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們在尊爵集團失勢後,沒了呼風喚雨的權勢,原本依附他們的人幾乎全部轉陣,改投誠在韓斂的勢力下。以前他們當家時,仗著是爵家的人在企業裡貪了不少好處,每逢過節都有人拿著錢財排隊獻給他們。
突然失勢後,不但失去了撈錢的機會,加上他們投資失敗,又無法改變原本奢侈的生活,只好坐吃山空,能典當的骨董、珠寶全拿去當了,終於落到現在連自己都餵不飽的窘境。
「想當年咱們過得多風光,巴結咱們的人多到排到巷口還排不完咧!」
「可不是,那時每人一見了我都爵董、爵董地叫著,年頭請安一次,年中少說招待個國外五星級飯店,年尾又來孝敬,真是風光極了,可看看咱們現在,高處不勝寒哪!」爵益搖頭歎息著。
「全是韓斂那卑鄙小子的錯,把咱們逼到這種落魄的田地。」
「唉,我連明天的日子都不敢想了,又能拿他如何。」
「那小子以為立了遺囑,我們就不敢妄動,哼!把我逼急了照樣設計他。」
這番話似乎暗喻了什麼計謀,爵益小心盯著大姊佈滿血絲的怒眸,猜測地問道:「大姊,你叫我來,該不會是想對他採取什麼行動吧?」
她壓下滿腹的怒火,啜了口茶潤潤乾澀的喉嚨之後,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向地下錢莊借了一千萬,最近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是吧?」
爵益面帶愧色。「想不到連你也知道了。」
「哼,甭怪其他人避著你,向地下錢莊借錢,你的膽子也夠大了。」
他搔著頭苦笑著。「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借都借了。」
「想不想翻身?」
這話讓他的招子瞬間亮了起來。「你有什麼計劃?」
「尊爵集團本來就是屬於我們兄弟姊妹的,我至少要拿回屬於我的那一份,這事我想了很久,非逼韓斂將財產還來不可。」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了,那時候都動不了他,現在他勢力坐大了,怎麼逼他?」
「叫你來自然是有辦法。」
「什麼辦法?」
示意爵益把耳朵靠近,爵晴低聲說著她的計劃,隨著內容的表露,他倆臉上的笑意也更陰邪了。
### ### ###
對芷薇而言,這真是一場噩夢呀!韓斂一天到晚纏著她,一下子不是帶她去陽明山看夜景,便是拐她去南台灣游墾丁。
這會兒,他又帶她飛了香港一趟,說是要帶她去聆聽世紀小提琴音樂會。
他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一開始她是不習慣的,久了後,想拒絕也沒用,便任由他牽著。
「音樂會好聽嗎?」
「普通。」她冷哼。
就為了一場音樂會帶她飛來這裡,他也真夠瘋狂了。但是話說回來,她並不討厭,其實適才的絃樂之聲仍迴盪在耳邊,帶給她心靈的震撼和感動。音樂可以陶冶身心,她領受到了。
呵著氣,十五度的低溫下,雖然戴著手套,仍然感覺得到指尖的僵凍。每到冬天,她的手腳便容易冰冷,藉著呵氣希望可以緩和僵冷的感覺。
韓斂抓過她的手,逕自為她脫下手套檢視。
「戴著手套還是那麼冰,這也難怪,你是冷血動物嘛!」
「才不是!」她皺眉。
將她的右手包在掌心裡、放進口袋。「這樣比較暖了吧?」
她低頭不語,沒有掙扎,明白如果是他想做的,拒絕也沒用,而且他總是堅持要她接受他給予的溫柔。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思考,他與她是什麼樣的關係?監護人與被監護者嗎?韓斂又是怎麼看待她的?是籠中鳥?妹妹?還是……還是另有其他意思?
他們在尖沙咀的海港旁散步著,順道欣賞全香港最具代表的夜景,這兒集結了不少觀光客及香港人流連於此。
因為看到了不少情侶擁吻的鏡頭,芷薇臉紅得低下頭。看人親熱,害羞的卻是自己。然而,她卻心生羨慕,羨慕那些人臉上的幸福神情。談戀愛這麼快樂嗎?她不禁自問著。
由於沉思太過,沒察覺韓斂正凝望著她,待她回神,才赫然發現他的鼻息與她相近咫尺,溫熱的掌心拂上她的臉頰,直教她的心撲通地大跳著,他該不會……
「你頭髮上有東西。」韓斂為她拿下一根鴿子的羽毛,一放手便隨海風飄往天空。
她偷偷吁了口氣,暗罵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竟還以為剛才韓斂要對她……哎,她是不是太緊張了?真是的。
韓斂當然是故意的,對於一個冰山小美人,在追上她之前的調情是很重要的,不管她怎麼拒絕排斥,先讓她習慣再說,最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拐騙來談情說愛,自然而然就順理成章成為戀人啦!
「第一次出國,有什麼感想呀?」他心情愉悅地與她閒聊著。
「普通。」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不是有解放的舒暢感?」
「還好。」
「偶爾出來見見世面也不錯,是吧?」
「或許。」
「來這兒談戀愛的情侶很多呢,羨不羨慕呀?」
「無趣。」
呵呵呵,對於她的故意冷淡及惜言如金的酷樣,韓斂依然笑臉故我。
「你的鼻毛跑出來了。」
「啊?真的嗎?怎麼會?」她趕忙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檢查,不一會兒便斜睨著他抗議。「你幹麼騙我?」
「試看看能讓你說幾個字呀!我算算,一二三——七個字耶,呵呵。」
芷薇橫眉豎眼地瞪他。又是那得逞的笑容,好可惡!她辯駁道:「明明是六個字,怎麼會是七個?」
「你啊了一聲。」
「那也算?」
「當然。」
「你真是無聊。」
「過獎。」
「我又不是在誇你。」她沒好氣。
「明白。」
這會兒換成他只說兩個字了,她發現了這點,覺得不服氣也不甘心,好!既然他想玩就來玩!
「待會兒去哪裡?」換她來發問。
「隨便。」
「香港首富是誰?」
「不知。」
「在企業界打滾了十年,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故意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