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兒子!」石翊翎及時趕到,阻止了關泓儒被他親生父親帶走。
「滾開!女人!他是我的親生兒子,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家務事?」李京將前來要拉走關泓儒的石翊翎揮開。
被他一推,她站不穩的往後踉蹌數步,勉強穩住自己後,顧不得自己的再次上前要拉回兒子。
隨後趕來的風君樵和電見狀,反而不知該幫哪一方,只好靜觀其變。
「媽咪!媽咪!」關泓儒大叫著,死捉著石翊翎不放。他不要走!他不要離開媽咪還有爹地!
「放開他,不然我要報警了。」石翊翎瞪著李京,不讓關泓儒被帶走。
「你去報啊,我不怕你。」李京大腳一踢,踢中石翊翎的腹部,痛得她捧著腹部蹲下,可她的手還是緊捉著關泓儒不放。
李京惱了,他抱住關泓儒再補踢一腳,見石翊翎仍是不放手,更是死命的踢,只是他的腳踢在石翊翎身上竟像是踢在鐵板上,想縮腳之際,卻發現石翊翎放開關泓儒改拉住他的腳,她的力氣出奇的大,讓他無法移動。
「該死!你放手!你這個發育不全的女人,放手!」
感受到原本緊捉著自己的手鬆開,「媽咪!」關泓儒哭喊著,媽咪被打了,媽咪被打了!「媽咪,你放手,放手!爸爸,不要打媽咪,不要!」
他不要媽咪被打!媽咪要死了!要被打死了!關泓儒驚恐的想著。
李京的肩膀突然被人往後扳,他兇神惡煞的轉頭想要給妨礙他的人一頓排骨;沒想到才轉頭,一個拳頭就揮過來,打得他眼冒金星,然後他手上一空,關泓儒已經被抱走。
「你竟然這麼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啊?」風君樵後悔自己太晚看清他們之間的誰是誰非,讓石翊翎受到傷害。她抱著關泓儒施展俐落的身手,把他施加在石翊翎身上的暴力都討回來。
李京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抱著肚子在地上呻吟。
「君樵,夠了。」雷制止風君樵再打下去,這種人不值得她犯法打死他。
「放開我!」關泓儒一得到自由,馬上跑到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石翊翎身邊。「媽咪……你醒一醒……媽咪……」
他嗚咽著,都是他,都是他,要不是他,媽咪就不會受傷了!
「小朋友,你不要這樣搖你媽咪,她會很難受的。」風君樵蹲到石翊翎身邊,對著一直搖著石翊翎的關泓儒說道。
「那我不要搖!阿姨,你救救媽咪,救救媽咪!媽咪要死了……嗚……我不要媽咪死……」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恨自己,恨自己的沒有力量,恨自己什麼都不會。
「放心,你媽咪沒事,不會死的。」她心疼地安慰關泓儒,半扶起石翊翎,檢查她身上的傷,發現石翊翎除了頰畔及衣服沾上些許灰塵之外,並沒有大礙。
瞧剛剛李京使勁的踢,可她卻毫髮無傷,太奇怪了。
「真的嗎?媽咪沒有被爸爸打死嗎?」哭得滿臉都是淚的關泓儒緊捉著石翊翎的衣物,期期艾艾的問。
「沒有。」風君樵的笑容及話語稍稍安定了他的心。
但他的安心只持續了半分鐘,突然又哭喪著臉問:「那為什麼媽咪沒醒呢?」
「這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石翊翎昏迷不醒。
「你想逃嗎?」雷陰冷的聲音像從地獄冒出,他狠狠的踢了李京一腳,讓李京昏睡不起,然後要甫來接機的人員報警。
「儒兒……」石翊翎的呻吟也在此時響起。
「媽咪!」關泓儒哭喪的臉孔因她的叫喚而破涕為笑。
「你沒事吧?」她軟軟的嗓音透著濃濃的關懷。
「小儒沒事,媽咪有事啊!是媽咪有事……」說著說著,他嘴一扁,眼裡蓄滿淚水,又要哭了。
「放心,媽咪沒事,只是有點疼而已。」強壓下內心不斷湧現的恐懼,石翊翎微揚唇角,現在她才知道關承羿防範於未然的功夫的確了得。
他今天早上硬塞了一堆小小的防護用具給她,吩咐她一定要隨身擤帶,以防出外。而她因為嫌麻煩就只拿了個裝了鐵片的護腰。幸好有它的保護,否則她現在恐怕已經被打到內出血了。只是雖然有護具,她受到的衝擊仍然不小,還是被踢得好疼。
很難想像過去關泓儒一直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之下,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夢魘。
「比起儒兒你過去所承受的,媽咪這點痛不算什麼。」早在關泓儒喊李京「爸爸」之時,石翊翎即知關泓儒已經想起所有的一切,縱使不明白他是怎麼想起來的。
「媽咪……你不能死喔……你要跟爹地還有我在一起的……我都聽到了……我都聽到了……媽咪不能騙人……」關泓儒邊哭邊抽噎,他昨天晚上都聽到媽咪和爹地說的話了,媽咪不能看他年紀小就失約。
咦?爹地?風君樵就在他們身邊,對於他們口中的爹地和爸爸甚感興趣,他們似乎不是同一人。她相信那孩子不會對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碴有任何的感情,即使他叫他「爸爸」。
「儒兒,偷聽不是乖孩子做的行為喔!」石翊翎蒼白的臉頰浮上淡淡的紅霞;沒想到她和關承羿的談話會落入關泓儒耳裡。
由於她和關承羿都是夜貓子,他們常常在深夜裡待在客廳處理自己的事情。這是過去一個多月的相處培養出來的默契,只是那時的陌生疏離已轉為恬淡溫馨。
「我不管,媽咪不能食言!」關泓儒是因為昨天晚上睡到半夜作噩夢,夢到爸爸來捉他走,才會……總之他就是聽到了,就是聽到了!
石翊翎頰畔的紅暈更深,忍痛微綻笑靨,「嗯,媽咪不會食言的。」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石小姐,你是怎麼……」風君樵隱去話尾,露出個瞭然的微笑,看著石翊翎手中緊抱的東西。「原來如此。」
「謝謝你。」她沒想到風君樵的身手如此了得,原以為她是個童心未泯的總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