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至枕下,摸出雷射槍,坐以待敵。
沒想到會有人前來迎接,那就代表他已接近研究所嘍?直宇不動聲息的想著。
車廂門被小心地撬開,直宇扣下雷射槍的扳機,「咻」的一聲,來人應聲倒地,他再扣動一下扳機,第二個人也倒地不起。
他等了兩秒,發現沒有人之後,便起身檢查那兩個人的死活。
不自量力的傢伙,憑這點能耐也想捉他?直宇眉頭皺得更緊,這回是因敵人的看扁他而有些生氣。
他堂堂海神POSEIDON豈會被這……
某種高亢的聲音貫穿直宇的耳朵,他登時兩眼發直,接著發現自己像是被催眠般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
在黑暗的車廂中,冰藍瞳眸閃著黯淡的光芒,他看見……
直宇不相信映入眼簾的影子。
他看見一名精靈似的美女越過電車而來,她有著絕美的容顏以及無法形容的靈氣,那個美女的容貌竟與他在機場看見的虛擬歌手的臉一模一樣,還有那歌聲……那在機場安定他的歌聲現下成為他受縛的凶器。
怎麼會?直宇想問,想反擊,可迴盪在耳內的聲音和眼前的影像成了他讓黑暗吞噬前最後留在腦海裡的印象。
深夜行駛的電車在發出尖銳的煞車聲後戛然停止。
一輛貨車停在一節車廂前,從車裡跳下兩名身著白袍的人,他們帶著擔架進入電車車廂,過沒有多久,他們抬著擔架回到貨車,電車開始行駛,而貨車則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從頭到尾只有高懸於天邊的月亮以及站在崖邊的兩道身影看見這一切,其中一道身影似人類,另一道身影則似犬科的動物。
布蘭達吐吐舌,呼出的氣息在微干的鼻尖形成一團白霧。
蜜絲甩甩頭,那頭及腰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搖了搖,像極了雪狼的尾巴,呼出的空氣很快的凝結成白霧,也很快的散去。
「嗚……」布蘭達低嗚了一聲。
蜜絲不屑的關掉雷射槍的電源,原本只是想出來透透氣,欣賞月光,沒想到卻目睹那間研究所的人半夜搶電車。
這種勾當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那間在她懂事時便已存在的研究所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並不在乎,她只在乎研究所的人半夜偷運的是不是什麼動物。
如果是動物的話,她會出手相救,然後讓他們在保育區內自生自滅;如果是人類,通常她是不插手的。
布蘭達又低嗚了兩聲。
蜜絲斜眼睨視布蘭達,綠眸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冷淡。
「哼!」她發出冷哼,拒絕布蘭達的要求,臉上有著明顯的憎怨。憑什麼她得救個人類?難道布蘭達忘了人類是什麼樣卑劣的動物嗎?
「人類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救了只……老鼠……它還會向你道謝……救……救了個人……他只會……只會反咬……你一口。」蜜絲輕蔑的哼了聲,有些結巴的說。
她將雷射槍收好,轉身離開崖邊。布蘭達朝貨車消失的方向低吼兩聲,然後跟著她離去。
風呼嘯而過,發生嗚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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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宇呻吟出聲,忍著欲裂的頭痛睜開眼,冰藍瞳眸在暗得不見五指的室內搜尋著,確定他所處的是閒空無一物的囚室。
透過四室的牆望出去,他只見到一些穿著白袍的人在走動,還有一些持槍的人,但為數不多。
四室裡靜得連根釘落地也可聽聞,使他的聽力大增,清晰地聽見白袍人士低聲交談的內容。
「真是不可思議,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經過測試,他的聽力比一般人高出數百倍,而且還擁有透視的能力。」
「透視力的距離是多遠?」
「不知道,他還沒有清醒,無法測試。」
「這是06的能力。」
「難不成那群超人類的後代全遺傳了他們的能力?」
「若真是如此就太令人振奮了,現在我們手邊的資料大部分都被01的孩子在殺了哈波博士時毀掉,06的孩子肯定能把我們不足的資料補齊……」
哈波?!直宇聽見這個名字不禁大皺眉頭。
原來他是讓哈波的人捉了起來。
他試著動下手腳,發現手腳上多了一樣不屬於他的東西——一雙鐐銬,用的還是細如線的宇宙超合金的材質,任憑他有多大的氣力,遇上這種高韌性的金屬也掙不開。他自嘲地一笑,這是應該的,他是危險的超人類與人類的混血兒,他們怎能不防他呢?
看著原本戴著電子錶,現在卻是礙眼的手銬的腕間,一抹嫌惡閃過直宇眼底。真糟,他們把他的電子錶給取下,這樣他要聯絡眠羽好探知大家的情況可就難上加難。
環視這間老舊的囚室,他挺了挺背,這床好硬,他開始想念起台灣家裡那張會隨著人的體重調節柔軟度的床。但隨即一想,這兒是心宇和揚雨以前待的地方,他便忍不住激動了起來。這群有智慧卻沒人性的傢伙,一個個都該死!
他現在也成了階下囚,能做什麼?難不成用他的透視力將他們一個個「看」死嗎?
「不知道哈波博士聽到這個消息會做何感想?」
「應該是很高興吧!雖然在她父親去世後,她也在這個領域闖出一些名聲,但仍是不及她父親,現在捉到06的孩子,她必定會迫不及待的前來……」
那該將他從墳墓裡拖出來鞭屍的男人還有女兒?直宇的腦筋動得飛快,說不定她身上有處方箋……
但剛才那些人說心宇離開時摧毀了大部分的研究資料,希望他沒有連救自己命的處方箋也毀去才好,直宇衷心的希望著。
不然,他這一趟前來就白費了。
一個高亢的歌聲傳入直宇耳內,他不由得側耳聆聽,歌曲的語言他很陌生,依稀可辨出是古老的日耳曼語,但歌曲的旋律與聲音讓他不由自主的合上眼。
雖然是這個歌聲害他被抓,但這歌聲的確有穩定他的效用,就好像待在母親懷裡那種安然的感覺。他一出生父母親便死亡,雖然他有老爹的愛護,但聽到這歌聲,他便覺得全身輕飄飄的,仿若回到母親肚內浮在羊水裡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