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馡本想聽聽就算了,沒想到那張半掩的門扉簡直想引人犯罪,教她好奇的趨近, 貼著門縫偷覷,心跳像打噴嚏一樣猛力跳了好幾下。
她看到了,一個光溜溜的男人背部……他的膚色很白,和楚御的黑黝截然不同。
「你的身子低下來一點,然後我將枕頭放在臀部下……這樣會看得更清楚。」
名叫銀花的女人說道。
男人身體立刻彎低,並左右移動著,為自己尋求一個絕佳的角度。
「怎麼樣?」她問道,「看到了嗎?」
「看到了……」男子倒抽一口氣,聲音有些不穩的回答。
......
芷馡卻在這時候管不住自己聲音,放聲尖叫──「啊──」
第七章
隔壁廂房正在寬衣解帶的楚御,一聽到那聲熟悉的叫喊,再加上登時憶起前一次的 經驗,立刻重新穿戴起自己的衣物,衝了出來。
果不其然,他一眼就看到那個因尖叫聲而引來眾人圍觀的該死女人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氣急敗壞的問。
好不容易驚嚇過度的尖叫聲停止,卻完全沒想到會招來那麼多人,正愁慌得不知所 措的芷馡,一看到楚御,無疑像看到救命神明,立刻撲了過去。
「阿御,好恐怖……」
「我問你為什麼會來杏花樓?」楚御不理會她在驚怕什麼,拉開黏在身上的小身子 ,咆哮如雷。
「誰教你打扮成這副不倫不類的樣子?」雖然她現在是男兒裝扮,可她一沾上自己 的身,他的慾望居然立即狂燃。
「為什麼你認得出我?」芷馡似乎在這一刻才想起不對之處。
楚御啼笑皆非的翻翻白眼,「你以為自己偽裝得很成功嗎?」
她又乾又扁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男人,老鴇想必是為了錢而昏頭,否則憑她閱歷 豐富的那雙利眼,怎會看不出?
「對啊,都沒有人認出我呢!」芷馡得意的炫耀,有他在身邊,她就是知道自己會 很安全,什麼問題都不會發生。
雖然他很凶,不過每次凶完,還是會幫他將事情給解決的……「你剛才又在叫什麼 了?」她一定是他的天生剋星,先後兩次的好事都被她給破壞!
經他一提,芷馡啊的一聲,像只八爪章魚,立刻又攀爬上他的胸膛,一隻小手指著 身後一對因她的尖叫聲而嚇得服裝不整跑出來的男女。
「阿御……現在是不是流行那種懲罰方法,否則為何他們也那麼做?那個女人握著 他的寶貝……他的寶貝突然變得好大、好嚇人……她還抓他那兒,看起來似乎很痛,那 個男人呼呼喘個不停,像是要岔氣了……」
即使她的一段話說得零零落落,但在這樣的場所說出這種話,明人都聽得出來她話 裡的含義,瞬間,除了楚御一人轟紅了滿臉外,所有的男女都大笑出聲。
「楚少爺,令妹真逗人啊!」不明就裡的人有一對精明的眼,瞧出了芷馡女扮男裝 ,但卻沒有一顆清楚的心,忘了城外的雲河山莊沒有女孩兒。
「是啊,好可愛!」一人跟著附和,脅肩諂笑。
「楚姑娘,你不知道嗎,杏花樓是窯子,男人找樂子的地方,陳公子很快活,銀花 姑娘也很爽……不,是爽斃了!」說完,便兀自哈哈大笑,引來銀花的裝腔作勢,嬌嗔 不依。
另一人眼裡淨是輕佻的邪光,「楚姑娘若想試試,在下不介意教教你……」
「你敢?」楚御霍地撇開芷馡向前,拽住男人的手臂,那力道猛得不可思議,只是 一使力,就聽得一聲清脆的斷骨聲。
「啊……痛!痛──救命啊……楚少爺……饒命啊!」男子痛得五官糾結成團,整 個肩膞縮得半天高,眼淚幾乎逼出弓眼角。
一旁的男人見狀,紛紛倒抽涼氣,沒人見過溫文儒雅的雲河山莊少主子動過如此的 肝火,誰也不敢上求情,個個退避三舍。
男人只得自力求濟,「我是開玩笑的……」
「她不容你開這種齷齪、下流的玩笑!」楚御冷起臉睨住他呼喝著,氣勢飛揚跋扈 。
「我知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阿御,你快放開他,,他的手快斷了……」芷馡也嚇壞了,那抹卡喳的聲音,她 雖不是當事人,卻也煞有其事的撫著自己的手臂,覺得疼痛極了。
她不知道楚御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那個男人的嘴臉是很討人厭,說話的口氣更讓 人倒盡胃口,但不至於要接受斷骨的懲罰吧?
「你還為他求情!?」楚御一怒之下,手下的力道再也不受控制,男人因而再次受 痛,更加鬼哭神號。
「走!」
鬆開男人的手臂,楚御的前臂如閃電般立即繞住她的腰,將她猛提至雙腳懸空。
她打他、咒罵他,像個憤怒的小孩般尖叫,左右扭動,但他仍緊扣不放,突然間她 變得無力,像個布娃娃般掛在他的臂膀。
「你們還-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請接骨師來……啊,我的手斷了啦!」倒臥在欄 柱前的男.,哀嚎的亂叫。
然,所有人的視線都膠著在那一大一小離去的背影,壓根兒沒人理會他的喊叫,只 聽得議論聲浪如潮洶湧。
女人一旦團結起來,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更何況滴水可以穿石,女人家的長舌 根要是努力地給他嚼起來,力量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那個小個子是女孩兒啊? 」
「可是楚莊主沒有女兒……」
「等等,她該不會是雲河山莊九年多前領養的那個童養媳吧?那個阮家的女兒?」 在花樓打混多年的老鴇知道的事情也夠多了。
「應該不是吧?聽說楚少爺對阮芷馡不理不睬的,也沒正式娶她為妻的打算……不 過剛才楚少爺對那個女孩兒的保護,像是所有物似的,運用言語調侃也不許……」
「那她到底是誰?楚少爺對她那麼關愛,阮家女兒不是很可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