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寒峻斯突然對她下了禁足令,又對雲衣說她生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夢寒,你有沒在聽啊,我們夢影工作室成了當紅炸子雞了!」雲衣樂翻了。「有位中國來的邢氏財團總裁想見你一面呢!」
「見我做什麼?」
「他說要重金禮聘你去他的跨國連鎖婚紗公司工作呢,要不要和他見面呢?」
「不要。」
「那你明天來不來呢?」雲衣問。
「我會去,你幫我個忙。」夢寒想到有個辦法不但可以讓她到達會場,更可以逃過寒峻斯的「法眼」!
「什麼忙呢?」雲衣又問。
「我要易容,在明晚的第一場展出時上台走秀,這是唯一可以看到會場內外的辦法,不過我不能久留,上台後就得走,你設法弄一張工作人員的識別證給我。」
「為什麼?」雲衣大感怪異!
「因為——」夢寒將事情的蹊蹺告訴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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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燈火輝煌的夜。
易容後的夢寒在雲衣的大力相勸下,進入後台,換上了精鑲水鑽的白紗禮服,緊接著上場。
寒峻斯靜佇在台下的角落,銳利的眸注視著全場的動靜,舞台上的絕世美女有一雙修長的美腿,冷艷的麗容像盛開在嚴冬的嬌花,貼身的露背禮服穿在她身上是那麼性感誘人,不可思議的是她長及腰的秀髮和他心愛的天使竟是一模一樣的柔亮!
他深沈的眸子緊盯著她走秀的姿態,盯著她迷惑人的眼眸,還有她即將下台時的臨去秋波。
他相當震撼!除了長髮,她的眼神也像極了夢寒……難不成——
當下他不動聲色的走出會場大門,朝通往後台的小門走去:但他還沒走近就見到方纔那個冷艷的美人已換了便裝,從小門出去,很快地進了電梯……
他按兵不動的站在電梯前,看著上頭的樓層顯示,電梯一路上升且停在二十三樓。二十三樓除了酒吧,就是他的私人別館!
他握緊了拳頭,按了另一座電梯,跟了上去。
夢寒進了別館,匆匆撕去面具,換上睡衣。方纔她看見寒峻斯在走道上,但願他沒有認出是她!
突然,門被踹了開來,這聲巨響令夢寒受了不小的驚嚇,是他!他發現了嗎?
「為什麼要出去?」寒峻斯大步朝她走來,憤怒地吼。
「我……一直都在啊!」夢寒唯諾地說,小臉因為說謊而脹紅。
「你不只出去,還上台了是嗎?」寒峻斯質問,他無法肯定自己的直覺,因為那女人的臉孔和夢寒並不相同!可是……他掬起她的發瞧,又死盯著她的雙眼。
「我沒有!真的!」夢寒美麗的眼睛不停閃爍,不敢看他嚇人的目光。
他奮力攥緊她的身子,低沈地告誡:「你最好照我的話做,否則難保你的安危。」
「我的……安危?」夢寒驚悸不已。
「你要切記。」寒峻斯沒有多說,狠狠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隨即離去,回到會場。
夢寒輕撫被他吻疼了的唇,心底的訝異無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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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士傑像只飢餓的豺狼一直徘徊在太子酒店的周邊,但各個入口駐守的保全人員及便衣刑警令他不敢輕易腧越雷池,更別說進到會場。
他沒想到寒峻斯竟會如此對付他,眼看口袋裡的錢已花光了;三天沒吃東西使他腦子快不靈光了,天寒地凍的雪天使他手腳麻痺!再不想辦法弄到錢,他就一輩子得流落異鄉當乞丐!
天色已晚,雪花紛飛。他把偷來的西裝全蓋在身上,瑟縮在附近公園的草叢中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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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太子集團的大展在十天後圓滿落幕,但警力不減,仍是日夜輪番駐守在酒店內外。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出去透透氣?」當晚寒峻斯一回來,夢寒便問。
「我以為你要問,什麼時候可以回瑞典。」寒峻斯眉頭微蹙,走向沙發。
「那也是你答應過我的。」夢寒悶悶地說,坐到沙發的另一端。
寒峻斯愛理不理的將長腿伸在茶几上,逕自開了電視,觀看電視新聞轉播。
大展雖然平安落幕,但他緊繃的心情並沒有因此鬆懈,令他懷疑的是陸士傑的行蹤!他沒有再寫信,更沒有再以電話威脅,像是突然消失了……難道他是在等警戒鬆懈嗎?
正當他在疑慮時,電視新聞播出了一則消息——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消息,晚間清潔隊掃街時發現公園內凍僵了的男屍,經警方確認此男子正是之前在西裝店行搶的歹徒,此名男子叫陸士傑,瑞典籍,曾向太子集團勒索三億圓未遂……」
寒峻斯盯著轉播,終於釋懷,但夢寒卻為之震驚,她錯愕地看向寒峻斯,但寒峻斯卻面無表情的把頭靠在椅背,閉上雙眼。
夢寒雖無法察覺他的思維,卻再也不難瞭解自己被禁足的原因。
「陸士傑拿我來威脅你嗎?」她問,悄悄地紅了眼睛。
「是的,他用你的生命恫嚇。」寒峻斯語氣平淡地說明。
原來他都是為了保護她!夢寒挨近了他,輕輕地吻了他的臉頰,感動地垂下淚來。「謝謝你。」
一抹會心的笑勾勒在寒峻斯的唇邊。「你現在就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謝謝,真的太感謝你了!」
「只有感謝嗎?」他仍閉著眼睛,語氣不透露絲毫情緒。
夢寒怔了一怔,坐正了身子,臉頰染上兩朵紅霞。「我請你吃飯。」
呵!這女人除了無情,還是個冷血動物!難道她一點也不懂他的感情嗎?
「不必了。」寒峻斯瞠開怒目,倏然離開她,走向落地窗,背對著她說。「你自由了。」
「你要放我走?」夢寒淚眼迷離的看著他寬闊的背。
「沒錯!你可以立刻走。」寒峻斯口吻堅毅,心情卻懸宕在黑暗深淵。
「謝謝你。」夢寒的淚成串直落,分手的日子一定會到來,但她的心再也無法與她同行,未曾表白的愛意只能藏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