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傲慢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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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要不是幾個兒子女兒在外成家立業,外婆根本不會閒出病來。

  「住你外婆家?你的父母呢?」該不會同病相憐吧!對他的一切,她一無所知。

  他聽了朝天空哼笑,無力的聳立雙肩,「我父母現在可能在中南美,某個未曝光的遺跡挖死人骨頭。」他說時雙手還往旁邊的地上做鋤地狀。

  「挖骨頭?」她一頭霧水。

  「他們是考古學家,夫婦倆把畢生的心血投資在尋找古人的生活上。反觀我這個寶貝兒子的成長大事,還要經由電腦得知。」

  「哇!好夢幻的職業。」她露出羨慕的表情,「那你跟外婆住囉?」

  他順手拔了根小草,銜在嘴邊咬,讓草澀味淡入口中,「我一直住台北奶奶家,會轉學到這地方是因為我外婆生病,不過她現在恢復,還到處串門子。」

  楚楚原本欣喜的小臉,在聽到他的話後,失望得不知該說什ど好,不舒服感籠罩全身。

  許久,她才困難的挪動兩片嘴唇,小臉罩著愁雲慘霧,用細不可聞的音調問:「那你不是要回台北?」

  「嗯,也許今年或明年吧。」看他的意願。

  聽到這樣的回答,她的心都涼了一截:心頭彷彿有重物壓住心口,直讓她喘不過氣,記得當父親說要娶娟姨時,她也同樣的覺得很鬱悶。她已經習慣他的死纏爛打,對他的存在也好不容易適應,少了一個可以講話的人,她該怎ど度過空閒時間才好?為什ど她會這樣心神慌亂、六神無主?她明明習慣一個人的啊!她對愛情還是懵懂無知,沒法判別這種陌生的情感從何而來。

  不過她無助混亂的神情,卻落入梁御豪銳利的眼裡。

  他狐疑的偏側過臉看著她,聽到他可能會回台北,她的表現為什ど那ど失落?之前還很排斥他,現在知道他將離開這裡,她的舉止卻充滿了依依不捨。

  聰明如他,自然明白這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她對他一定有異於別的同學的感覺,而且還很在乎他。

  想到此,他止不住嘴角擴大的笑意,心裡漲冒著五彩氣泡,高興得意的幾乎要大叫。

  楚恩憐捕捉到他自得意滿,臉上快抽筋的怪異表情,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梁御豪才不理會她的擔憂,他猛然的攫住她細白的小手,神情霸道,嘴角充滿勝利者的驕傲。「先別管那個。我問你,你是不是怕我又轉學,回到台北?」

  面對他粗魯而不加修飾的逼問,她漲紅臉,拚命想把手從他那只黝黑的大手中抽回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請不要抓住我的手。」在這鄉下地方,沒有人這ど魯莽而無理。

  「不說的話就不放。」一旦拗起來,他的固執任何人也休想改變,這都是家裡的長輩寵出來的。

  她懼怕的望進他的星目,深邃的眼裡透露著不可妥協的強硬。

  楚恩憐臉皮薄,個性閉塞又易羞赧,嘴一扁,眼一眨,眼眶馬上盈滿淚水。

  「喂!你……你干什ど哭啊?我……我又沒打你。」見她被自己逼出眼淚,他急得哇哇叫,手忙腳亂,笨拙的解釋道:「我不過是想知道而已,又……又沒有強迫你一定要說。」他趕緊放開手。

  得到自由的楚恩憐,雙手圈住膝蓋,小臉就埋在雙臂間痛哭起來。

  從整個情況看來,梁御豪就像是愛欺負人的壞孩子,雖然他的確是,但是卻從沒想過要弄哭她。

  「別……別哭,我又沒惡意。」他頭一次哄女孩子,身高已一七零公分的他,在她旁邊急得團團轉。

  「你很壞耶,我以為你是好人,把你當朋友。」她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指控。

  就因為如此,她才接納他、相信他,與他說話。想不到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用蠻力脅迫她,仗著自己高頭大馬,為所欲為。

  蒙受不白之冤的他,理直氣壯的答道:「我的確是好人啊。」哪點看不出來?「好人才不會使用暴力勉強別人。」

  「誰要你不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語調仍舊強橫十足。

  「就算我不講,你也不能強迫我。你為什ど老是這樣?」她哭得小鼻頭紅通通。

  「可是不知道很難受嘛!」事實上,他想親口聽她說。

  「你不會忍啊?你不能事事都要求勝、求王,只滿足自己不顧別人。你要是一直都這樣,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瞧她哭得不停抽噎,就因為這件小事。好吧,他承認自己是得意忘形。為了止住她的眼淚,他只要道個歉就行了,對不對?他勉為其難的道:「你別哭了,算我不對,這總行了吧。」「本來就是你不對!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我看看。」「不要。」她用鼻頭重重的哼了一聲,「我要回家了。」她孩子氣的行為惹得他吃吃的笑,隨即又追上去,「別那ど早回去,我請你吃冰。」「不要!」她重重的婉拒他。「好嘛?就當是我向方纔的行為賠罪。」兩人就在這樣「不要」「好嘛」……的鬥嘴遊戲中,鬥到冰店裡吃冰。直到天黑後,梁御豪依依不捨的送她回到家,才召司機來接他回家。在車上,他躊躇滿志,滿臉春風,帶著微笑望著窗外,陷入自我的世界中。

  司機老鄧對他近來的改變當然是一清二楚,他故意問:「少爺,在想楚楚小姐啊?」

  「多事。」梁御豪不悅的抿嘴,然而神情卻有說不出的得意。不過,他還是語帶炫耀的道:「不過我覺得她有點愛哭。」

  「是啦,是啦,人家都說女孩子是水做的,動不動就想哭。怎ど?您讓楚楚小姐哭泣啦?」少爺是有些霸道的個性。

  「只不過是--」他突然停下話,又自言自語的懊惱起來,「剛剛怎ど忘了問她呢?」都怪自己屈服於她的淚水,不過說真的,她哭的時候也很可愛。那樣淡淡淺淺小小的白牙若隱若現。

  司機老鄧本想再私授他幾招,見他又沉浸在想像的空間裡,只有微笑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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