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本、能、的、需、求?」崴崴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就像天地萬物一般,鳥啦、野獸、昆蟲、魚呀等等,它們都會交配呀!而我的發情期就是到了。」
崴崴偏頭。「那……你是準備生小孩當媽了?」
她皺眉。「還沒啦!」
「那你跟那些鳥獸蟲魚湊什麼熱鬧?它們發情是為了繁衍後代,而你陳大小姐,只是單純想享受性歡愉,不是嗎?」
宛秦瞪著她,有點埋怨自己,為什麼喜歡找跟自己一樣直性子的人做朋友?說出的話,直中心坎……算了!物以類聚嘛。
沉默了一會兒。「對!我就是這樣。」
崴崴搖搖頭。「那——你覺得快樂嗎?」
唉!怎麼問得那麼直接,教人家怎麼回答?臉孔發熱。「嗯,還不差啦!」
崴崴差點昏倒!「喝!我不是在問你那個啦!」這下子輪到她臉紅了,雖說兩人是閨中密友,一說到這類的話題仍會尷尬,可也忍不住好奇。「呃!他……真的那麼『好』嗎?」
「姚崴崴,你別再問了!」不覺有些惱怒。
崴崴誇張歎口氣。「唉!我都還沒問他的技巧、長寬粗,以及持久度……」
嘎?「你……你真的是腦袋撞壤啦!還問?」臉頰已快燒起來了。
崴崴朝她扮鬼臉。「哼!我還只是動嘴皮,才不像某人已經親身品嚐,玩火上身,真不曉得被撞壞腦袋的是誰呀?」
兩人互瞪半晌,誰也不讓,可其中一方的氣勢很快就弱了下來。
「好!好!我承認是我,我被鬼上身,色慾熏心,OK?」宛秦在蘋果開始變黃之前,重重咬了一口,嘴巴含著果肉模糊不清地說道。「你要聽是吧?我就說了,嗯……他的技巧我給八點五分。」喀!又咬了一口蘋果!「……他的長寬粗我沒量,肯定不會是台灣男人中的前五名,但也不會是最後一名。」喀!「……他的持久度我給……五分!」愈說語氣開始激動,話也愈講愈快,揮著啃去四分之三的殘果。「如果說他和按摩棒比起來,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擅長掌握『進擊』時間,『節奏感』良好!」
說完後,一片靜默,崴崴眼睛和嘴巴都張得老大,而宛秦在看到她的表情也立刻回神,她呻吟出聲。「天呀!你害我講出什麼東西了?」這話若傳出去,她別想做人了。
噗哧一聲,崴崴發出驚人的狂笑聲。〔哇哈哈!怎麼那樣好玩……嗚!好痛!我不能笑得太用力,可是……哇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哎唷!痛、痛……」
她瞪著笑得亂七八糟的好友,看崴崴既大笑,卻又因為笑得太過火而牽動了上半身因為撞傷所造成的肌肉痛直喊疼,教人看了好氣又好笑。「你再笑!痛死算了!」忍不住啐罵道。
崴崴抱著肚子邊笑邊喘地說道:「哈哈……真受不了你耶!按摩棒?!虧你想得出來。」
她想?喔不!她沒這創意,不願居功。「那不是我想的,是他自己這麼認為。」她小聲嘟嚷。
「真的?」喔!愈笑意痛,可不笑也痛——內傷會更嚴重。
「哼!當他發現我是……第一次時,他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滿臉驚慌,活像我才是佔了他便宜的人。」她癟癟嘴。
崴崴止住笑。「他怎麼會有這種反應?」
她聳聳肩。「誰知道?不過為了答謝他讓我『佔便宜』,我答應幫他整理房間十天。」一想到他聽到她慷慨允諾的「回報」時,表情立刻充滿憤怒和受辱時,她有點心驚,也發現自己對這男人認識不深,如果他因自尊打擊過大,而發怒於她,那該怎麼辦?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待他多言,便忍住初次疼痛,趕緊穿衣走人。
崴崴聽完後想昏倒。「你幹麼提這種條件?」
宛秦聳聳肩沒吭聲,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讓他認為她愛上他,她想清楚的宣示兩人的關係是簡單而透明的,她貪圖他的身體,而她提供了「回報」!
可沒料到的是,在「冷戰」三天後,(也不曉得是誰避誰?)他在她門縫下塞了一隻裝著鑰匙的信封……他……他真的同意用她的初夜交換他房間的打掃!雖說這建議是她提的,可當他真答應了,她心裡的難受和複雜度卻是難以形容。
崴崴重重歎口氣。「真搞不懂你,不過說實話,你那個『按摩棒』聽起來更像……節拍器耶!」崴崴一本正經的說完。
嘎?宛秦腦中浮起那物品的畫面——放在鋼琴上,滴答!滴答!
啪!彷彿某根弦繃斷了,笑聲再也抑制不了地狂洩而出,笑得東倒西歪,兩個女人視線一交會,結果,笑得更加誇張,若不是有護士聞聲進來探個究竟,肯定會把整個病房給掀了。
「媽呀!我不能再笑了!」崴崴癱倒在床上,虛弱地說道。
宛秦趴在病床邊,抹去流出來的淚水。「我也不行了……」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是她們認識結為好友後,有史以來,第一次談到如此有「色彩」的話題。
氣氛漸漸平靜下來,雖不再狂笑,眼中和嘴角仍有掩不住的笑意。
崴崴清清喉嚨。「宛秦,你老實跟我說……」為好友擔憂的意識再次浮上心頭。
「嗯?」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跟那個讓你『色性大發』的男人過一輩子嗎?」
臉上笑容斂去。「我沒想那麼遠。」
「是忘了想,還是不敢想?」崴崴輕聲問道。
心刺了一下,想擺出無動於衷的表情,終究還是失敗了。「都有吧!對他……我是不抱期望的。」
「怎麼說?」
「現實生活終究不像言情小說中的情節,花花公子不會突然洗心革面,突然就只對一個女人忠心、專情……現實中沒那麼好!」
「你別告訴我,你連試都不打算試。」
她聳聳肩,沒有回答,沒必要老實招認,她不只不打算試,甚至連想都不敢想。舉凡交心、言談,能免就免,她不想太清楚床下的他是啥樣子,愈瞭解他,對她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