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娶她為妻,所以不可能再跟你回丁家去了。\'他朗聲的說,同時也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尤其是宋雨薔本人。
她呆愕的斜睇向身邊的男人,完全沒料到他居然會說出要娶她的諾言,原以為他只是抱著玩弄她的心態,絕對沒想過他會給她名分。
江玉芝震驚的問:\'她是被咱們丁家休掉的女人,你竟然還願意娶她?\'
\'我不在乎!\'聶廷軍灑脫的笑說。
丁書恩嘴巴張得好大,語無倫次的叫道:\'不行……娘子是我的……她已經嫁給我了,怎麼可以再嫁給你?\'
\'不要忘了你已經休了她,從今以後,她是屬於我的。\'聶廷軍懶得再跟他囉唆,\'雨薔,這兒交給我來處理,你先回房去。\'
\'娘子,你不要走……\'丁書恩像搶玩貝似的將她拉到身旁,\'娘子,我以後一定會聽你的話,你跟我回去。\'
\'恩兒,你這是幹什麼?\'江玉芝不悅的低斥。
他扁起嘴,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孩子,索性耍起賴來了,\'娘,我不管!娘子是我的,她是我的。\'
宋雨薔不得不向聶廷軍求助,他當然樂意為她解決困難。
\'丁大少爺,請你像個男人好嗎?是你先不珍惜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丁書恩含著淚凝睇她,\'娘子,你不要拋下我……\'
\'恩兒,有點出息行不行?憑咱們的家世,要幫你娶個媳婦兒還怕找不到嗎?\'江玉芝火大的對兒子大吼,\'像她這種殘花敗柳,不配再進咱們丁家的大門。\'
她的指控讓宋雨薔刷白了臉,卻又無法反駁,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只得默默忍受她無情的譏笑和抨擊。
聶廷軍的黑眸射出兩道凌厲的怒芒,\'丁夫人,請把嘴巴放乾淨一點!雨薔已經不是你丁家的人,她的所作所為都與你們無關。\'
\'聶老闆,你這話就錯了,宋雨薔畢竟曾經是咱們丁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雖然已經被休了,不過,她這麼快就跟男人跑了,傳出去可是有損丁家的名聲……\'江玉芝故意拉長尾音,靜待他的反應。
聶廷軍冷冷一笑,\'那麼丁夫人想要什麼樣的補償?\'
\'那四干五百兩就此一筆勾消,聶老闆意下如何?\'她可是精打細算過。
\'好,成交。\'他乾脆的同意她的條件。\'這是一萬兩的借據,全都還給你,咱們銀貨兩訖,互不相欠。\'
江玉芝喜孜孜的點頭,\'聶老闆果然爽快,那麼就告辭了。恩兒,走啦!\'
她硬拖著還不放手的兒子,母子倆在丁書恩的叫喚聲中離去。
\'四千五百兩……\'宋雨薔黯然的輕歎,她在丁家三年的青春歲月,就只值這點銀子,教人怎能不心傷?
聶廷軍自私的思忖,他就是要斷了宋雨薔重返丁家的念頭,讓她認命的跟著自己。
這下,他們終於可以起程回杭州,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先辦妥。
在一連串緊鑼密鼓的安排下,今晚在京城最大的飯館\'鴻賓樓\'內擺下十多桌的喜酒,在趙誠和一干手下的道賀聲與震耳的鞭炮聲中,聶廷軍和宋雨薔在眾人的祝福下舉行了婚禮,儀式簡單而隆重。
新郎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從喜宴中脫身。當他來到新房門前,已等不及要度過一個屬於兩人火熱、甜蜜的洞房花燭夜。
\'娘子。\'聶廷軍挑開覆在宋雨薔頭上的紅巾,深情的凝睇新婚妻子水盈盈的烏眸。\'今晚真是辛苦你了。\'
簡潔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喉頭一緊。
這不是她頭一回披嫁裳,卻帶給她極深刻的感觸。
宋雨薔心生疑惑的將秀臉抬起,迎上他深幽的瞳眸,這是當初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可惡男子嗎?為何他注視她的眼光如此溫柔?她真的糊塗了。
他微笑的執起她嬌美的下顎,\'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你可以不必娶我的--\'反正除了跟著他,她也無路可走了。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真的不在乎我曾經嫁過人嗎?\'男人想要的不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像她這種被休了的女人,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吧!
聶廷軍哈哈大笑,\'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喜歡不按牌理出牌,只要是我想要的,根本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如果我真的在乎,就不會娶你了。\'
\'可是……我沒辦法給你一兒半女。\'她道出心中最大的隱憂。
\'那就不要孩子。\'他回答得很乾脆。
這答案出乎她的預料之外,不禁訝異的眨了眨眼,\'呃……你不想要孩子?\'
\'老天爺若願意賜給我子嗣,我自然高興得接受,若不願意也強求不得,別把我跟其他男人相比。\'
宋雨薔實在弄不懂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她沒有因他的話而得意忘形。\'那是你現在的想法,萬一以後你想要有個兒子呢?到時你還是會再納妾,同樣的事情又會重複發生。\'
\'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對天發誓。\'他撩起袍擺跪下,舉起右手,\'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聶廷軍剛才所說的話句句屬實,若有違背誓言,將來另又納妾進門,就讓我遭天打雷劈,五雷轟……\'
\'不要說了!夠了!\'宋雨薔驚駭的一把摀住他的嘴,\'我相信你就是了,你怎麼能立這麼毒的誓?\'
聶廷軍親親她的小手,\'這樣才能證明我的決心,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嗯!我相信你就是了。\'她淺淺一笑。
他渴望的接近她,將唇附在她的耳畔,\'那麼咱們可以上床休息了嗎?\'
宋雨薔心一慌,羞怯的將頭垂得低低的,\'嗯,我……先幫相公脫下衣裳。\'儘管兩人已纏綿無數次,可是她仍很不習慣兩人裸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