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看?」
周大器憨直的笑望著她,「好看,你不管穿什麼都好看。」
「這還用說,誰教我是美女。」芍葯傲慢的揚了揚下巴,然後嗤笑出聲。「謝謝你,相公。」她投入他寬厚的胸懷中,小鳥依人的道謝。
他怯怯的問:「你、你真的喜歡嗎?它一點都不值錢……」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值不值錢是另外一回事,心意最重要。」她不在意的睨了眼被自己扔在床上的狐毛大耄。「要不是我出門時太過匆忙,結果拿錯衣服,否則我也不想看到它,那會讓我想到討厭的人,你送我這件棉襖剛好。」
「芍葯,我、我真的好高興你喜歡。」他開心地笑咧了嘴。
芍葯發覺他的雙臂越箍越緊,不由得抬起螓首,睇見他眼底熾熱的欲焰,大發嬌嗔,「於嘛這樣看著我?」
「呃,我、我……」周大器喉頭上下滾動兩次,驀地情慾勃發。
她嬌笑如花的模樣讓他腦子再也無法正常思考,打橫將她抱起。
「你不餓嗎?」她欲拒還迎的笑問。
周大器頓時從情慾氤氳的狀態下清醒過來。「你餓了是不是?我馬上去做飯、很快就好了。」
被扔在床榻上的芍葯愣愣的看著高大的背影衝進灶房,一時之間,不知該哭還是笑。「這大笨牛……」她真被他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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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鎮上最大的當鋪中出來,芍葯不太滿意狐毛大耄典當的價錢,不過,既然是端木遠志送給她的,也就不太計較了,至少這五十兩銀子夠他們夫妻過一陣子好日子,再慢慢打算將來的事。
寒風襲來,她拉攏下棉襖的領口。雖然這棉襖不太保暖,但是念在這是相公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所謂禮輕情意重,穿在身上也就感到特別的暖和。
芍葯站在路旁思忖,既然都下了山,不如去相公工作的鄒記米店轉一轉,給他來個意外的驚喜,才旋過身,有人就不怕死的擋住她的去路。
「這位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哥已經聞香而來,和身後的小廝大刺刺的將她攔下,兩眼色迷迷的直盯著她的絕世花容。
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什麼事?」不要又來了,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禍水。可是老遇上這種事也很煩人耶!
「小生姓甄名塹州,是富貴銀樓的少東家。敢問姑娘貴姓芳名?」富家公子哥搖著紙扇,故作瀟灑的問道。
果然欠揍!她對於應付這些蒼蠅蚊子已經很不耐煩了。
「我夫家姓周,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說完,芍葯拐個彎越過他們主僕三人。一眨眼,又被不死心的富家公子哥給擋住了去路。「讓開!」否則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好不容易看上的大美人居然已經嫁為人婦,富家公子哥有些惱怒,「看小娘子的穿著寒傖,想必過得不是挺好的,不如跟著本少爺,包準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吃穿不盡。」
芍葯拋給他一記嫌惡的眼神,「拜託!這麼老掉牙的台詞也說得出口,你再跟著我,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唉!人長得美就是這點麻煩。
這次富家公於哥沒有再試圖阻攔,而是偷偷的跟在後頭,想知道她的住處,心想依他家的財富,絕對有辦法把她從別人手中搶過來。
走了兩條街,總算看見鄒記米店的招牌,芍葯笑靨如花的朝店裡走去,卻聽見裡頭傳來女人的怒罵聲,定睛一看聲音是出自一位中年婦人口中,只見她做茶壺狀,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矮個子的男人,不住的數落他的不是,而周大器也在旁邊跟著被罵,讓她極度不爽。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沒有經過老娘的同意,借他三兩銀子,你當家裡是開錢莊的嗎?」女人的尖嗓子聽來相當刺耳。
鄒老闆微微抬了下頭,「夫人,才三兩銀子,你……」真不知道她在斤斤計較什麼,人家大器又不是不還。
「什麼叫做才三兩?你真以為開這家米店就能發大財嗎?憑他每個月領的薪餉,要省吃儉用多久才還得清?還是你不把老娘放在眼裡?」老闆娘掐住丈夫的耳垂叫囂。
鄒老闆吃疼的皺著臉慘叫,「哎喲!夫人……」
周大器內疚的在一旁幫腔。「老闆娘,那三兩銀子我保證會很快的還給你,你不要生氣,請原諒老闆這次。」
「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有心情管別人!」老闆娘放開丈夫的耳垂,將炮口轉向他。「老娘是可憐你笨頭笨腦的,沒有人會僱用你,才好心收留,你居然有臉開口借錢,一借還是三兩銀子,就算你賺半年也賺不到。」
「我知道,老闆娘,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盡快把銀子還給你。」
老闆娘用手指猛戳他的胸膛,「老娘限你三天之內還清,否則就到衙門裡告你偷竊,讓你去坐牢。」
「夫人,你不能這麼做啊!銀子是我自己要借給他的……」鄒老闆在一旁急著勸道。
「你給老娘閉嘴!」她斥道。
周大器露出慌張失措的表情,「老闆娘,你千萬不要報官,我發誓一定會還你錢的!」他萬一真的被關,誰來照顧芍葯?
她冷笑一聲,盡情的貶低他。「你要用什麼還?就算把自己給賣了,恐怕也沒那麼多銀子。」
「我……」周大器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闆娘又用手指戳了他幾下,「怕了是不是?你……啊——」她陵地發出淒厲的叫聲,右手的手腕先是被人扣住,然後一個擒拿手,手被拐到自己腰後,骨頭發出喀喀作響,痛得臉皮都歪七扭八了。「啊……」
周大器怔了一怔,「芍葯,你怎麼來了?」
「幸好我來了,不然還不曉得你被人欺負了。」芍葯笑得好媚,眼中卻毫無笑意的睇睨臉色發青的老闆娘。「你這死老太婆,我公孫芍葯的相公也敢罵,我看你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