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是個火種,引燃了碧落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熱情,她聽見了自己高分貝的心跳聲……
他新生出來的鬍子有些扎人,可她不在意,她喜歡這種親暱的感覺,甜甜地回吻,恣意地膩在他身上,那種有人疼愛,感情不再是單行道的感覺真好。
推她躺臥在大沙發上,霍少棠沉重又札實的壓著她,失控的慾望入主他的大腦,他瘋狂地吻向她雪白如脂的胸口,狂野地席捲令他迷醉的嬌軀——
他的唇如紅熾的烙印,所到之處皆烙下了印記,似在向人證明她是他的所有物。
碧落在他舌頭的纏捲下輕顫起來,她的氣息短促狂亂,激情的慾火猛烈得教她心驚膽顫,他的一點點熱情就足以讓她化為灰燼,她不知道,一旦他認真起來,自己將會變成怎樣。
卸除兩人身上的束縛,霍少棠著迷地看著她,飽含慾望的瞳眸激進懾人情焰。
甜美唇瓣微啟的弧度嫵媚得能溺死人,白嫩窈窕的胴體則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心魂……
碧落在他眸光熱烈的膜拜下,似乎有些羞怯,瑩白的肌膚逐漸漫開粉紅桃暈……
她感到一波強過一波的情慾從他的身體燒向她,一個黑沉沉的漩渦正在向她索取更多的給予——
碧落弓起身,驚詫他如此親密的碰觸,「不要……」她緊張地顫抖,本能想要躲閃,眼眶中忽然凝聚水氣,楚楚可憐。
她聽見自己的喘息,也聽見了他粗嘎的低吼,沙啞的聲音中全是扣人心弦的魅
清楚而急猛的痛楚霍地侵佔碧落的意識,他的短暫停歇不動,並未讓疼痛稍緩,痛楚隨著他喟歎一聲之後的緩慢抽送而變深加重,擰緊了眉心,她不自覺地環抱他的肩,配合他的掠奪,脫韁的情感瞬間繚繞了一身……
他在她體內,她包容了他的狂傲、憤怒、怨懟,還有他的仇恨……陡地,一記觸電似的波動從她體內導向霍少棠,他感覺得出力量在湧入,緊接著高潮像巨浪般翻湧而來,他緊貼著她的下身抽動,狂喜地仰頭大喊——
※※※
她聽見了他的心跳。
第一次靠一個男人如此之近,如此專注地聆聽著他的心跳,屏住氣息跟著他規律的心跳一聲聲數著。
一、二、三、四……
第一次發現,原來在數一個男人的心跳時,心情會如此平靜、恬適,甚至摻著一絲絲類似幸福的甜蜜感覺。
躺在霍少棠的大床,碧落支著下顎看他睡夢中的樣子。
如劍般剛倔的濃眉,狹長深邃的眼眸,挺直得不容曲撓的鼻樑,以及象徵著冷酷絕情的薄唇……他明明不夠好,不夠溫柔善良,不夠體貼親切,但她就是無法不愛他。
但他呢,他愛她嗎?
想得愈多,碧落發現自己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枕在心愛男人身邊,充塞心田的應該只有幸福的感覺吧?可為何她的心還有著空洞,仍未得到完全的踏實。
凝望他閉合的雙眼,那兩扇靜靜掩落的墨簾只要揚起,透出的總是凌銳逼人的瞳光……
他只說他是她的,但本來她就是他的,她欠他的,不是嗎?
乍聞他說這話的那刻,心思單純未想太多,一徑震驚狂喜……現下,怎麼也揮不開盤占心頭的那抹悵然若失。
他們都忘了金喜善——他的未婚妻。
她忘了,因眼裡只有他,他的撩撥教她無法理智的思考;但他呢?到底他是用怎樣的心態擁抱她?
霍少棠忽地睜開眼,對上了她幽黑深思的眸心,四目相接,兩人都沒開口,小小的房間內好靜,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光裸著昂藏精健的體魄,他起身走進浴室沖澡。
碧落趴在床上偷覷,水柱沖刷過他比例完美的身材,迷眩得教人移不開視線。她不得不承認,他邪魅的英俊是女人最大的致命傷,也是最無力抗拒的一點。
水流聲乍停,腰間僅圍條浴巾的霍少棠步出了浴室。
兀自陷入思緒當中,碧落沒有發現他已結束盥洗,來不及遮掩自己的赤裸。
撥開猶滴著水的發,霍少棠的目光膠著於她披散雪背上的那片黑髮,襯著她白皙如脂的膚色,黑髮如同被染黑的羽翼,而她活像個被困在泥沼中的天使,飛不動,掙不脫,只能隨他墮入地獄。
沒錯,他就是她的地獄,他這個地獄惡魔玷污了她的清白。
「從今天起,不准你再和藺長風出去。」他突然說道,然後旁若無人地穿戴起衣物。
碧落先是一怔,接著,豐潤的唇邊出現了極不易察覺的淺淺笑容,相當撩人心思。
原來,他的撫觸與擁抱不是她的春夢,將她視為所有物的宣告也不是她的想像……
這就夠了,至少目前已足夠撫慰她的不安,平息內心的躁動。她願意相信,他會給她一個解釋的——他與她,還有金喜善三人之間的關係。
今天不說,也許明日即能自他口中聽見他的承諾……
※※※
碧落錯了,因為一天過去了,兩天也過去了,日子就在她的期待下一天天流逝,她仍未等到霍少棠的說明。
幾日下來,她感覺他似乎是刻意迴避著她——
晚上,餐桌前,只剩她一人,他總在臨近午夜時分才姍姍返家;清晨則不再早起,放她一人吃著無味的早餐,直至她出門上班前仍未現身。
她無法猜測這些行徑意謂著什麼,也不敢任意臆測。
於是,她放棄了被動的守候,決定放手一搏,大膽地向他坦誠自己的愛戀,一併聽他親口給予肯定的表示。
他不見她,她可以主動找他,所以,她來到了他的房間。
「我有事跟你說。」碧落不再喚他霍先生了,兩個人的愛情彼此尊敬是必須的,但絕對沒有地位的高低。
霍少棠睨她一眼,驚覺她的神色一掃向來怯懦的姿態,堅定的眼神讓她年輕的臉龐別有一番個性。
不過,她的睡衣和他想像的差太多了,竟是件似十來歲小女孩常穿的白棉長衫,領口緊密地圈著她細小的頸子,袖子還長過手肘,只露出兩節潔白的腕掌,以及纖細白淨的腳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