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夠理智的她,在此時竟特別理智,理智得令他更加愧疚。
清清喉嚨掩飾愧色,丁悔之很誠實地道出男人的心聲,「正常男人應該不會選擇其貌不揚的女人當女朋友或老婆。」
所以,香緹激動了,「可是你喜歡我,我不漂亮耶!」
丁悔之沒有說話,一徑瞧著她,不懂為何她要如此』執著漂亮與不漂亮的問題。
女人不漂亮又如何,欣賞她的男人眼中有她就行了,不是嗎?
「為什麼不回答我?」坐直身子,香緹好急。
「你的問題很無聊。」
「這個問題很重要!」她很堅持,加重了語氣。她才是發問者,問題重不重要應該由她決定吧。
「對我則不。」見她一切正常,恍若無事般,丁悔之又恢復了一貫的慵懶態度。
就是一副怪性子,莫怪他難以正視自己被她吸引的事實……這不間接表示他也是個怪人?
每天在他面前晃呀晃,強迫別人注意她的存在,加上敏敏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他的生活自此和她脫離不了干係,當然難以抗拒她像螞蟻般鑽進他的心裡。
香緹突然安靜下來,陷入沉思,良久,才皺著一張小臉,好悶的問:「什麼意思?」
他的話太深奧了,明明簡單的四個字,可她就是分析不出那是怎樣的意思。
丁悔之懊惱極了!她不只沒有金錢觀念、算術能力也差,現在恐怕還得加上中文程度也不好。
丁悔之瞟她一眼,忍不住歎氣。他已經暗示得很明白了,無奈她還是聽不出來。
「你說話呀!」香緹又急又氣,氣他的態度像在取笑她不夠聰明。
拿起報紙,現在,任她再怎麼叫囂,他仍能專心地將印成鉛字的內容記進腦子裡。
又不說話!「真的很討厭耶!」香緹大聲噴怨、發牢騷。
看著他仍舊絲毫不為所動的態勢,香緹鼻翼翕張,呼呼憤著火氣。
她好氣,任她大吼大叫,他就是不理她,明知道她在生氣,他還是看也不看她,她覺得自己真像在耍猴戲!
這算什麼,好歹他也吃了她了,至少對她的態度應該好點吧,吃干抹淨,繼續擺酷,那她不是得不償失嗎?
而且,虧他剛剛承認喜歡她,這會兒的舉動算是喜歡嗎?喜歡一個人才不會這樣對人不理不睬!
雙手環胸,香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昨晚的事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低叫嚷著,失望的意味頗濃。
丁悔之的呼吸頓時岔了,她非要這麼口無遮攔嗎?閨房的私密教她說起來像在談論天氣一般自然。
「你醉死了。」
終於願意回答她了,香緹逮住機會,又問:「那你有親我嗎?」屏氣凝神,緊張地等著宣判的答案。
「有。」他實在很不想回答這種白癡問題。
「真的嗎?」黯然垂首,哀怨到不行,「為什麼我不·記得了?」原來她的初吻也沒了……她真是世界上最失敗的女人,更是對不起自己,這兩項最神聖的第一次,居然就在混沌不明之下草草給了人!
「你昨天像個女酒鬼。」不過,醉態可掬,笑鬧之間風』情萬種、充滿誘惑,將他的心挑勾得無法冷靜。
「我心情不好,所以借酒澆愁。」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他害的。
她現在變得這麼奇怪,每件事都要追根究柢,固執得近乎龜毛的個性,全是因他而起!
丁悔之皺眉脯她,「誰教你的?」
「電視都這麼演的,小說也這樣寫。」
「結果你認為有用嗎?」
「我後悔了!」想也不想,香緹立刻回答。如果不是喝了酒,她就能清醒地記得做愛的感覺了!
「以後和朋友出去不准你再喝酒。」為了避免遺憾發生,丁悔之霸道地下了禁止令。
她的酒量太差、酒品也不好,酒醉之後的神態太迷人,足以引入犯罪,凡是男人皆難以抗拒她酣柔的醉姿……她的這一面,誰也不能與他分享。
香緹不在乎以後還可不可以喝酒,她只關心一件事
「親親到底是什麼感覺?」
牛頭不對馬嘴!誰也跟不上她無厘頭的想法,「小孩子才叫親親。」
爸媽若看到她,會不會以為他找了個小孩來談戀愛,朋友們會不會誤會他是摧殘國家幼苗?
「要不然大人叫什麼?」
「吻。」丁悔之沒好氣的說。
她真的和敏敏是同年齡的同學嗎?思想開放、作風大膽的敏敏,怎麼沒好好教導她的同學?
不過他也慶幸敏敏沒有帶壞她,否則他就無法見識到純真女人的魅力了……很矛盾的心態,他知道,但看上她又何嘗不是件矛盾的事?
「吻嗎?」香緹喃喃自語,覺得這個字有好大的魔力,不知怎地,她突然好想知道和他接吻是何滋味。
驀地,她盯著他的唇,一眨也不眨。
男人的嘴唇都長這樣嗎?她不曾仔細觀察或做過研究,不過他的嘴唇看起來好性感喔,教人好想嘗一口!
「在想什麼?」丁悔之自她的眼神讀出了渴望,但他擔心的是她的意圖,這妮子常有驚人之舉。
「你再吻我一次,好不好?」
她的請求竟教丁悔之有些衝動了起來,血液在血管之中鼓噪著興奮。不知道是她愈來愈懂得挑逗的技巧了,抑或是他的意志力漸漸薄弱。
放下報紙,「過來。」丁悔之炙熱的目光鎖著她。
香緹覺得自己被催眠了,原本一點也不緊張,卻因為他的注視,心跳陡地加快,走路同手同腳也不自知。
站在他的面前,她不知所措地垂著頭顱,他則微仰著臉看她——好怪,這樣的他們讓她的呼吸急促了,好像是空氣突然變得稀薄,她的身體無故的發燙……
「坐下。」
「坐……哪裡?」
「這裡。」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望著他的大腿,香緹微蹙眉心,深受困擾的神情,猶豫好久,終於側著身體坐下;但因擔心自己太重,他的大腿承受不住,她的身軀是僵硬的,如坐針氈般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