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秦,這女人——
與她在一起時的感覺,總不像與其它女人,他睜開眼瞪著天花板。
才不過兩次,就已經讓他有種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感覺……
女人身體不都是一樣,撇開年輕及刻意保養下的光滑細緻,能提供男人的銷魂處,不都是一樣的溫熱、緊窒、濕暖?
在她體內的釋放與他在曾交手過的女人體內是一樣的,但——與她的感覺就是不同……為什麼?這正是他急切想弄清楚的。
或許有些不甘,他可以與其它女人一夜翻雲覆雨三度,可唯獨與她,至今,尚未超過三次,可恥的是,已經是兩個夜晚了!
當然!可以說因為第一次是破了她的處女身,所以不忍心折騰她,即使想要,她也一定會拒絕,而他——從不勉強女人的。
而今晚,他也可以說是昨晚「放縱」過度,再加上今天上班操勞,所以無法力逞雄風。
表面上可找到風光的借口,但內心卻不然,可他卻不願正視。
一旦承認進入她體內,他就兵敗如山倒,一點「實力」都無法保存,那教他顏面何在?
為什麼一碰到她,他就像個十九歲的小毛頭,完全難以自持?
雖有些費力,可仍支起肘,彎身在散了一地的衣服中,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正打算點燃時,浴室中的水聲提醒了他,裡面的人厭惡煙到了極點,他不禁猶豫了一下。可隨即一股莫名的意氣湧上,何必在意她的喜好?想到昨夜,她竟悄然失蹤,他就有把無名火。
點起了煙,開始吞雲吐霧,不過吐出幾口煙後,暗咒了一聲,還是傾身把床邊的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流進來,將一室的煙味吹淡。
隨著致癌的尼古丁竄流過全身,原本因慾望的釋放而顯得疲憊的肉體和腦袋,也漸漸恢復運作。
都是她的錯!
這是第一個閃進他腦袋的念頭。
若不是因為她昨晚不在,他也不會跑到酒吧去買醉,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翻雲覆雨,幾乎被搾乾了。
想到這件事,他抿緊了唇。
找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可以讓她夜不歸營?
的確,他們兩人關係不是一般情侶,以目前的狀況分析,充其量……他們只能稱得上是「性伴侶」罷了,所以她可以不用向他報備去處。
可即使如此,她也要為當了她三個月的鄰居著想吧!
中間雖然隔了一道牆壁,可早已清楚彼此的作息,幾乎都可以知道對方何時出門、進門,甚至看什麼電視、聽什麼音樂,也都可以瞭解,更過分一點的話,何時大小號也都能明瞭……
因此,發現通常都準時回到家的人,突然沒有在預定時間內回到屋子,沒聽到那熟悉的樂聲,怎不教人覺得奇怪?偏偏她又是屬於「很晚」下班的人,想到自己居然在昨夜十二點還跑出門,到她開的那間漫畫店探個究竟時,就覺得自己真的是頭殼壞了。
可過分的不只於此,當他發現漫畫店早打烊了,他便像個瘋子般沿街搜尋,甚至連路邊的草叢空屋都去翻看了一下,就害怕會有個什麼萬一。
當發現一無所獲,內心焦慮升至最高點,一度幾乎想要報警處理,可當他真的站在警局前,卻裹足不前。
他幹麼要為她牽腸掛肚的?尤其是為一個女人,她只不過是他的鄰居,以及曾發生一次性關係的「性伴侶」罷了,他為她擔心個什麼勁?
何況若只是他多心、胡思亂想,她根本沒事,只是跑到某處逍遙快活,那他報警不就是鬧笑話了嗎?
也說不上緊緊糾葛在心中的矛盾與煩躁是什麼?走進了路邊的一間酒吧,開始點酒喝了起來,每喝一口,就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猜!她是死是活,都不干他的事,他才不要為了她的事煩心。
酒精漸漸紆解了那分莫名的煩躁和不安,當一個穿得火熱的辣妹來向他搭訕,他欣然接受,因為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像她,接下來就——
今早醒來,那個辣妹還在熟睡,他不想跟她有所交會,梳洗過後,在茶几上留下了三千元後,便出門了,他也不怕那女子在他屋子做怪,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至於隔壁的芳鄰,沒有費事去敲門探個究竟,就是知道她沒回來,在騎車上班的途中,破天荒地打開了隨身聽的新聞頻道,聽著社會新聞,想知道昨夜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聽到發現任何一具年輕的女屍及強暴新聞,令他鬆了一口氣,至少昨夜的台灣還算平和的。
可到了公司後,那份詭異的糾結依舊緊緊纏住他所有的思緒,想打電話弄個清楚,才發現到一件可笑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位芳鄰的電話。
為什麼沒交換呢?是沒想到,也是不需要……
在原先預計拜訪客戶的途中,他摩托車一轉,便回到了家,當打開門看到了已空無一物的垃圾桶,強烈的釋然頓時襲向全身,她回來了!而他也在她進門之前,完全理好了心情,恢復正常。
只是——她草草帶過昨晚的行蹤,讓他很不爽。
將煙按熄,丟到煙灰缸中,起身走到浴室敲門。
水聲止。
「幹麼?」
「我要尿尿。」他毫不含蓄地說道。
一會兒,門開了,他走了進去,她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轉過身,走進浴缸中,打開蓮蓬頭沖洗身上的肥皂泡沫。
他沒有走向馬桶,反而跨進浴缸中,整個人靠近她。
「你幹麼呀?」惹來她的驚呼。
「我也想洗澡。」刻意用身體摩擦她的,沾染仍未洗掉的肥皂泡沫。
「別鬧了!」這浴室本來就不大,被困在他與牆壁之間,她活動空間有限。「我好不容易才洗乾淨的。」如今能運用自如的只剩下她的嘴。
「再來一次又不會怎樣。」他按下沐浴乳,盛滿了整個掌心,先塗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又去摩擦她的身體,白色的泡沫不停地從兩人之間產生,也因為產生了滑癢,而令她格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