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詠歡微點下頭,逕自往休息室走去。
星衍克盡保鏢職責的跟在她身後走向休息室。
「你跟著我做什麼?」詠歡皺起眉,不悅的瞪著他。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保鏢啊?」星衍望著詠歡睡意濃濃的眸子笑問。
「保鏢?」詠歡率性的拍了下額頭。「對,我忘了,保鏢大人,我要進休息室換衣服,你也要跟著來嗎?」
「我必須先檢查休息室是否安全。」再怎麼說,星衍也不會議她遭遇到危險──為了那份資料。
詠歡輕笑,誇張的行個禮,眸裡滿是嘲諷的笑意,「請。」
星衍瞥了她一眼,不置一詞的先行進入休息室,檢查過後才讓她進去。
此時,有個女孩子來到星衍面前說:「我是來幫梁小姐換裝和化妝的。」
星衍看了她一眼,要檢查她手上的化妝箱,她連忙抱緊化妝箱。「抱歉,化妝師的化妝箱是不給別人看的。」
「那我也不能放行,請你跟我合作,小姐。」星衍冷聲說道。
「怎麼了?」詠歡在裡頭聽到聲音,遂出來一探究竟。
「梁小姐,我是來替你化妝的,可是他……」她隱去話尾,望向一旁的星衍。
「沒關係,他是我另外一個經紀人,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接近我的人都得接受檢查。」詠歡安撫著看起來很慌張的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明萱。」女孩小聲的報上名字。
「明萱,你就讓我的經紀人檢查一下,求個心安,好不好?」詠歡笑著說。
明萱為難的看了她一眼,勉為其難的點下頭,「好吧。」
詠歡朝星衍得意一笑,星衍面無表情的接過明萱的化妝箱仔細檢查,見無可疑才讓兩人進入休息室。
「有危險就展現一下你的歌喉吧!」星衍在詠歡進休息室之前拉住她低聲道。
詠歡聞言,不禁微擰眉,「你說話非得夾槍帶棍才高興嗎?」
他討厭她為何又來保護她?矛盾。
星衍一愣,登時鬆開手,看著門當著他的面關上。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只要一接觸到跟明星有關的人事物,他都會變得不像自己。
皓軒勸過他,但他怎能忘懷那個女人對他造成的傷害,而眼前的梁皓敏……
星衍搖搖頭,中止自己運轉個不停的腦袋。
沒人規定保鏢一定要面帶笑容,態度和善吧,那他又何必受梁皓敏影響呢?
第四章
「梁小姐,你先換裝吧。」明萱拿出一套白紗禮服讓詠歡換上。
詠歡見又是禮服,不禁在心裡暗歎口氣,當了一個多星期的梁皓敏,她穿禮服的次數比她過去穿的次數加起來還多。
她拿了衣服就往裡頭的更衣室走去,沒發現明萱一閃而逝的詭異眸光。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明萱已經打開化妝箱等著幫她化妝。
「梁小姐,請坐。」明萱笑容可掬的說。
「謝謝。」詠歡提著過長的裙擺動落坐。
「梁小姐的皮膚是我見過的皮膺中最好的。」明萱邊幫她清潔皮膚邊說,「連我男朋友都為之著迷不已。」
「謝謝誇獎。」詠歡的視線移到鏡子裡明萱的身上,眸底快速閃過一道光芒。
「我男朋好喜歡你呢!老是跟我說要學你。」說到這兒,明萱氣息微紊。
「其實,人要做自己最好。」詠歡透過鏡子直視明萱,心下有個底。
明萱笑了笑,附和道:「對啊!做自己最好。」
詠歡也回以一笑。
「但是……」明萱臉色突然一點,「有時候想做自己也做不得。」
「哦?」詠歡笑意盎然的眸裡有著不易察覺的警戒。
「梁小姐向來都是做自己,一定不會瞭解我的意思。」明萱輕笑出聲,轉移話題問:
「對了,梁小姐平常都是用什麼化妝品保養?」她狀似閒聊,另一手悄悄握住暗藏在口袋裡的刀子。
「沒什麼在保養,只是多喝水和睡眠充足。」詠歡微笑道,低下頭撫順身上的禮服,明萱見機不可失,舉起刀子就要刺下去。
詠歡感到頸背一寒,不暇思索的微動下身形,躲過明萱刺下的刀子,同時伸手捉住她持刀的手腕。
明萱不甘心的將刀子換到另一隻手,再次朝她刺去,詠歡舉起手抵擋,刀子輕劃過她的手背。詠歡抬起膝蓋頂向明萱的腹部,她哀叫一聲,門外的星衍聽見立刻衝進來,見此情景二話不說立刻上前以手刃敲昏明萱。
「你沒叫。」星衍微皺眉,這個女人很喜歡置自己於危險之中。
詠歡不滿的攏眉,「我自己可以應付。」
他又破壞了她的「好事」。
「是嗎?」星衍挑眉示意她看著自己的左手背。
詠歡抬手一看,見手背多了一條血痕,她檢查了下,幸好沒傷到神經。她見傷口淺,隨意的用舌頭舔了舔。
星衍見了,內心起了一股悸動,他立刻別過臉。
「她是怎麼一回事?」他盯著被打昏的明萱問。
「放心,我們是因為該化濃妝或淡妝各執一詞,一言不合才打了起來。」詠歡見星衍警戒的神情,好笑的說。
「這不好笑。」星衍正經的說,眼角瞄見直朝休息室而來的范明。「你最好有個更好的理由。」
詠歡的注意力全在星衍身上,所以沒察覺到范明的接近,等到她發現時,也是范明見倒在地上的明萱的時候。
「這……這是怎麼回事?」范明騖訝叫道。他本來是想催皓敏快一點的,誰知竟然……
「哦,天。」詠歡懊惱的伸手撫額。范明大驚小怪的叫聲把攝影棚的人全引了來,她想著要是皓敏遇到這種事,會是什麼反應,並瞄了在旁等著看好戲的星衍一眼。
她立刻眼眶一紅、唇一顫,一副驚恐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經過「痛苦的掙扎」,她才吐出:「范……范大哥……她……」
「皓敏,你沒事吧?」范明在驚嚇過後,趕忙詢問詠歡的情況,但見她纖柔的身子抖得像寒風中的孤葉,黑白分明的眸子強忍著淚水的模樣,也知道她受了極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