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尊爵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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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深夜,嵐煙獨自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原本柔軟的床鋪如今竟成了釘床似的令她寤寐難安。

  石野雷夫去了哪裡?他預備和她冷戰?

  想到他從此不願理她,她居然仍感到悲從中來!其實她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灑脫,整個心已深深地受他牽制。唉!她再度歎息,誰叫自己要愛上他?可他看來並不愛她啊!

  她睡不著,心有千千結的下床踱步,這是第幾天她獨自在這裡踱步數時間了?她幹麼要這麼逆來順受?難道她真的愛他愛到頭昏腦脹了?

  不成,她得找點樂子!她打算到地下室的舞池去跳舞,但房門才一開,她便聽見小提琴略帶哀愁的音韻,是哪個神經病這麼晚不睡在拉小提琴?

  但這座大屋裡除了男主人外,有誰敢這麼囂張半夜下睡在那裡製造噪音,可是真的是他嗎?他會拉小提琴?

  她好奇地在走道上搜尋聲音的出處,在書房虛掩的門內發現了石野雷夫,他頎長優雅的身影佇立在靠窗的位置,星光迤邐在他深黑如墨的發楷,染了一層憂鬱的光影!他沒有發現她的窺視,專注地拉著小提琴。

  很明顯的,他已不是落湯雞,他似乎梳洗過換了衣服,可是她並沒見他進房啊?

  她知道自己該立刻走開,以免被他發現,再次「兵戎相見」,但他的樂聲如此惆悵,竟叫她聽得出神了。

  可是他為何惆悵?他也會惆悵嗎?

  她沒想到他舞跳得好,小提琴也拉得這麼動人,而此刻的她已提不起勁兒再繼續恨他,倒是很想安慰他……

  「站在那裡做什麼?」石野雷夫低沉的聲音隨著琴聲飄了過來。

  嵐煙四下望了望,確實只有她一人,那麼他是在對她說了?「你腦袋後頭長了眼睛嗎?」她訝然地問。

  石野雷夫沒有中斷琴韻,也沒有回答,嵐煙逕自推開門,情不自禁地走向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當個安靜的觀眾。

  不知為何她深深被他的音樂牽引,迷漾地走進一個哀傷的情境裡。一曲終了,她熱烈地拍手,眼眸盈滿熱淚。「真令人感動!」

  石野雷夫終於放下小提琴,正眼瞥她,發現她眼中轉著淚。「這是我為我母親作的曲子。」

  嵐煙崇拜地瞅著他,他不只有才華,也有深情!誰說他是什麼花花公子,她不信。「你母親也去世了嗎?」她問。

  「她在我十歲就去世了。」他的口吻輕淡如風,卻觸及她心中最深切的情愫。

  「原來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嵐煙不禁歎息。

  「為何不去睡?」石野雷夫問。

  「我……睡不著。」嵐煙垂下眼簾,侷促的立起身來。好不容易她鼓足勇氣捱向他,輕輕地對他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麼粗暴地推你。」

  「算了。」雷夫並下在乎。

  「你不會記恨吧?」嵐煙擔心地問。

  「會,怎麼不會。」雷夫捉弄地道。「那……我明天一早親自為你做早餐,算是賠不是好嗎?」嵐煙慌張地說。

  雷夫瞥著她誠懇的小臉,忍住笑意問道:「那樣就夠了嗎?」

  她挖空心思,想出了一個賠不是的法子。「不然,我坐在這裡當你的聽眾好了。」她話才說完就惹來雷夫一陣大笑,她古怪地瞧著他的笑臉,不知他究竟同不同

  意。

  「我想休息了。」雷夫將小提琴收進盒子裡。

  嵐煙看得出他並不同意,那麼她也沒轍了。「那我回房裡去好了,明天得早起做早餐呢!」不管和他願不願意「和解」,她決定這麼做。

  「晚安了。」她踮起腳尖溫柔地在他頰上印上一吻,調皮地在他耳邊說。「我在房裡等你。」這可不是什麼強烈的暗示,她只是一時「好玩」才這麼說的。誰叫他這麼難伺候,但她不敢看他的表情,也不等他回答,只想像只心情愉快的鳥兒快快飛走。

  不過她失算了,她不該對一個「獵人」這麼說!

  雷夫大手一伸輕易地便擄住了她,她驚悸地回眸,瞥見他魔鬼般的黑眸充滿嘲弄,但她再沒有機會表達驚愕,他邪惡的吻烙了下來,封住了她的口,不懷好意的大手探進她的睡衣底下,恣意撫觸。

  她並不想逃開,只溫馴地任由他吻著自己,任由心底對他的殷殷思念像潮水一般流瀉而出。

  「你真像一個誘人的蘋果。」他灼熱的唇,順著她可愛的下巴落在她細膩的頸項上。

  「愛我……」她微弱地請求。

  我無法愛上你,即使我渴望你--這句話他在心底低回,但他卻無法殘忍地對她開口,無法扼殺掉她善良天真的性靈。

  「好嗎?」嵐煙深怕他又會轉頭就走。

  雷夫捧住她的小臉,凝視她朦朧羞怯的水眸,情難自已的深切擁抱住她,自問何苦傷害她,又何苦逼著自己與愛劃清界線?

  「無論如何,我都會永遠愛你的。」她在他的懷裡柔聲傾訴。「你的過去我不管,但從現在起直到未來,我都會一心一意的愛你,即使……我有許多情敵。」

  他苦澀地牽動唇角,她的天真令他有些無措,卻也讓他當下有了抉擇。即使讓她有愛的錯覺,他也只能放任這個錯延續,其餘的就隨風而逝吧!「我沒有意見。」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笑了起來,她不相信他沒有愛,因為他的懷抱是火熱的泉源,心跳是狂熱的節奏,一個充滿熱力的男子,怎可能沒有愛?她就要他永遠愛著她。

  她的小手從他堅實的胸膛而上,主動解開他的衣襟,親吻他古銅色的肌膚,輕輕地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在哪裡換了衣服?」她體貼地問。

  「泳池邊的淋浴間。」他瞇著眼俯視她。

  「我真的很抱歉。」她的聲音像軟糖,眸似醉人星光,柔若無骨的身子撩撥著他的慾望。「只請你在意我的感受。」

  他眼中泛起笑意,傾身抱起她回到闊別多日的新房,熱情地擁著她,共度了一個甜蜜的夜,雖說在意不等於是愛,但他寧願一輩子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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