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無才便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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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於是,就在她既期待又好奇的凝睇之下,周大器遮遮掩掩的脫著衣服,活像個黃花大閨女似的,讓芍葯看了好氣又好笑,直到兩人袒程相見,唇畔的笑花登時化為驚呼。

  「好、好、好大!」原來她剛剛摸到的就是「它」,原來男人身上長了個這麼怪異的東西。

  周大器趕緊拉來被褥遮住胯下,「你不要看,我會不好意思。」

  「不看就不看。」芍葯嘟著小嘴說。

  他心急的問:「你生氣了?」

  「才沒有,你當我這麼愛生氣嗎?」可是臉上明明寫著「我在生氣」。

  「我讓你看就是了,芍葯,你不要不理我。」他可憐兮兮的說。

  芍葯愛嬌的嗔他一眼,「誰生氣啦?大笨牛。」

  *****

  折騰了一夜,芍葯全身腰酸背疼的被擁在「大火爐」中入睡,彷彿才剛閉上眼皮,「大火爐」就不見了!

  她下意識的探出光潔的裸臂在榻上摸索,「相公……」

  「我在這裡。」周大器馬上來到床畔,體貼的叮嚀著,「我要去上工了,你再多睡一下,餓了再起來,我已經把飯菜都煮好了,就擱在桌上,如果冷掉了,可以拿到灶上蒸了再吃,下了工找會早點回家。」

  「哦!」芍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迷迷糊糊的應道。

  周大器幫她蓋妥了被褥,確定裹得密不透風,半點春光都不會外洩,才安心的出門去了。

  人家說男兒當自強,現在的他可是有家累的人,得比以往更努力工作在更多的銀子才行。再說芍葯人長得千嬌百媚,出身又好,雖然有時恰北北,但是對他來說,這是微不足道的小缺點,何況她都願意下嫁給他這個粗人,已經夠委屈了,他發誓,定要讓她過好日子。

  只是一想到昨晚兩人的洞房花燭夜,他憨厚傻氣的臉龐又漲紅了。都怪自己不夠聰明,沒有把芍葯伺候得很愉快,不但把她弄哭,還讓她流了血,有機會的話,他得找個人來問問,因為娘子的幸福可是做相公的責任。

  「大器?大器?」

  他霍然將遠揚的思緒拉了回來,「老闆,有事嗎?」

  「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多次都不應聲?」鄒老闆端詳他那恍惚的神情,曖昧的笑了笑,隨口的胡亂猜測,「是不是在想哪家的姑娘?」

  老實的周大器聽了連耳根子都紅了,讓他又驚又奇。

  「你真的思春了?哈哈……也該是時候了,快告訴我你看上哪家的閨女?我幫你找媒婆上門提親。」

  周大器笑著搖頭,不好意思明講。「謝謝老闆,不用了。」

  「男大當婚,你可不要跟我客氣。」

  「是真的,老闆。」他扭捏的低頭偷笑,然後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問道:「呢,老闆,我……我能不能跟你借二兩銀子?」

  鄒老闆困惑的問:「你借這麼多錢做什麼?」依自己對大器的瞭解,他向來生活簡樸,從來不會亂花錢。

  「我、我是想最近天氣開始冷了,想買件厚點的衣裳……」方才出去送貨,看見賣衣服的鋪子裡掛了件樣式不錯的女用棉襖,滿適合芍葯穿的,可是手頭上又沒多少銀子,只好開口向老闆借了。

  「你終於想通了,大器,我知道你很節省,但該買的東西還是要買,來,這裡有三兩,你先拿去用,」鄒老闆爽快的從袖口中掏出銀子,「不過,千萬別讓你老闆娘知道,不然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不斷的打揖作躬,感激的眼淚快飆出來了。

  「我會的,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於是,當天下了工,周大器便急急忙忙的去把那件棉襖給買了下來,在心中想像著芍葯看到衣服樂不可支的模樣,就更迫不及待了。

  回到家門口,前腳才跨進門檻,瞥見趴在桌上打盹的新婚娘子,臉上期待的笑容霎時凍結,因為她身上正披著一件漂亮華麗的狐毛大耄,不用猜也知道十分昂貴,他這件棉襖雖然是簇新的,可是論起價值,卻是連它的一根狐毛都比不上,胸中盈滿的熱情登時被全部澆熄了……

  周大器敲了下自己的笨腦袋,心中暗罵,他居然忘了事先察看她離家時帶著的細軟,原來她早就準備好了保暖的衣物,他真是多此一舉。

  或許是練武之人聽覺敏銳,芍葯聽見細微的聲響,便從小憩中驚醒,「相公,你回來了。」映入眼簾的魁梧身影頓時讓她放鬆心情。

  他心虛的將棉襖藏到身後,「呃,我、我回來了。」

  「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眼尖如她,馬上就瞧出異樣。

  「沒、沒有。」周大器側過身軀,極力的掩飾。

  芍葯狐疑的斜睞,「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在說謊,快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說著,大刺刺地伸出一隻玉手,向他索討。

  「真、真的沒有。」他回得結結巴巴。

  她心中的狐疑更濃,微瞇起眼,「你真的不交?」

  周大器低懦的說:「我、我……」

  「交不交?!」嬌吼一聲,芍葯當場變臉給他看。

  他馬上立正站好,乖乖地將棉襖呈上。

  「哼!就是要人家凶你才肯聽話。」她著惱的橫他一眼,將手工粗糙的棉襖攤開來一看——「這好像是女人的衣服?」

  「嗯。」周大器兩手負在腰後,頭垂得低低的,活像等著挨罵的孩子。

  芍葯忽而仰起螓首,覷了他片刻,眨著瀲灩的美眸,「這、這是要給我的嗎?」她有些明白了。

  「我、我只買得起這個……」他羞慚的說。

  她微張紅唇,晶瑩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你剛剛買的?」

  「嗯!我想天氣越來越冷,過些時候還會下雪。怕你身子會熬不住……」周大器心慌意亂的搔首弄耳,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兩手抱緊懷中的棉襖,芍葯吸了吸鼻子,將眼淚眨了回去。「你這大笨牛到底在想什麼,既然東西是買給我的,為什麼還要藏?」

  哽咽的說完,便動手解下身上的狐毛大耄,然後穿上他送的棉襖,儘管不夠合身,也沒有孤毛大耄保暖,可是她的心窩卻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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