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綣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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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於絃歌對你而言也是重要的人?」辛濟清捉住關鍵,探問。

  「她很有趣。」凡恩只肯透露這一點,嘴角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哦?」辛濟清挑眉,含笑以對,「想我當初跟水水在一起的時候,也覺得她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重要的是,到最後愛她愛到不可自拔的人反而是我。」

  「我又不是你。」凡恩躲掉辛濟清的問話,別過臉看四周就是不看辛濟清。

  「我只是提供一下自己的經驗談,感情的事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即使你想逃想避,它該來的時候你還是逃不開。」

  「我跟於絃歌之間沒有你與阿水之間那麼強烈的吸引力。」凡恩否認自己的心緒受到於絃歌的撩撥。

  他只是……只是……不希望有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如此而已……

  可他心頭的劇烈震顫所為何人,凡恩清楚的很,他只是習慣性的逃避,習慣性的以不變應萬變,卻不知情勢已不容許他不改變。「嘿嘿。」辛濟清突然學起向湛雲的笑聲,臉上飄浮的涵義讓凡恩看了就心慌。

  「你幹啥用那種眼光看我。」他皺起眉頭,不悅的反瞪辛濟清。「沒啊,只是在看你能裝多久。」辛濟情好笑的看著慌張亟欲掩飾內心的凡恩。

  失去平常那份安適自在的他,也許才是真正的凡恩·林克,那個選擇用平靜來掩蓋一切的凡恩。

  「不跟你說了,神經。」凡恩轉身往樓上的病房去。

  當他的身影隱沒在電梯內時,辛濟清的笑容逸去,他走出醫院大樓,打了通電話給向湛雲。

  天,凝聚灰雲轉黑,遮蓋蔚藍的澄透。

  @3@

  凡恩推開病房的門,看著躺在床上,頭包紮好的於絃歌。

  她緊合著眼眸,看似沉睡,他輕而無息地接近,怕吵醒她,但她卻在他接近的瞬間睜開眼。

  四目相對,他先以笑容化解那有些沉重的氣氛。

  「你覺得如何?」

  她這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女強人,模樣脆弱的像雪,好似一碰即會融化一般的讓他欲碰不敢碰。

  多年前,有另一名女性也像她這樣躺在床上,蒼白而無血色的合眼沉睡著,事實上,她連僅有的鼻息也逸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凡恩的笑容隨著鮮明不已的記憶漸漸顯露而消失,無法真誠的笑出來。

  「我根本沒事,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包成這樣?」於絃歌中氣十足的問。

  聽起來很有生氣,想來她的情況還不錯。凡恩煩憂的看著她,握緊拳壓抑想碰觸她、接近她的衝動。

  她皺眉看著凡恩,窺見他藍眸裡的擔心時,眉蹙得更緊了。「我又沒死。」

  她不習慣有人因為一點小小的意外就為她擔心成這樣,尤其是凡恩那昭然若揭的歉然,像無形的壓力,壓得她滿心的不快。

  「喂,別一直將死掛在口中。」凡恩不贊同的皺起眉,望著於絃歌帶點不悅的眼眸,牽動唇角。「你能這樣講話,傷勢大概也沒什麼大礙吧。」

  幸好幸好,下次於絃歌再來的話,他一定要好好的盯緊她,免得一個疏忽她又沒戴安全帽,雖然安全帽煩人且不討喜,但有事發生的話,它可就是保命符。

  不然……不然……他深吸口氣,平穩自己不定起伏的心情。

  於絃歌沒事,她沒事……凡恩說服著自己,卻無法再抑制自己的心情,他不敢想像若是於絃歌就這麼死去的話,他該如何是好?

  握緊空空如也的手,凡恩早習慣有於絃歌的日子,早已將她的存在視為一種理所當然,卻未曾想過若是有一天她消失的話會如何。

  這個意外不止喚醒他的噩夢,更喚醒了於絃歌在他心裡的地位絕不只是他所想的那樣簡單。

  他不願深想,生怕被拉進一個未知的境界。

  「我本來就沒事,是你硬架著我來醫院的。」還把她的頭包成這樣,明天她還要去公司,這樣叫她怎麼見人啊!

  「是嗎?」凡恩藍眸一凜,伸手拍拍她的後腦勺,惹來她一陣痛叫。

  「很痛那,你在幹嘛?」她摀住自己的頭,疼痛不已的瞪著失常的凡恩。

  「你不是說你沒事嗎?」凡恩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怎麼輕輕一拍就痛了?」

  愛逞強的女人。凡恩凝視她的藍眸隱隱閃跳著不安的火花;心頭的波濤起伏強烈到他無法忽視和壓抑。

  「廢話!你來給我拍拍看!」可惡的渾球!

  「結論是你受傷,不要再逞強了。」凡恩直視於絃歌,藍眸滿溢冰冷的怒焰。

  「你有病!」於絃歌察覺出凡恩隱忍的怒氣,比他更生氣的睜大杏眸,「只是被砸到,又沒死掉,為什麼擺張氣臉給我看。」

  「什麼叫作只是被砸到?你知不知道這一砸很可能砸掉你的生命?為什麼你能如此輕易的說只是被砸到?」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她沒事,整個人還好好的在他面前,他不該如此生氣的!

  她已經夠嘔的了,沒必要再承受凡恩的火氣。

  「你這個笨蛋!那是因為你運氣好,下一次難保不會出事!工地很危險,不是開玩笑的。」凡恩捉住她的手臂,克制著想要搖晃她,讓她迷糊的腦袋清醒點的衝動。

  「我當然知道工地危險,但今天這是意外!」好痛!於絃歌被凡恩捉得好痛,掙不開他的手。

  「意外?一次的疏忽就會造成一生的後悔你知道嗎?因為你的疏忽,置自己的生命在危險之中,你每天來,我哪次沒有給你安全帽,你為什麼不戴好呢?」凡恩冷而鏗鏘的火道,語間透著冰冷的怒氣。「要是你有戴,今天就不必躺在這兒,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知道嗎?」

  「那又怎樣?」於絃歌掙離他的手,抱住自己的手臂,不停地搓著,自成年以來,她頭一次被當成小孩一樣責罵。

  她招誰惹誰啊!

  「什麼叫那又怎樣?」凡恩不是不知道於絃歌愛逞強,早在第一次會面後,他就大致摸清了她的個性,只是他沒想到她會這麼不顧自己的安全。「你明不明白你是將你的生命暴露在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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