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識工作時候的徐鸞瑛,綺秋水差點以為白己眼花認錯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從不在乎他人眼光,更不屑被道德禮教束縛的女人,竟會乖乖聽從攝影師的要求,在鏡頭前展現完全有別於私底下的另外一面。
「看來,我們都錯估了Narcissus的能力與為人了。」這是綺秋水身旁的某個男子所發表的高論。「她的工作態度認真,領悟力又強,不管我們攝影師怎麼要求,只要一句話,她便能表現的盡如人意,舉手投足之間淨是耀眼的風采。也難怪她能屹立於模特兒這行業長達七年之久,聲名扶搖直上,成為眾所矚目的頂尖人物。」
「這點我同意。」另一個男人也不甘寂寞地發表白己對她的感想。「你知道嗎?剛接到通知說今天與我們工作室合作的模特兒是Narcissus這名聲響亮的媒體寵兒時,我還擔心了老半天。原以為她會姍姍來遲,不到十點是絕對不可能見到她的人的。結果事實證明,我們大夥兒的預測全都錯誤。」
聽到這裡,綺秋水不由得掩唇輕笑,腦中回憶的是今晨他與徐鸞瑛相處的種種經過——
清晨六點半起床的綺秋水,才剛踏出自己的房門,意外的竟看到一身清爽,臉上還化著淡妝的徐鸞瑛端坐於餐桌前,喝著羊奶啃著吐司還邊翻閱報紙。
真是難得啊!平時這女人不到七點絕不下樓用餐,今天怎會如此反常?
「你要出門?」除了這個原因之外,綺秋水實在猜不到令她反常的原因。
「沒錯。」她連頭都不抬便冷淡地直接拋出他所要的答案,忽視他忽視得非常徹底。
被人忽視的感覺雖不好受,可和她相處也算有一段時日的綺秋水,就算不習慣她的忽視也被她磨得很自然了。「私事嗎?」
「公事。」同樣簡潔的答案,同樣冷淡的聲音,同樣忽視的態度,若非知曉綺秋水難纏又不好應付,徐鸞瑛壓根兒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牽扯。
「公事?」這怎麼可能?「迪克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裡頭,嚴董所給的期限也還沒到,你這公事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徐鸞瑛翻翻白眼,對他這種咄咄逼人的問話態度有幾分懊惱,「你以為沒迪克,我就沒有其他工作機會了嗎?」若非不想與陌生人一起工作,以她的名聲來說,一天到晚都會有接不完的Case。
「這倒也是。」這幾天與她相處於同一個屋簷下,看她整天在屋子裡閒晃,不是看電視就是打電玩,不然就是下廚烹煮一大堆吃不完的美食佳餚,綺秋水都快忘了這女人可是炙手可熱的模特兒呢!
「對了!我可以跟著一起去見識、見識嗎?」
「不要!」連想都不想,徐鸞瑛直接開口回絕他的要求。
「真的不要?」對她的拒絕,綺秋水是毫不訝異,更不在乎,「你若不讓我跟的話,到頭來吃虧的可是你喔!」
徐鸞瑛蹙眉不解的問道:「解釋清楚,為何不讓你跟我就會吃虧?」這兩件事根本完全搭不上關係,他憑什麼這麼篤定她會吃虧?
「這是我首次從事模特兒這門行業,若不乘機多多見習,你想半個月後,累的會是誰呢?」
經他這麼一提,徐鸞瑛就算心有不甘,也無話反駁。
沒錯!正如他所言,假若不讓他乘機見習的話,那半個月後吃虧受累的還是她這個被迫與他合作的女主角。「好吧,你想跟就跟吧!」
第七章
於是,綺秋水暫時充當名模的專用司機,在八點不到的時間便出了家門,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當他們雙雙一起出現於攝影棚時,竟看不到半個人影,甚至連一些攝影器材也見不到,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說徐大姑娘,你會不會記錯了時間?還是搞錯了約定的地點?」看到這情況,綺秋水不禁心生懷疑。
怒眸一瞟,徐鸞瑛一臉不屑的開口:「我的記性沒你那麼差,約定的時間是八點沒錯,地點更是不可能出錯。」
「那為何現場看不到半個人影?更誇張的是現場不但還沒佈置好,就連攝影器材這些早該準備好的東西也沒看見。」這有點說不過去。
「等吧!這情況並非第一次發生,我早就習以為常,你若沒那個耐心等待的話,大可直接走路回家。」
看徐鸞瑛對這情況好似早已習慣,綺秋水有滿肚子的疑問。「怎麼?難道你知道原因不成?」
「當然。」不過就是不想說,一切讓他自己去看、去聽。
「既然知道,那就請大方地給個答案好嗎?」看她自在地替自己找個位置坐下,綺秋水也乾脆陪著她一起坐下。
「喂!能坐的地方並非只有這裡,你就不會另外找地方坐嗎?」她討厭他的親近,不是嫌惡更非潔癖所致,就只是單純的排斥他。
為什麼?說實話,這問題至今徐鸞瑛還理不出清楚的答案,因此就乾脆跳過不想,免得讓自己的心情受影響,那間接也會影響她的工作情緒。
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綺秋水非常聰明的看出一點跡象,只是時機未到,他不想說得太過透徹,就怕會把這女人嚇跑。「為何我要另外找地方坐?這裡很好啊!空氣新鮮、風水也好,最重要的是,我就是喜歡跟你擠在一起,這樣我們要交談也很方便,不是嗎?」
「你、你……」好氣!氣他的厚顏,更氣他總無視她的冷漠、她的排斥、她的抗拒,執意接近她,害得她出現種種不明的症狀,「好!既然你說這裡的風水好,本小姐讓給你就是了。」哼!山不轉路轉,他不讓頂多她讓便是。
想逃?猿臂一仲,綺秋水霸道的拉住她的柔荑不放,更犀利的逼問她:「你如果真的跑了,會讓我以為你在怕我。」
「怕你?」沒錯,她確實是有點怕他,不過表面上,徐鸞瑛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笑話!我為何要怕你?這根本就沒道理嘛!」為了證明自己確實不怕他,她乾脆硬著頭皮,大大方方的貼著他坐,還非常挑釁的覷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