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范明轉而問一旁的星衍。
星衍強忍到口的笑意,冷靜道:「她想刺傷梁小姐。」
「天啊!莫非明萱跟──」范明額上開始冒冷汗,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明萱是那個黑道頭頭派來的。
「不是,她跟那件事沒有關聯。」星衍戴上墨鏡,因為已經有人報警,他不想被認出來。
「噢。」范明信了星衍的話,隨即上前跟警察交涉,同時下令封鎖消息。
「請梁小姐跟我們到警局一趟。」警察和顏悅色的說。
「我?」詠歡眨眨無辜的大眼,緊握的拳頭可見泛白的關節,身子顫抖得不停,她大口大口的吸氣,試圖穩定驚嚇的心緒,「我……」
「梁小姐?」警察被這樣的詠歡嚇到了。
范明一見,馬上排開眾人,扶詠歡坐下,在她的包包中找出一瓶藥,同時要人拿水來。「來,吃藥。」
詠歡點點頭,接過藥丸假意吞下,重重吸了口氣,裝出好多了的神情。
「對不起,警察先生,我想我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到警局,我們可以在這裡做筆錄嗎?」她才不去警局,去了,她的身份不就揭穿了?她和皓敏是換了身份,可是沒換身份證件。
「當然可以。」那名警察顯然是梁皓敏的迷,見偶像受到驚嚇可心疼了。
「謝謝。」詠歡露出個「虛弱」的笑容。
「哪……哪裡。」警察不禁紅了臉。
星衍受不了的翻翻白眼,他們看不出來她是在演戲嗎?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好演技,難怪在電影這麼不景氣之下,她的電影還是部部賣座。
詠歡眼角餘光瞥見星衍不以為然的表情,她趁沒人注意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笑容。
那絕對是一個示威性的笑容。星衍皺著眉想道。
詠歡將自己拋進軟軟的沙發中,累得合眼休息。
「真該讓你的影歌迷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星衍瞇起眼看著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詠歡,語氣刻薄的說。
那個明萱因為男朋友極度喜歡梁皓敏,而要求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像梁皓敏,明萱因為受不了,這才會起了殺意,可瞧瞧大明星梁皓敏現在的姿勢絕對會讓那些喜歡她的人夢想破滅。
「我現在沒精力跟你鬥嘴,先欠著。」詠歡連眼睛也沒睜開,用近乎呢喃的口吻說。
星衍沉默的盯著詠歡,視線落到她手背上的傷,傷口很淺,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他不明白她剛剛為什麼不說她的手被明萱弄傷。
詠歡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拉起,她反射性的反手捉住對方的手,睜開眼才發現拉著她手的人是星衍。
「做什麼?」詠歡有氣無力的說。她已經開始習慣這種日夜不分的無聊工作,以往在醫院,雖然也是這樣沒日沒夜,但從未感覺如此疲累過,所謂隔行如隔山,的確是至理名言。
「幫你包紮傷口。」星衍審視她的傷口後,取出醫藥箱,在傷口上塗上雙氧水消毒。
詠歡微皺下眉,但沒有抽回手,「別乘機報仇。」
「我是這種人嗎?」他反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哪種人?別忘了,我還沒承認你是我的保鏢,你要檢查接近我的人或是我要去的地方,可以,但類似今天的事件請你別再插手。」說完,她合上眼,繼續睡她的覺。
「不行,我是你的保鏢,不管你認不認同。」星衍動作輕柔的替她包紮傷口,並打量著她。
他不太能掌握她的個性,他得到的資料跟她實際上的個性完全不一樣,以至於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跟她相處,用冷漠的態度,詠歡兩三句話就可以讓他的冷漠褪去;用平常的態度,他做不到,他無法忘懷她的明星身份。
現在星衍反而希望她不要跟資料上記載的差這麼多,因為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
甚至是有些喜歡她的。
「你做什麼一直盯著我瞧?」詠歡不悅的睜開眼瞪著他,在有人注視著她的情況下,她睡不著。
擋在她和樂趣中間就已經是罪大惡極,現在他連她的睡眠也要打擾。
「你跟你的形象差很多。」星衍隨意扯著。
「有人視定明星就一定得表裡如一嗎?」詠歡嘟起嘴,反駁道。
「你非得敵意這麼深厚才可以嗎?」星衍為詠歡的言語感到不舒服,他直覺的不喜歡她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敵意深的人是你。」對他的說法,詠歡不以為然的頂了一句。「我是不知道皓敏……呃……就是我什麼地方惹到你,但是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礙我的事,讓我平靜的度過這一個月?」
「我是在保護你平安度過這一個月啊!」星衍啼笑皆非的說,他自認很盡責。
詠歡攏眉,生氣的說:「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星衍微揚一眉,「我自認還算聰明,如果梁小姐願意說明,我會很認真聽的。」
「我不知道你是范大哥打哪請來的,但是我可以應付他們,雖然我屈服於范大哥堅定的意志之下,我仍然不希望你在我有麻煩的時候替我解決。」她直截了當的說。
「聽起來你好像很歡迎那些麻煩似的。」這是星衍唯一想得到的結論。她竟然嫌他礙手礙腳,打從他加入國際刑警以來,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面說他礙手礙腳的;當然,風人院的人除外。
「我是很歡迎,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詠歡很高興他終於聽懂了。
「等等。」星衍喚住欲起身回房的詠歡。
「還有事嗎?」
「我沒有答應你任何事情。」星衍還沒看過這麼愛「麻煩」的女人。
詠歡聞言,不禁皺起秀眉,「難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他應該沒有那麼笨吧?
「我是聽懂了,但那不代表任何意義。」他語氣淡然的說。
「宋星衍,這麼說,你是打算繼續妨礙我囉?」詠歡沉著臉問道。
「我比較喜歡『保護』這兩個字。」星衍見她在聽見他的話時沉下的臉色,有種自從得知自已被LAM.COLLIS賣掉後一直籠罩在頭上的烏雲被撥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