬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低歎口氣,他無奈的道:「算了!說吧!讓你如此不愛惜自己性命的就是那株小草,是嗎?」
「嗯。」
「好吧!你乖乖在此不要動,想要它,我去替你摘下就是。」話落,他身子往下一撲,有如一隻翱翔天際的鵬鳥,才不過眨眼工夫,就見他把她所要的蘭草摘了上來,往她身上一拋。「拿去。」隨即轉身離開。
上官蘭妤先是小心翼翼的把那株小草處理妥當,才趕緊爬起身子,迫上他開口道:「你剛剛的那招是不是就叫輕功?能不能教我?」倘若她也能如他一般,那往後只要有機會就可以……嘿嘿!她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希望他能傳授她那身絕妙的功夫。
「做什麼?」她的要求令段飛鵬聽得滿頭霧水。
「做什麼?」這麼明顯的事實有必要問嗎?「當然是為了日後的方便啊!」難得出門一趟,就有如此豐碩的收穫,這不禁讓她期待往後可能會有的機會。
天地何其遼闊,名山勝水更是多得無法勝數,在這不知名的地方就能尋得如此難得一見的品種,她簡直不敢想像,倘若真讓她有機會走遍各地,那所得的一定會更多才是。
聽她所言,再看她臉上的表情,段飛鵬總算瞭解她為何會有想學輕功的念頭。「你身子骨過於纖細,根本就不適合練武,與其要靠自己,不如替自己找個武功高強的如意郎君,那就什麼也不必愁了。」
這建議實屬無心,可聽的人卻不如此想。
「對啊!我怎麼會沒有想到這點呢?」段飛鵬的一句話,竟讓上官蘭妤靈機一動,「好!就這麼決定!只要此行的目的達成,回去後我定然開口要求我爹,搭個擂台,募集所有武功高手比個輸贏。只要誰能打贏這場擂台,誰就能成為我上官家的東床快婿。」這主意真是妙啊!
上官蘭妤愈想愈是得意,段飛鵬心裡就益加不快,他甚至有想殺人的衝動,只要誰贏得這場擂台,誰就倒霉!
這種莫名的心思,他根本就懶得探究原因,只是淡淡開口:「上馬,我們繼續趕路。」
待一切就緒之後,他隨即策馬奔騰,那急忙趕路的匆忙模樣,就像在躲避什麼似的,讓人無法捉摸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第四章
在馬背上奔馳一整日之後,上官蘭妤只感覺全身酸疼,骨頭有如七零八落一般,怎麼也拼不完全,她累得好似連站著也能睡著一般。
終於,段飛鵬停下了馬。
上官蘭妤張眼仔細一瞧,看四周的環境,不像客棧,倒像是一般住家,她有些疑惑的問:「這是哪裡?我們今夜就要夜宿此地嗎?」
「是的,你有意見嗎?」他的口氣不甚友善,眼神透露些許不耐,似乎有些心浮氣躁。
「哦!」囁嚅的回答,上官蘭妤可不敢有任何意見,就怕又在不知不覺中惹火他,到時受罪的可是她。
同樣率先下了馬,可這次段飛鵬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他全身緊繃,下腹積壓的慾火讓他的身子益發難受。再不找個紆解的管道,他真怕自己會忍受不了,當場將她壓倒在地,一逞自己的獸慾。
見他連理都不理自己,上官蘭妤也不敢開口要求他的協助,只好一切靠自己。抱緊馬頸,她緩緩一寸寸的挪動,好不容易才讓由自己下了馬背,轉頭一看,段飛鵬已前去敲那扇緊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