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個雲河山莊的廚娘會來市集,再打聽看看好了……」八卦流言向來不嫌多。
「你們誰行行好,先去幫我請接骨師吧……」受傷的男人痛得連呻吟都模糊了,終 究還是沒人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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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你說過這種地方女人止步嗎?」楚御怒不可遏,「你將我的話當耳邊風 ?」
若今天不是因為他適巧在那兒,她不就要讓那些油腔滑調的浮佻男人輕薄去了?
「哪有?就是因為記得你的話,所以我穿男人的衣服、扮成男人去的啊!」芷馡的 意思是她此刻的身份不是女人,請他別搞錯了!
「你──」簡直是在雞同鴨講!
楚御相信自己倘若有一天提早一命嗚呼,那肯定是被她不成體統的舉措給氣死的。
「而且……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護鏢到北方去了嗎?」
「回來了。」
「這麼快!?不是得要兩個半月嗎?」芷馡記得她紙上的記錄,今天距他離莊剛好 滿兩個月。
自他離家護鏢的那一天,她就開始悶得發慌了,於是隨意拿起一張紙,畫了七十五 個圓圈,然後一天砍掉一個,她的喜悅也就每天多一分,因為那代表他回來的日子愈來 愈近了……以前他也常常出外辦事的,可是她卻不曾像這次那麼想他……每當沒人陪著 她玩時,她就一個人坐在後院的花園裡發呆,想著每次他飛到樹上去找她、想著他的霸 道怒吼、想著他的……觸摸,然後她會邊笑邊臉紅,心情同時也愈來愈鬱悶……她覺得 自己變得好奇怪。
她經常想到他,他們分開後,她感到寂寞,心裡好空虛,不像他們在一起時,她總 是很快樂,不僅是快樂,她的世界因而變得有意義,她因他而感覺滿足……「事情辦好 就提早回來了。」楚御一副不願多談的神態。
出外的這些日子,每每一闔眼,他的腦海就浮現她小巧玲瓏的身影,依稀見著她如 出水芙蕖、宜嗔宜喜的那張粉臉……明明知道她有多不可理崳、個性是怎樣的刁鑽古怪 ,但他就是對她念念不忘,甚至刻骨相思、眠思夢想。
她的杏眼圓睜、桃腮微暈的樣子,都讓他牽腸掛肚且歸心如箭。
所以,腳程加快了,他忘了要體恤弟兄們的辛苦,趕在兩個月內將委託者的東西安 全護送至北方後趕回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先回山莊?」
芷馡意識到他一回杭州,第一個想看到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叫夢翾的女人 ,即惱怒的生著悶氣,很是不能原諒他的行徑。
雖然她沒有和夢翾打過照面,但她已經發現了,杏花樓裡的女人個個妖聲妖氣,看 起來就很惹人厭!
「我有需要。」楚御的聲音有著淺淺的壓抑,他還不曾為任何一個女人忍欲
過。
擔心自己忍了那麼久的男性慾望,回莊後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會管不住自己的行為 ,在心緒未明之前,再次佔有她……於是他選擇了先到杏花樓發洩,因為對夢翾,他沒 有所謂的責任問題,也不會有絲毫的愧意。
「什麼需要?」
「女人不懂。」
「你可以把我當男人,我現在就穿男裝啊!」芷馡追著他的大步伐小跑步,氣息紊 亂。
最後乾脆順著他的衣袖子像只小猴兒一路往上攀,直到攀住他強壯的上臂,才把身 體黏上去依附著。
「很難。」楚御瞥了沒有憂患意識,又擅長得寸進尺的丫頭一眼,對手臂上的重量 似乎不以為忤。
「為什麼?」
「因為男人很少有像你一樣嘮叨的。」她的呼吸仍喘得很急,他看見她吸氣時鼻孔 微微翕張。頑固的女人,他想道。
芷馡登時一呆,「你這麼說話真是太失禮了!才不盡然是這樣呢!」她一副忿忿不 平的模樣。
「怎麼說?」
「因為你比我還嘮叨!」芷馡嘟翹著紅嘴兒,輕而易舉就反將他一軍。
滿街的人潮就好像密密麻麻的螞蟻,似乎轉眼間全爬在楚御的心頭上,鑽開了無數 的小洞,令他煩躁得可以。
其實他也有些矛盾,一方面想將她馴服成依他、戀他、離不開他的小女人,另一方 面則希望她能維持活潑好動的個性,好永遠勾起他的興趣。
「站好,自己走。」想甩開她,但她卻巴得更緊。
此刻她的胸房以他的臂膀為分界,貼在他手臂一左一右的肌膚上,她稍微使力,它 們就挨擦得更緊、更暖!
他不是聖人,無法對這樣的誘惑沒有感覺。往往她一個不經意的青澀動作,就足以 讓他慾火狂焚,下體挺拔似劍,兩個月不見,她的影響力更熾!
「那你走慢一點。」芷馡發覺他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因此鬆開了些許。
只是些許,因為她無法完全放開。她自有一套想法,似乎覺得這樣摟住他,他就無 法忽視她的存在。
「我已經走得很慢了!」
芷馡不能茍同他這句話,「我腿沒你那麼長,而且我們又不趕時間……要不然這樣 好了,你背我,這樣我們的速度就一致了。」她對他撒嬌。
「不可能!」楚御嚴峻的說道,眉頭深鎖。
「你以前就背過我!」芷馡覺得他去一趟北方回來,整個人都變了,以前很多事情 只要她一耍賴,他就會依她的……「以前是以前,這裡是大街上,你又穿著男裝,我若 背著你像樣嗎?人家會以為我有斷袖之癖!」楚御不看她,「現在,跟我回山莊,我最 後一次警告你,下次你再偷偷溜出來,我不會對你客氣了!」
心底埋藏的那道情愫愈漸清晰了,而他卻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這樣的情緒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他毫不知覺?難道是因為日積月累凝聚 而成,所以平日才察覺不到嗎?
芷馡愣住了,因為他嚴厲的語氣。他們已經那麼久沒見面,為什麼他還那麼凶的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