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怕死了,可是,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對!」
心滿意足,祁天寒擁緊她,靜靜笑著。
嬪娃正想找沐心去放風箏,見狀不禁睜亮了眼,掩著嘴,她笑著快步離開,善解人意的將空間留給逐漸進入情況的小倆口。
第十章
這對狗男女倒還真是你情我願,快活得很!
隱在廊柱下,趙敏芬瞪著悠哉的跨出房門朝側廳走去的沐心,眼裡刮著狂風暴雨。
唐沐心,你休想再得意了!
「文芳?」
「奴婢在。」
「給我去備點瓜子點心,還有,沖壺參茶。」
「參茶?」
「沖茶時,將這包藥粉也擱進去。」鬆開拳頭,她將掌心的小藥包送給她,其居心不點即明。
誠惶誠恐地瞪著那個小藥包,文芳猛吞著口水,不敢接過手。
「你死啦?僵在那兒做啥?」
「二夫人,」口水咽得更急了。「這……」
「還不快拿去?!」
「可是……」
「死丫頭,叫你做就做,哪來這麼多話!」
「這……二夫人……這是……」
「出了事,我全都扛下,你怕什麼?」趙敏芬惡狠狠的瞪著她。「別光顧著乾瞪眼,快去呀!」
「我……」勉強接過小藥包,文芳仍不敢動。
縱使不清楚小藥包裡是啥玩意兒,可是,二夫人臉上那抹扭曲的神情叫她心驚膽戰,想都不必想,傻子也知道二夫人絕對不安好心。
「將東西全都拿到池邊的亭子裡來,懂嗎?」
池邊?
前些天,二夫人不就是在那兒出了糗?
想來想去,她更怕惹禍上身了。
「這……」微抿唇,文芳脫口問道:「這裡頭是什麼呀?二夫人。」
「你這丫鬟哪來的膽子?問這麼多做啥?叫你做你就去做。」咒罵了幾句,她倏地又沒好氣的恨聲應道:「一些蒙汗藥,也讓你嚇成這樣!」
蒙汗藥?文芳有些安心了。
不過是點蒙汗藥罷了,任誰……而這個誰,據她猜測,應該就是近來炙手可熱的唐姑娘,就算唐姑娘真喝了茶,頂多昏睡個幾天……
二夫人的主意,她有些動心了。
那天,她恰巧不在二夫人身邊幫襯著,結果二夫人出了糗,怒氣衝天,可又礙著唐姑娘身後有大少爺給她撐腰,心火無處發洩,一古腦地全都傾在她身上,打得她死去活來,這會兒她身上的青紫瘀血都沒退盡哩。
二夫人心裡的憎厭,她也是感同身受。
況且,二夫人也說了,有事,她全都扛了……
「死丫頭,你還愣著?快給我滾去準備準備!」瞪著文芳緊張兮兮的碎步跑向後院,趙敏芬猙獰的冷笑著。
她豁出去了!
曾經顯赫的趙家已然是名存實亡,就算神仙也沒法子再讓趙家東山再起,爹爹將這罪全都按在她頭上,對她千咒萬怨,甚至口口聲聲要她這不肖女去死。
死?哼,要亡要滅,她也要拖個替死鬼才肯甘心,動不了祁天寒,他心愛的唐沐心就休想逃過這一劫。
她要他悔不當初!
「唐姑娘心情倒還挺好的嘛!」
嚇?
「怎麼著,我嚇著唐姑娘了?」
呵呵,沐心乾笑著,不動聲色的微微退了一步。
二姨娘的確是害她嚇了好大一跳,而且,沒錯,在被她嚇了一跳之前,她的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
因為三姨娘自討沒趣,踢到鐵板了。
誰叫色慾熏心的三姨娘狗急跳牆,她八成是見不得自己跟祁大哥越來越好,昨兒個晚上,她竟然不顧身份,深夜造訪正預備就寢的他,胡說八道扯著閒話。
「原來,真的有人叩門。」她低喃著。「還以為我睡迷糊了,在作夢呢!」
若三姨娘暗地裡巴著祁天寒流口水,看得到吃不到,他當她瘋狗亂吠,倒也息事寧人,偏這次,她做得過火了。
反正天一亮.哭哭啼啼的她即被遣送回娘家。
原因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問,可是,瞧三姨娘上轎前遮遮掩掩又悔恨不已的痛哭失聲,明眼人約莫都猜得出端倪。
似乎,三姨娘性急吃破碗,不但動口,還動手……
祁天寒一早就不在,她得捺著性子等他回來再一探究竟。但少了個成天像是想吃她的肉、啃她骨頭的三姨娘,她的心情當然是開朗如春啦。
活該三姨娘咎由自取!
「唐姑娘?」
「嚇?」二姨娘什麼時候走那麼近了?「你說什麼?」沐心想退,卻發現自己連一步都退不了。
趙敏芬狠狠的攫住她的手臂,根本讓她逃不了。
「二姨娘?」
「我是想說,那天我失控了,還請唐姑娘別掛記在心裡。」
「這種事就甭提了,都過去了。」笑著,沐心想不動聲色的撇掉她的鷹爪,卻發現她堅持不放。
嘿,這算什麼?沐心盯著她瞧,心生警戒。
「既然唐姑娘寬宏大量,那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呃?拒絕?」二姨娘想搞什麼鬼?
看出她的疑心,趙敏芬一勾唇,笑了。
「我已經叫人備了些甜點茶水,想跟唐姑娘請罪呢。」
請罪?
呵,她何德何能呀,二姨娘當她唐沐心沒腦子想嗎?恐怕這不是請罪,是鴻門宴吧!
沐心沒忘了祁天寒要她離二姨娘遠一點,她也很想,可依眼前的情況看來,除非她翻臉或者是跟她拼了,否則她只能任二姨娘拖著走。
「好痛!」她擰著眉心,輕吸著氣。「我走就是了,你別使這麼大勁兒好嗎?」
該死,二姨娘這是在做啥呀?拽她像是逮仇人似的。
「是嗎?對不起呵。」
嘴裡說著對不起,手勁卻一點兒也沒鬆懈,擺明了就是存心故意的嘛!
了悟了二姨娘的用心,沐心在肚裡咳聲歎氣,不自覺的遞了個眼色給始終跟在一旁卻一樣無計可施的小婉,示意她快些去搬救兵。
小婉會意,一溜煙跑了。
趙敏芬心急,走得快;沐心則否,拖拖拉拉的替自己留意退路,可是走得再慢,還是被拖到了亭子裡。
「呃?」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她不禁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