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通廣大啊!」顏珍珍竊笑,美艷的明眸笑瞇了。「其實我打電話回新加坡,才知道你來台灣了。」
「查我的行蹤?」赫士達故作訝異地問。
「我哪敢啊?大老闆。」顏珍珍笑得更嬌艷了,雖然他們倆各有各的感情天地,換情人都像在換衣服,但赫士達一直是她心底最佳的情人人選,她也一直相信只要她暗示得夠明顯,他很快會和她配成雙。機會就在今夜……「今晚我作東,剪完彩我們到樓上餐廳小聚。」
「我能說不嗎?」赫士達牽動唇角,那副愛笑不笑的神情,更讓顏珍珍「食指」大動。
室外寬敞的廣場上,舞台下擠滿了看熱鬧的觀眾。
妮可穿著小咪平常登台用的黑色亮皮小可愛和迷你裙、長筒靴,前衛的打扮配合她清靈的小臉和又長又直的頭髮,兼具了清純和野性之美。
她立在以布幕相隔的窄小後台,外頭正大放煙火,剪綵儀式順利結束,等黑輪的鼓聲響起就該她上場了,她拚命地深呼吸。咚咚咚!黑輪在敲節奏了,電吉他跟進,她走進閃亮的舞台,唱起HEROES。
赫士達似乎聽見妮可的聲音,想看清楚演唱者,顏珍珍卻拉著他往百貨公司的電梯走去。「來嘛,那沒什麼好看的,都是些沒沒無聞的歌手,請來熱鬧場面的。」
赫士達否決了先前的想法,妮可人在台北,怎可能出現在這裡,便和顏珍珍進了電梯,到餐飲百匯廳。
妮可一首接著一首的演唱,表演了約一個半鐘頭,終於圓滿地結束。幫忙樂團收拾樂器後,已是晚間十點,百貨公司也將打烊了。
「我得搭夜車趕回台北,再見了,各位大哥。」妮可換了便服後道別。
「嘿,別急著走,阿亞去跟百貨公司領酬勞,待會兒要請我們去六合夜市吃東西呢!」黑輪和鮑魚挽留妮可。
「可是……」妮可看了看時間,她出門時沒告訴管家呢,這麼晚還沒回去不知會不會擔心?隨即想到就算她現在搭夜車回台北也要天亮了,不如先去填飽肚子再去搭車。「我去打個電話。」
「看不出你這麼乖。」他們尋她開心。
「我吃乖乖長大的,你不知道嗎?」妮可自嘲地說,朝公用電話亭走去。
阿亞在百貨公司的辦公室裡領了錢,正要離開,迎面走來一對俊男美女,他覺得那個男子很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啊!他就是那位被他錯認了的「伯父」,妮可的監護人!怎麼會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他?
赫士達一眼就看見阿亞,他表情驚異,像是見到「異象」似的。
「你好……你是專程來看妮可表演的嗎?她唱得真好。」阿亞憨笑,以為「伯父」會引以為榮,沒想到「伯父」的眼色愈來愈凜冽,教阿亞頓時覺得天氣變得好冷!
「我先走了。」阿亞見赫士達不發一語,識趣地摸摸鼻子走人。
「你認識那年輕人嗎?」顏珍珍問。
赫士達面色深沉,他沒有回答,說道:「我先告辭了,謝謝你的款待。」
「你……要走了?」顏珍珍整晚都努力地暗示他,沒想到竟然破功,是方纔那名長髮年輕人惹的禍嗎?見赫士達循著他的足跡而去,她心底毛毛的。沒想到久未見面,她的夢中情人已經染上某種……惡癖!幸好她只是對他心動而沒有行動……
赫士達萬萬沒想到先前聽到的歌聲居然真的是出自妮可!早上碰面她並未提到她會南下,她為何要瞞著他?她和這個阿亞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才走出門口,行動電話就響了。「喂。」
「先生,小姐打電話回來說她今晚不回來了,要我別等門。」管家一接到妮可的電話,就立刻向赫士達報備。
「知道了。」他收了線,走出大門,而百貨公司的自動門也緩緩降下,騎樓上的燈熄滅了,燈光暗下的前一秒,他看見妮可正要離開公用電話亭。「慢著。」
妮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狐疑地回頭,竟是赫士達。「赫……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詫異了,南部這麼大居然會和他狹路相逢。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是不是我前一步走,你就跟著走?」忽暗的燈光令妮可無法適應,但她可以清楚覺察到他的怒濤。「你是在興師問罪嗎?」她低聲問,望向舞台上等候她的鮑魚和黑輪。
「回答我的問題。」他命令,她的顧盼令他火氣更加上升。
「我……拒絕回答。」她義助朋友沒有什麼錯。
「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他不許她刻意欺瞞,更不許她和三教九流的朋友混在一起,扣住她的手臂就要將她帶走。
「不……我不回去!」妮可掙開,他的專橫啟動了蟄伏在她心底的反叛因子。「我沒做錯什麼!」
「妮可,發生了什麼事?」黑輪和鮑魚趕了過來,阿亞硬著頭皮也走了過來。
「救命,他要綁架我!」妮可尖叫,黑輪和鮑魚當真上前去「解救」妮可,但上前一步又彈子回來,因為阿亞扯住了他們的衣襟。
「阿亞你幹麼?」黑輪和鮑魚大叫。
「那是人家的……家務事。」阿亞愛莫能助,他畢竟還看得出事情的輕重。
「阿亞,我幫你們,你們竟不幫我!」妮可訝異他們竟見死不救,這下可慘了!她瞥向赫士達,他唇上的冷笑令她寒毛直豎,她很想逃,但他已攥緊她,將她帶往停車場。
「放開我、放開我,你竟讓我在朋友面前出糗,你欠扁,欠揍……」妮可顏面盡失,氣昏了,控制不住地對他拳腳相向。
「你最好遠離那些混混!」赫士達強硬地下令,不理會她瘋狂的行徑。
「你竟說我的朋友是混混,你憑什麼,可惡,可惡!」她猛踩他的腳,把他光亮的鞋踏黑。
「你給我安分點!」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我偏不,偏不!」她啃咬著他的手臂,撕碎了他昂貴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