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君獵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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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少翼輕笑一聲,「那你為什麼還袖手旁觀?不如現在就親自下去教訓他。」

  「魁首,該下去的是你,一來可以充當英雄,二來還可以博得美人的注意,何樂而不為呢?」

  君少翼流洩出一串颯爽的朗笑聲,略帶自嘲的道:「要博得美人的注意多的是方法,不需要冒充英雄,再說,我君少翼從來就不是英雄,怎麼裝也不會像。」

  對面臨窗而坐的素衣女子彷彿與他心有靈犀一般,微微的睇向他這方向來,君少翼噙著一貫的笑意,舉杯向她致意。

  ☆ ☆ ☆

  那男人是誰?

  燕飛卿坐在鏡台前想得出神,她早已習慣男人癡迷的目光,沒有任何知覺,可是今天,隔著一段距離還能感受到他那雙灼燒的視線,就像電流般筆直的射向她,讓她的心為此產生不曾有過的悸動。

  他絕非泛泛之輩!那男性的笑容蠱惑著她,有意無意中,帶著挑釁的意味,似乎在宣告某件事情……燕飛卿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小姐,你在想什麼?」取下了她頭上的花簪珠釵,白翎正用象牙梳子為她梳理一頭青絲,直到如烏木般的長髮又黑又亮為止。

  她甩了下頭,強迫自己忘掉腦中的影像,「沒有,白天那對父女後來怎麼樣了?」燕飛卿不喜歡自己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但一思及當她和那男人四目相對後,她居然害怕的逃回房間,真是可笑,對方只不過是個普通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我幫他們贖回賣身契就讓他們走了,可是,我擔心這種事還是會一再的重演,就像我爹一樣,當年夫人帶我走了之後,我爹一定把目標放在小妹身上,也許她現在淪落風塵了也說不定。」白翎無比沉痛的說道。

  「只是也許,你無法去肯定。或許她的運氣比你好,早已嫁人生子,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

  她吁了口氣,「我也希望如此。」

  燕飛卿在白翎的服侍下卸去外衫,輕柔的道:「不用伺候我了,早點回房去睡。」

  她雖是母親買來伺候她的,可是她從不把白翎當下人看待,何況,自從母親去世後,就只剩她們兩人相依為命,感情自然更深。

  「小姐,我有一事不解。」白翎問道。

  「什麼事?」

  「我們這趟出來不就是為了趕去『麒驥山莊』探西門莊主的病情嗎?可是,我們一路上走走停停,根本不像在趕路,小姐,要是我們去得太遲——」說到這裡,她連忙噤聲不語。

  燕飛卿當然聽得出她後面要說什麼,白翎顧慮的沒錯,三個月前,江湖上便盛傳武林四大世家的龍頭「麒驥山莊」莊主西門驍遭歹人下毒,後來雖然撿回一條命,身上的毒也解了,卻臥病不起;據傳聞病情相當嚴重,隨時有可能撒手西歸,到時,麒驥山莊莊主之位便落在唯一的兒子西門俊驊手上。

  西門俊驊是二房所生,大房只產下一女,然而西門俊驊不學無術,難以承擔大任,親族間反對者多,到時為了繼位人選,必會有一番爭奪。

  而她之所以前往麒驥山莊,原因很簡單,只因為西門驍是她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為人子女去見爹最後一面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太遲的話就算了,並不是非見不可。」她佯裝無情的道。

  白翎噗哧一笑,「小姐,你就別再嘴硬了,要是西們莊主真的有個萬一,我看最傷心的一定是小姐了。」

  「其實我去見他純粹只是好奇,娘會愛上的男人,想必有其過人之處,只可惜她到臨死前都沒能再見他一面。娘嘴裡雖然沒說,可是我看得出來,她心裡從來沒忘記過他。」燕飛卿眼神迷濛,幽幽的說道。

  「夫人是位江湖奇女子,她所做的事,一定都有他的道理。」她一臉崇拜的道。

  燕飛卿會心一笑,「不錯,娘的確是個特殊的女人,她相當自我,即使是為了心愛的男人也絕不會委屈自己,既固執又堅強,不過,我贊同她的做法,換作我是我娘,我也不願意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要是將來的姑爺有了小姐之後還去招惹其他女人,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他。」白翎很有義氣的說。

  她嫣然一笑,轉盼間百般風情地嬌嗔道:「姑爺都還沒個影子,你就想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那當然要先想好,小姐,你不知道,我們這次出來,沿途有多少男人緊盯著你不放,真是噁心死了!一群癩蛤蟆妄想吃天鵝肉,要不是我一個個瞪回去,恐怕他們早就不怕死的全撲上來了。」

  「謝謝你,翎兒,幸虧我身邊還有你。」燕飛卿莞爾道。

  白翎吐了下舌頭,「小姐,你別謝我,其實你功夫這麼好,平常人想接近你一步都難,我是自不量力,像今天,要不是你幫我,我早就當場出糗了。」

  「我們是姊妹,不幫你幫誰。」她微笑道。

  白翎眼眶一紅,「小姐,我真高興能跟在你身邊,能遇到你和夫人真好!」

  「我不愛聽你說這些,別再說了,趕快回房休息。」她又聽她念了幾句要自己也早點睡的話,才終於將她送出門。

  凝望窗外皎白的明月,燕飛卿不否認憂心親生父親的安危,他究竟染上什麼怪病,竟能讓群醫束手無策?她會擔心是因為父女天性,對於親生父親,她總不能不聞不問,可是,她又該用什麼身份踏進麒驥山莊呢?

  爹和娘年輕時的一段韻事,小時候,她總纏著娘一遍又一遍的說,所以早就耳熟能詳,當年要不是西門家私自幫爹訂下一門親事,爹在退婚不得,左右為難之際,只能求娘屈居妾室;也許男人娶個三妻四妾不算什麼,爹的想法或許也沒有錯,畢竟他願意負起責任,可是,在娘的觀念中,她最不願做的就是與人爭寵,和別的女人共有一個丈夫,那超過她能容忍的範圍,既然不能獨享,只有全盤的放棄,於是娘懷著身孕不告而別,兩人從此不曾再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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