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的名字,我不喜歡\"相公\"這個名詞。\'不是他心胸狹窄,而是每次聽她這麼叫,就會連想到丁書恩。
她小臉泛紅的低喃,\'廷軍……\'
\'我在這裡。\'聶廷軍俯身吻上她的柔唇,在唇齒交纏間逸出飢渴的呻吟。\'你終於是我的了……\'
※※※
杭州聶府兩輛馬車風塵僕僕的一路從京城回到家,宅子裡的僕人都出來迎接主人歸來,幫忙將馬車上的行李全卸下。
\'爺,你這趟出去的可真久。\'開口說話的是一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豐腴有致的身材和艷麗的臉蛋,有股成熟女子的風韻,也只有她敢對聶廷軍用這種稍嫌不敬的語氣說話。
聶廷軍不以為作的笑笑,\'蘭大姊,這陣子有勞你了。\'因她年紀比自己稍長一歲,便以\'大姊\'相稱。
原來這女子就是如今聶府的女總管徐寡婦。
\'咱們的新夫人呢?你可別淨藏著不讓人家瞧。\'徐寡婦往他身後張望,瞥見篷車內步下一名端莊嫻靜的女子,\'想必這位就是夫人了?\'
宋雨薔靦腆的對她微笑,疑問的望向丈夫。
\'雨薔,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蘭大姊,也是這座宅邸的總管,以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她商量。\'
徐寡婦性格開朗、不拘小節,\'夫人這一路上也累了吧!房間都已經整理好了,我馬上叫人準備熱水。\'
\'謝謝蘭大姊。\'她的確需要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塵埃。
\'夫人,請跟我來,我帶你到你們的新房去。\'徐寡婦熱情的招呼,宋雨薔朝丈夫一瞥,得到了他的同意,才跟著她先行離去。
比起丁家的老宅邸,聶府堪稱得上是豪門巨院,宅內的一草一木都保持了南方園林的清秀、婉約。
往後的數十年,這兒就是她的家了嗎?宋雨薔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過一個多月,她的人生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夫人,這兒就是迎薔閣了,以後你和爺就住在這裡。\'
宋雨薔美眸微微的睜大,\'迎……薔……閣。\'他居然用她的名為這座院落取名,實在讓她太驚訝了。
\'夫人,快進來瞧瞧還需要什麼東西。\'徐寡婦將門扉大開,示意她進屋。她心情激盪的進了門,屋內的擺設處處可見其用心,有種令她說不出的撼動,屋內已有一名奴婢在忙著,那人的背影好眼熟,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就在她臆測之際,那婢女轉過身面對她,這一看,她不禁大叫出聲。
\'錦繡?!\'
那婢女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一個多月的錦繡,兩人恍如隔世的抱在一塊。
\'小姐,我終於見到你了。\'她流淚的說。
徐寡婦輕哂的退出房外,讓她們主僕兩人好好的敘敘舊。
宋雨薔輕撫她的臉,硬咽的問:\'錦繡,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夢?\'
\'真的是我,小姐不是在作夢……啊!我現在應該喊你夫人才是,夫人,我真的好想你。\'
\'錦繡,我也是,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她激動的抱緊對方,一顆不安的心總算落實,霎時哭得像個淚人兒。
錦繡狐疑的抬起頭,\'爺他沒有跟你提嗎?\'
她搖頭。
\'事情是這樣子的,那天夫人病倒後,第二天爺就直接派人將我送到杭州來,連讓我跟你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害我這些日子成天擔心受怕,直到前幾天爺寄了一封信回來,信上說他娶了夫人,我這才放心了。\'
宋雨薔納悶地問:\'可是,他為什麼不老實跟我說呢?\'
\'大概是爺想給夫人一個驚喜,他讓我先來適應這兒的環境,這表示無論如何爺都會把你帶到杭州來,可見得爺對你用情極深,否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夫人,這真是太好了,我真替你高興。\'
宋雨薔錯愕不已,\'你說他……對我有情?\'
\'除了這個原因還會有什麼?我可沒見過以前那位姑爺對你這麼好過。\'錦繡是百分之百站在聶廷軍這一邊。
宋雨薔不禁怔然,一時之間還無法消化這驚人的消息。
\'夫人若不相信的話,你來看這是什麼東西?\'錦繡將她拉到內房,指著放在梳妝怡上的首飾盒。
\'這是……\'宋雨薔一臉震懾的打開它,裡面所放的珠寶首飾一樣也不少。\'這不是我娘給我的嫁妝嗎?怎麼會在這兒?\'
她還以為已經被丁書恩拿到當鋪當掉了。
錦繡笑吟吟的說:\'這是我要到杭州前,爺親手交給我的,我也不清楚他是從哪裡得來的,但一定是爺知道它們對你的意義重大,所以特地要我把它們還給你。\'
\'他……為什麼呢?\'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卻一個字也不說。
\'夫人,比起以前在丁家的日子,這位新姑爺才是你真正的良人。\'
宋雨薔陡地轉身朝外走,錦繡趕緊叫住她,\'夫人,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見他,我要親口向他道謝。\'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從今以後,她要全心全意的服侍他,報答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夫人,你急什麼呢?這兒是爺的房間,他早晚都會進來,你還是先換個衣裳,好好的休息一會兒,爺不會跑掉的!\'錦繡揶揄的說。
宋雨薔羞赧的白她一眼,\'貧嘴。\'
\'嘻!夫人別害臊了,讓我幫你打扮得漂亮迷人,包準把爺迷得再也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呵……\'
\'錦繡!\'宋雨薔嬌嗔的說。
※※※
夜晚的書齋燈火通明。
徐寡婦向聶廷軍報告他在北京這段時日從各賭場傳來的營運狀況,以及家中的瑣事。雖然在杭州城內,聶府的主人是\'雲翔布莊\'的老闆,是位道道地地的生意人,卻不知那只不過是一種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