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銀弓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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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霧澤棹神色認真的凝視著她,「我不在乎那個手續,我既然遇到了你,就不會放手。」舞羽心頭一震,盯著他堅定不移的眼眸,讓他眼中透露的勢在必得撼住。眨眨眼,忽感眼睛一陣刺痛,急忙遮住眼睛,眼瞼反射性的直眨,想眨掉入侵眼睛的異物,但愈眨她的眼睛愈痛。

  她捂著雙眼,小臉因眼睛的痛楚而皺成一團。

  第三章

  察覺舞羽的不對勁,霧澤棹臉色大變。

  「怎麼了?」他一個箭步衝到舞羽身旁,拉下她遮眼的手,檢視她的眼睛。

  舞羽想看清霧澤棹,可是在一大片水霧阻隔下,她壓根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勉強出聲道:「眼睛好痛……」

  「別碰!閉上眼睛。」霧澤棹命令道,語間有不容輕忽的威嚴。

  舞羽不由自主的依從,他小心地撐開她的眼瞼,將她戴著的黑色隱形眼鏡拿出後,扶著淚流不止的舞羽坐在床沿。

  他輕柔地拭去她滑落頰畔的淚水,輕聲問:「覺得如何?」

  她疼得無法張眼,但拿出隱形眼鏡後眼睛的確舒適許多。「好多了。」

  霧澤棹不停地替她擦去滾落的淚珠,「現在試著張眼看看。」

  舞羽依言,緩緩睜開眸子,蝶翼飛舞殷眨動的睫羽猶沾著透明的水珠,初張開時視界仍是一大片的迷濛,連續眨了幾下之後,視界才漸清明,首先映入瞳裡的是一雙盈滿關懷的墨綠眼眸,然後才是那張俊雅帥氣的面容。

  「怎麼樣?看得見嗎?」霧澤棹見她眼白的部分滿血絲,不禁皺起眉頭,拿了個檢療器檢查她的眼睛,發現她是屬於不適合帶隱形眼鏡的體質。

  「嗯。」她輕點下頭,搞不清楚他在做什麼。

  「還疼嗎?」他微冰的手指輕壓著她的眼窩。

  舞羽再點頭,發熱的眼睛在他手指的撫按下疼而略微減輕。

  「不適合戴隱形眼鏡就別戴。弄瞎了眼睛就得不償失。」霧澤棹的關心溢於言表。

  他的表現讓舞羽以為他已經認識她很久、久到可以訓她的地步。

  「況且,現在的技術又不是不可以冶療好近視,做什麼戴隱形眼鏡這種退流行的東西?萬—眼睛受傷了怎麼辦?」

  舞羽被激怒了,不悅的吼道:「你那麼凶做什麼?

  要不是這雙眼睛的顏色動手術也改變不了,戴有色隱形眼鏡也只能勉強加深眼色,你以為我愛戴啊!」

  這雙眼睛是當初製造他們父母的科學家為了辨識,而在基因中加入的不可改變因子,就算是動整型手術,這雙眼眸的顏色仍然改不掉。

  每回出任務為了這雙眼睛的顏色,她都得大費周章的掩飾,忍著戴隱形眼鏡的不適。

  原以為時間久了便會習慣,沒想到這次戴不到一天就「破功」,痛煞她也!

  「還有,我兩眼視力都是3.0,不需要戴眼鏡矯正。

  你別把我想的很肉腳!」舞羽補充道,她可不願意被霧澤棹認為自己能力不足。

  這雙眸子,除非拿到DNA的排列,否則根本別想在有限生命中擺脫這種顏色。只不過。她和夥伴早習慣了這雙與他人迥異的眼眸,若真改變眸色,肯定無法適應。

  舞羽伸手要揉眼睛,卻讓霧澤棹一掌拍掉。

  「不准揉,你的眼白全是血絲,若是把細菌揉進去引起發炎就有你瞧的了。」霧澤棹嚴肅的表情和強勢的動作硬是壓下她的反抗。

  他怒氣沖沖的走到藥櫃前拿了一瓶透明的藥瓶裝入眼睛專用的滴漏器,再回到她身邊,「頭抬高。」

  舞羽不解他為何那麼生氣,抬起泛紅的眼睛瞪著他,冰藍瞳眸裡顯示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的誰?誰知道你會不會乘機下毒?」的訊息。

  「我不會害你的。」霧澤棹對她的多疑暗歎口氣。

  她看了他半晌,這才抬高頭,合上眸子,讓霧澤掉幫她撐開眼瞼滴入藥水,冰涼的藥水與眼睛一接觸,迅速消弭她火辣的疼痛。

  他修長的指尖輕觸她的眼睛四周,替她按摩。

  「睜開眼讓我看看。」霧澤棹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沒那麼強硬。

  舞羽照做,覺得疼楚已離她遠去。

  「很好,應該不會痛了吧?」肅然的霧澤棹變成那個笑容滿面的霧澤棹,他順道檢查她的右手後才放開她。

  她呆了下才回神,點點頭,不怎麼甘願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墨綠瞳眸漾著深深的悅然,他笑了笑,「謝倒是不必,只要你肯考慮我的提議。」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舞羽斜瞪他一眼,他都這麼威脅她了,她能不答允嗎?而且,剛才他還幫了她一把,她這個人不喜歡欠人家債。

  「那你是答應囉?」墨綠眼眸再也壓抑不住的進出欣喜若狂的光芒,震懾住舞羽的心神。

  「ARTEMIS?」霧澤棹見她久久未答,有些擔心的搖搖她的肩輕喚。

  舞羽倏地回過神,發覺眼前這個男人有感染她的能力,教她向來冷靜的心湖起了波瀾。決定忽視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她清清喉嚨,「我能不答應嗎?」

  「太好了,ARTEMIS。」霧澤棹表現出的歡喜不是作假。

  她黛眉一攏,口氣不佳的糾正道:「柳舞羽。」』 「呃?」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我的名字叫柳舞羽,別叫我ARTEMIS,要是你說溜嘴,我就一劍刺穿你的咽喉。」

  舞羽話已出口才覺後悔,為什麼聽他叫她的代號便全身不對勁?她不明白為何在霧澤棹面前心緒特別容易浮動,但她的話都說出口了,後悔也來不及。

  「柳舞羽。」霧澤棹以標準的中文念出這三個字,「你是中國人?」

  他大學時輔修中文,是以能說一口好中文。

  舞羽皺起眉頭,美顏滿是不耐煩,「沒錯,臭日本鬼子!」

  「你是在罵我嗎?」霧澤棹笑笑地指著自己。

  「不然還有誰?在場清醒的除了你我,難不成還有鬼嗎?」舞羽肆元忌憚的以中文開罵,心知這所學園的高中部的外國語言課程不包括中文。「很抱歉,我不是日本人,就算有,也是一半而已。不過我通常不以日本人自居,雖然我的名字是日本名字。」霧澤棹繞口令似的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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