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剎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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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她不再爭辯,低首默默無語,沒有抗議和怨言。反正他有權利打她,不是嗎?

  可是偏偏淚水不爭氣地流下兩行,心口莫名其妙地痛著。

  有何好在意的?日子不就是這麼過嗎?她不想哭,哭是懦弱的行為。

  閉著眼睛,她感受到一雙溫熱的大掌撫上雙頰,輕輕為她擦拭著淚水。

  韓斂愛憐地將她圈在懷裡,感受到懷中身子因飲泣而顫抖著。

  「傻瓜……我不會拋棄你的。」他在她耳邊輕柔地保證。

  原本無助捶打在他胸膛的纖弱繡拳,不知不覺緊抓住他的衣服,似是企求一種安全感,卻又矛盾地排斥。她的淚,抵不住這片胸膛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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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後,每當地回想起自己竟像個孩子賴在他胸前大哭一場,便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

  尤其是看到韓斂那張得意的笑臉,好似隨時隨地提醒著自己,那時候多麼不爭氣啊!

  神啊,求你賜一個板擦把這段丟臉的記憶抹掉吧!她很虔誠地祈禱著。

  在她正前方只手撐臉的韓斂,專注地盯了她好一會兒,玩味地瞧著她擰眉的神情。做個禱告需要這麼痛苦嗎?

  「哇——」芷薇做完禱告後睜開眼,立刻被嚇得往後跳開。「你、你……」這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啊?!

  「為什麼你每次禱告表情都這麼痛苦?」

  「要你管,請你下次進來前先敲門,好嗎?」

  自從被迫搬回韓宅後,不知是否因為享受了三年多的清靜日子,連警覺性都變差了。

  韓斂搖頭道:「你就是太過神經質,才會經常胃痛,這樣不行喔!」

  也不想想是誰讓她這麼神經質啊,先檢討自己,好嗎?

  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緒,她必須冷靜點,因為每次一激動,最後吃虧的總是她。

  冷淡是打發無聊份子最佳的武器……咦——芷薇一回神,發現那對炯亮的俊眸一直盯著自己。

  「幹麼?」很戒慎地與他保持距離。

  「心裡有話就直說,不然會悶出病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有心事。」他斬釘截鐵地道出。

  難不成他還想做心理輔導?真是莫名其妙。

  「我的心事就是要準備明年的大學推薦甄試,可卻還得隨時提防有人來存心嚇人,如果可以過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日子,便無所求了。」暗示得夠明顯了吧?

  韓斂不以為意地搖頭。「太孤僻不好喔,不過這也要怪我,這幾年太冷落你了,害你沒有好好享受人間的溫情,所以上次才會在我懷裡大哭。」

  「跟那無關好嗎!」別再提了,好羞哪!

  「當然有關,我領悟了一些事,不管事業做得多成功,若忽略了所愛的人,就會像行屍走肉一樣,生命沒有意義,將來一定會後悔一輩子,你說是嗎?」

  他笑得很詭異,瞧得她心驚膽戰,這氣氛很熟悉,每當他這麼對她笑時,肯定沒好事。

  「沒那麼……嚴重吧?我對現況很滿意,你沒有冷落我,真的。」她口氣開始不穩,有不好的預感。

  韓斂雙手平放在她肩上,用著性感而蠱惑的聲音說話。

  「從現在起,我會給你很多的愛,再也不讓你覺得孤單寂寞。」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他順勢地往她額頭親了下去。

  哇哇哇——她避之唯恐不及地遮住額頭,臉紅得像發燒似的。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親我!」

  「你呀,就是太拒人於千里之外了,老是板著臉不好喔,都已經放寒假了,別老是關在房裡與書為伍,走。」他拉起她,往房間外走去。

  「去哪?」

  「咱們去玩耍。」

  「我不要。」

  他突地轉身,害得她一時停不住而撞上偉岸的胸懷,想要退後,才發覺身子已被圈在雙臂之中,這行為在他眼裡,好似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的樣子。

  這是不適宜的!她想抗議,但韓斂先她開了口。

  「不可以說不要喔,不然我會傷心的,做人要飲水思源,善良的你不會讓韓大哥傷心吧?」

  「我……」她一時語塞,於情於理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沒意見的話,就走吧!」

  細嫩的柔荑只能束手無策地任他牽著。為什麼她總覺得怪怪的,跟在他身後,她看不到韓斂的臉上,早已溢滿得逞的笑容。

  第九章

  在一間寬大而昏暗的房間裡,室內的空氣不怎麼流動著,反而給人窒悶的感覺,那是因為房間的主人嫌陽光刺眼,所以用厚重的窗簾將陽光給遮住了。

  看得出這是一座曾經輝煌過的宅子,如今華麗不再,前院久未修剪的叢生雜草,讓宅子顯得清冷而淒涼。就和它的主人——爵家俳行老二的爵睛一樣,年近六十的歲數,無以抗拒的衰老加上長年的妒恨,少了金錢去撐起的容貌特別顯得面目可憎。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爵晴發出低啞粗糙的嗓音。

  「進來。」

  門打開了,來人是爵家老六爵益,在進來的同時也稍微帶進了外頭的寒氣。十二月的寒冬,刺骨的冷令人極為不舒服,尤其是對上了年紀的人而言。

  「大姊,怎麼不開暖氣?好冷啊!」

  他的身子只用單薄的夾克緊裹住,猥瑣地晃了過來,兩手不時地揉搓著,曾經豐盈的雙頰已凹陷,身子也滑瘦不少,看得出來日子並不寬裕。

  「你以為我不想開,暖氣早壞了。」爵晴為他斟了杯熱茶祛祛寒。

  「難得大姊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賺頭啊?」

  爵晴冷笑了下。「你的直覺還是挺靈的嘛!」

  「在我們兄弟姊妹中,大姊的點子最多,也比較關照我,哪像其他人,說翻臉就翻臉,就拿三哥來說吧,上個月去他那兒調頭寸,也沒借多少,不過十來萬而巳,說什麼也不肯給,還叫僕人打發我走,實在太侮辱人啊!」他氣憤地拍桌子,

  卻又立即哀叫連連,凍僵的手不經痛呀!

  「過去你也是風光一時的堂堂董事,而我呢,還列為十大女強人之一呢!被韓斂那一派人拉下來後,日於便一天不如一天。他把我們趕到地方的小公司,去坐那沒有實權的職位,分明是要我們提早退休,自生自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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