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不關你的事?」他理直氣壯。
夏冬羞赧的看看他,又別開眼睛,鎮定的問:「我又有什麼事?」
「三年前的某一個晚上,你曾經可憐我,所以我們有過——」
她激動的摀住自己的耳朵,大聲制止,「停!不准說。」
他好整以暇的凝望她,等她冷靜下來。
感情是要兩人一起談。況且套句名言,愛情若沒有阻礙,那便不叫愛情。
夏冬怯生生的放下手,逃避他詢問的眼光,期期艾艾的解釋,「我不是同情你才……才那樣。」允許發生,自己百分百同意,責無旁貸。
要是沒有感覺,當時雙方也不會越雷池半步。
「你現在對我有什麼感覺?」
「你很好啊。」
她又想逃,傅衡生抓住她的手,兩人往沙發上坐。他怕她跑走。
「我不是要這種答案,你曉得我對你是怎麼樣的心意。」他說得含蓄。
「我知道,我也……」」句話吞吞吐吐說了半天。
他捧住想逃避的臉,湊近她燙紅的臉龐問:「也怎麼樣?」
「我也……我不會表達。」她掙脫他的手,整個人鑽進他懷裡。「反正你是我現在的男朋友。」
男朋友?差強人意。
她撒嬌的舉動倒是讓他受寵若驚,他把握機會摟住她,哄著說:「可是我年紀也不小了,我想結婚吶!」
她幾不可聞的從他懷中冒出含糊的言語。
「你說什麼?大聲點。」他聽不清楚。
「我賣掉房子,就是想住這兒。」夏冬大吼後,嬌噴的埋在他的懷中,不想見人。羞死人了,她本想做得大方、不經意些。
本來就想帶著幼梅就近照顧他,順便住下來。居住在這種大房子內是她從小的夢想。夢想中有疼她的丈夫、心愛的孩子、美滿的家庭,而這兒剛好符合。可惡!非得逼她說出不可。不過是他先提結婚,不是她猴急。
「不准躲,給我起來說清楚。」他被陣陣狂喜沖昏頭,又把她扳正。「你的答案是你願意嫁給我?」
「你反悔啊?」她假裝嗔怒。
他高興得說不出話來,「怎麼會呢?我……我實在是……」他感動到幾乎落淚,激動的對她又親又吻。
「嘿,很癢吶。你像只大狗賴皮愛舔人。」她直發笑。
傅衡生露出邪惡的眼神,「因為你像蜜糖般的香甜。」說著,就把她撲倒在沙發上,往她性感的頸項嚙咬。
玩鬧許久,他喘吁吁地撐起上半身,從上方俯視同樣狼狽、躺在他身下嬌喘連連的夏冬。
「我可不容許你反悔,像上次一樣醒來後翻牆逃三年。」
「不會,我考慮很久,除了你,好像沒人能讓我安心的睡在一旁。」
他大叫:「就這理由?不成,換個說法。」他頓時像個女人般難纏的耍賴,只差沒說:唔,我不依。
夏冬啼笑皆非,「不然要我怎麼說?」玉手大膽的撫上他長滿胡碴的下巴。
「說我愛你。」他一字一字的引領她。
「什麼?」她裝傻。
「我愛你。」
她調皮的笑道:「謝謝,我知道。」
察覺她的惡作劇,他張牙舞爪的喊:「耍我?好,我吃了你。」沒預警的低頭封住她的唇。
窗外的天空飄起毛毛細雨,冷凝的空氣絲毫影響不了屋內的愛侶,兩人恩愛的赤裸繾綣,訴說彼此的真心。
※ ※ ※
「誰?」清晨被吵醒的傅衡生火氣忒大,卻又要放低聲音,以免吵醒身旁的愛人。「是你,怎麼又是這件事?你拿主意,不要吵我了。」
一向淺眠的夏冬偎進他懷中,發出濃濃的鼻音,「是誰?」
他輕輕的哄著她繼續睡,「沒事,沒事,打錯電話。」
可是不一會兒,電話又響起,傅衡生接起,幾乎要咆哮了,「就說由你做主。看你要撤換還是怎麼,反正別打電話來。」
可憐的話筒被主人摔得不輕。
他轉頭安撫夏冬,「又是打錯。」
兩分鐘過後,又再響起。
夏冬再也睡不著,她坐起身準備接,「我來。」
「不、不、不、我來。你睡、你睡。」一把搶過話筒,陪笑的掩飾,卻拿起電話起身往書房方向去。
不是說打錯電話?這下子她再也沒了睡意。
她躡手躡腳,尾隨他而去。
從書房門縫看著他對準電話細語,心裡懷疑叢生。機靈的趁他放下電話翻找資料時,奔到隔壁房間拿起另一支電話偷聽。
不久,電話傳來傅衡生發號施令的聲音,「喂!我告訴你,我等會兒下樓再看你的傳真。」
「這事很急。」
她聽出是洪濤的聲音。
「沒什麼好急,想跟我們公司合併的財團多得是,要不是對方讓我們全權處理,我們還得考慮。現在正好下下馬威以示警惕,否則他們豈不越俎代庖,自做主張?」
就聽見洪濤連忙附和,「是、是。」
「假如股票收購得差不多,那就趕緊放出消息,來個大回漲,再賣出……」接下來的術語夏冬聽得一頭霧水。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傅衡生絕對沒像他說的,沒權力管理公司。
「好了,剩下的等我回公司再跟你討論。」
正經事辦完,洪濤竊笑,「我沒有打擾你的好事吧?」
「明知故犯!」他斥責。
「嘿,我們陪你演一出騙小學妹的好戲,當然想知道你得逞沒?你不曉得,我們全乖乖的按你的劇本演,激怒了小學妹呢。對了,有沒有好消息?」
傅衡生語氣掩不住得意,「等著包大紅包吧!」
正當兩個男人隔著電話笑得東倒西歪的時候。
突然插入冷冷的一句,「傅衡生,作你的大頭夢。」
傅衡生當下心臟漏跳三拍,寒氣從腳底往上竄冒。
他顫抖的回過頭,發現應該躺在床上的夏冬卻光著腳丫,拿著話筒出現在門口。
「你……你……你醒啦?」雖然面對面,他還是朝話筒說話。
同樣拿著話筒的夏冬兩眼如飛箭,很不得射穿他。「早醒了。」
「你都聽到啦?」他欲哭無淚,僅能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