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籐千穗沒料到他說放就放,整個人跌到地上,吃痛地慘叫。
好痛!
她揉著屁股,聽了他的話後大感不快。
這男子好沒禮貌,杵在這裡阻礙她的路也就算了,還一副冷傲的模樣,看得她一肚子火,咬牙切齒道:「讓你接住本姑娘,算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知不知道?」
「不知道。」龍在天冷冷地打量了她一記。
雖然一張小臉氣得通紅,但那靈動的雙眸和嬌俏的臉龐,別有一番可愛之處。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她雙手叉腰氣呼呼的模樣,配上精美的日本和服,實在很不搭軋。
日本女人不是一向溫柔賢淑,怎麼今天一見,真是天壤之別,看來傳言還真是信不得呢!
「你……」後籐千穗才準備好好訓訓他時,一陣咆哮從樓上發出。
「丫頭!你搞什麼鬼!」洪亮的嗓音,是被她氣得發顫。
後籐正剛看到她跳下時,覺得自己的心臟無力,差點又發病。
後籐千穗被爺爺的嗓音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回吼:「我拒絕當洋娃娃了!我要離家出走!」
「你真是要氣死我了!來人呀!快抓住她!」老人趕緊指使旁人道。
她扮著鬼臉,才發現不對勁,她應該趕快逃走才是,否則又要被爺爺指使來指使去的。
她突然回頭瞪了陌生男子一眼,皺皺可愛的鼻頭:「哼!下回再找你算賬!」
龍在天意外地挑挑眉,他竟然被威脅,且對方還是個女人。
「千穗!你怎麼在這裡?」後籐弘義聽到樓下有聲音,又連忙衝回院子裡,看到她反倒嚇了一跳。
她何時站在這裡的?
「堂哥,不多說了,再見。」後籐千穗那骨碌碌的水眸,正忙著找尋逃亡路線。
「弘義!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抓住那丫頭!」老人在樓梯中,瞥見孫子連忙吼道。
「咦?」弘義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堂妹的背影。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真是一頭霧水。
「把她抓回來就沒錯。」龍在天眼中閃過一抹壞心眼,故作好心地指示他一條明路。
「好。」弘義決定聽他的話,連忙奔了過去。
「喂!我跟你有仇嗎?你幹麼阻礙我!」後籐千穗心中暗叫不妙。被弘義阻擋住去路,自然也聽到那個可惡男子說的話,沒好氣地對他又是一吼。
龍在天似笑非笑道:「沒有。」
「千穗!回去吧!」弘義好心地勸阻。
「堂哥,別攔我!我受不了,我一定要離開!」她這陣子下來已經很喜歡這個沒有架子的堂哥了,但是要她回去,她才不依呢!
「不行。」弘義不免皺起了眉。
「那就別怪我了!」千穗沒好氣地出手。
弘義連忙還手,從小他曾受過訓練,打起來自然還有三兩下功夫。
千穗礙於和服,腳沒辦法靈活運用,不一會兒就居於下風。
一轉眼,其他人也追上來了。
「抓回去!」後籐正剛臉色發青地下令。
「都是你們害的啦!」後籐千穗把過錯全怪在那名陌生人和弘義身上,尤其是前者,若不是他一開始就阻礙了她走上康莊大道,她也不會逃跑失敗。
「抱歉!」弘義無奈地望著千穗。
嗚……可惡的和服,可惡的男人!
她要蹺家啦!
第四章
大廳內,氣氛凝重。
犯人——後籐千穗成了眾人的目光焦點。
後籐正剛一張老臉氣成鐵青地瞪著孫女,而後者的眸光則不畏懼地回視。
這丫頭,真想氣死他呀!
氣死人了!好不容易盼回了一個孫女,想不到卻是伶牙利齒的淘氣女孩。
做錯事也不知道懺悔一下,反倒不馴地抬起下頦和他大眼瞪小眼,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若不是一旁的老伴及女兒紛紛拉著他安撫著,他早就氣得心臟病復發了。
「你們替她求什麼情?她根本不領情!」老人大聲斥責著。
「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就別跟她計較。」老婦人連忙開口。
「奶奶,我早成年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沒有做錯什麼;再說,我從小學過一些武術,從二樓跳下根本不會有事,是爺爺自己太大驚小怪。」後籐千穗嘟起小嘴解釋。
「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健一的好女兒!」她不說還好,一說讓後籐正剛更火大。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扯到我爹地!」她皺皺眉。
「你……」老人氣得衝過去,準備好好教訓她。
眾人連忙拉住老太爺,免得他抓狂了。
後籐弘義見堂妹和爺爺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心知不妙,連忙開口轉移話題:「爺爺,有話好說,堂妹的事暫且先別計較。今天我帶了一位貴客,還來不及跟您介紹呢!」
「貴客?」這時大家才發現有個陌生人出現在家中。
犀利的自光瞥到弘義身後器宇不凡的男子,他好像是先前接住千穗的那個人,老人的怒焰微降地問著孫子:「這位是……」
「爺爺,他就是龍嚴豐的孫子——龍在天。我昨天在日本滑雪場碰到他,正巧他也要來東京,您說您會想見他一面,便要求他一同回來。」後籐弘義恭敬地解釋。
「喔!你是龍老的孫子。」老人的怒意消退,面容和緩了些。
後籐千穗睨了龍在天一眼。
他們認識?
「是,今天很高興見到您,爺爺上回特地囑咐我,若是來日本要親自謝謝你。」龍在天雙手規矩地放著,挺直背畢恭畢敬地敬個禮。
哇!嚇死人了!他那麼正經八百幹嘛!她好像看到一個道地的日本人似的。
「嗯。」後籐正剛滿意地笑了笑。真有禮貌!教人看了就高興,不像他那個不馴的孫女。
「這是一點薄禮,請您收下。」龍在天奉上精緻的禮盒。
後籐千穗不屑地嗤笑。
好狗腿!還帶禮物!
「謝謝。」老太爺滿意他的禮貌,刻意地瞥瞥自己的孫女直搖頭,「龍老在國外住了那麼久,還能把你們的禮儀教得這麼好,真是難得。」
一樣在美國長大,態度卻如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