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萬壽看好友不敢拆信,索性替他親自動起手來。
信一展開,就見裡頭寫著——
爸,這場婚禮既然是你決定強要的,那女兒只好盡一下孝道,把這場婚禮讓給你。在此,恭祝你新婚愉快,Bye—Bye。
看到這樣的內容,安浩裕是滿臉豆花,啞口無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張著一雙天限愧疚的眼靜瞅著自己的好友,並在心中說上一千次、一萬次的抱歉。
可這還不是最糟的情況。
才剛看完安詩巧所留下的信件,跟著就見到一個小孩拿著一封信走到閻萬壽的身旁,扯扯他的衣服說:「爺爺,這封信是有人拜託我拿給你的。」
聽到又是信,這下子心裡發毛的可不只是接信的閻萬壽一個人,連同閻母、安浩裕,還有安母心裡同時都感覺到事情真的很不妙。
這次角色完全對換,不敢拆信的反而變成閻萬壽了。
看老朋友也跟自己有同樣的心情,安浩裕只得反幫他一次。
信件一拆,就見裡頭的字蒼勁有力,一看便知這字跡是出自閻震擎的手。
信裡頭寫著——
老爸,你應該是最瞭解我脾氣的人,可你偏偏不顧我的意願,不管我是否同意,擅自作主要我娶妻。
因此,我決定凡事還是自己來,婚禮、新娘全都是我自己所選擇的,就有勞你發自內心地給你這個好兒子一個真心的祝福吧!
這、這簡直是不像話!
可是……不像話又能如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對亂替自己兒女作主決定終身大事的父母,是鐵定要出糗了啦!
至於婚宴……唉!沒有新郎新娘的宴會怎可稱為婚宴?最後雙方的家長經過一番仔細的斟酌與協議,終於商議出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那就是——退還所有的禮金,把這一頓就當成「白吃白喝」好了。
* * *
故事進展到這個階段,按理來說應該是要落幕了才是。
可是,閻震擎和安詩巧兩人該怎麼辦呢?
同樣的一家五星級飯店,不同的地點,樓下正熱鬧的舉辦一場盛大的婚宴,但樓上也有一場小小的慶祝宴會;有幸參與這場宴會的只有兩個人,那就是閻震擎和安詩巧。
「乾杯!祝我們的計劃圓滿成功。」杯子一碰,閻震擎爽快的一口喝光自己杯子裡的香醇美酒。
安詩巧可就滿臉猶豫,她不勝酒力,不要說是喝酒,單單只聞上一口,就已經頭暈眼花、手腳無力了。
這樣,教她怎麼喝得下去?
「喂,能不能不要喝啊?』,
「不行。」霸道地否決之後,閻震擎緊盯著她瞧,他就是非逼她喝掉那杯酒不可;今天就算是用灌的,她也難逃這杯醇酒的肆虐。
「一定要喝嗎?」好苦惱哦!她真的不想喝,可是在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利眸逼視之下,她就是不敢再說不喝;最後,在沒有法子的情況下,只得捏著鼻子狠狠地喝下它。
「咳、咳,好難喝,以後絕對再也不喝了。
她真是想不透,這樣難喝的東西,怎麼能用什麼玉釀、香醇這等字眼來形容它,簡直就是糟蹋了它們。
閻震擎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喂,你想底下那場會怎麼結束?」她的頭好暈,眼睛也開始閃爍,捕捉不到焦點。
不行!她快撐不下去了。
為了逼自己找回神智,安詩巧非常用力地猛搖自己的頭,哪知這一搖不但沒有更好,反而頭暈得更厲害,甚至整個人都已經趴躺到柔軟的床上還不自知。
「詩巧,你還好吧?」閻震擎明明知道她非常不好,還很狡猾地來個黃鼠狼給雞拜年,擺明就是不安什麼好心眼。
「嗯,我好難受,感覺很熱,怎麼辦?我是不是發燒了?」
不知自己雖逃過一場逼婚的鬧劇,卻即將落入更悲慘命運的安詩巧,還很不知死活地向那個壞心人士求救,希望他有能力幫助自己擺脫這種難受的感覺。
「沒關係,我保證你只要好好地睡上一覺,就會舒服多了。」閻震擎這話說得可一點也不像他平時會說的話,不僅語氣溫柔,連動作也輕柔許多。
啊?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啊——這人簡直就是太過卑劣,竟然用這種不要臉的手段……
* * *
就這樣,兩人一夜到天明。
等安詩巧可以清楚思考的時候,一切已然成定局,她就算再怎麼悔恨也來不及了。
「嗚,你騙我。」
原來這男人表面上說是幫她,其實他才是真正的大壞蛋;不只設計激怒她,讓她傻傻地連看都沒看,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簽下結婚同意書。
「對!我就是騙你。」閻震擎不只承認,連一點愧疚也沒有,更可恨的是他還不斷的偷香。
「那你說什麼要幫我的計劃,根本就是在設計我對不對?」嗯,雖然被他吻得有點意亂情迷,不過安詩巧可沒忘了他設計自己這件極為重要的大事。
「也對,也不對。」奇怪,這女人的身上怎麼老是帶著他最喜歡的茉莉花香味呢?也是因為這股香味,才會讓他如此費盡心機地將她娶到手。
「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但是不是應該稍稍地反抗一下,這樣子會比較有面子一點呢?
「意思就是說,我這樣做,不只是在幫你反整你老爸,同時也等於是在幫我自己。」至於幫了他自己什麼,這話不說便罷,就讓她自己去想。
「告訴我,你這麼做是不是因為……呃……你愛我的關係?」只要是女人,都會忍不住想問清楚這個問題。
「愛你?你怎麼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感情一向淡泊的閻震擎對這個愛字無法苟同,他淡淡地道:「我閻震擎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至於你嘛!我想應該是好玩,對!就是因為看你好玩,所以我才會這麼做。」
好玩?這是什麼鬼答案?
「放開我!」聽到他的答案,安詩巧當然不可能再乖乖地任他對自己胡作非為,她不只想狠狠地摑他一掌,還想非常不客氣地踢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