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雀,你到外面去陪奔雷,沒叫你不要進來。」司徒狂鷹鐵青著臉將婢女遣開,黑眸須臾不離嬌妻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孔。
「是。」喜雀巴不得遠離戰火。
他怒道:「過來!」
「你、你不能打我也不能罵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為了梟王堡,我又沒有做錯。」
她不願承認自己有點害怕,因為他從沒對她這麼生氣過。
司徒狂鷹瞇著眼眸,厲聲的說:「不要再讓我說一次。」
「好嘛!過去就過去。」誰教她是欺善怕惡之輩。
她才一靠過去,就被一雙鐵臂抓進寬闊的懷中。「以後不許再冒這種險,我不希望你出事。」他將她抱得好緊,低啞的吼道:「答應我?」
白水灩心中一甜,柔順的偎著他,「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挑眉冷嗤,「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麼要逃?」
「呃!呵呵……」她想用咯咯的笑聲敷衍過去。
「是不是他想對你做什麼?」司徒狂鷹眼中爆出兩簇怒火,男人看見美女時的心態他很瞭解,會不動一親芳澤的念頭才怪,這麼一想,他的臉色就更臭了。「敢動我的女人,我要去宰了他。」
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強的,為了制止他的衝動,她只好用嬌軀磨蹭著他,嗲聲嗲氣的喧道:「你放心,我才不會讓別的男人碰我一根寒毛。」跟官府硬碰硬無疑是自找苦吃,既然她們已經逃出來了,豈有自投羅網的道理?「相公,人家好想你喔,你想不想我?」
司徒狂鷹被她逗得蠢蠢欲動,氣呼呼的吼叫,「你不要故意轉開話題。」
白水灩酡紅雙頰,難耐的擺動腰臀,「相公,求你。」
馬車裡春色無邊,兩人徜徉在小別勝新婚的歡愉中,可憐的是馬車外的屈奔雷和喜雀,只能假裝啥都沒聽見,一路捱回梟王堡。
???
師兄回來了?
楚依人聽到下人的通報,立刻如釋重負的流下眼淚。
早在她用飛鴿傳書將司徒狂鷹即將到洮林縣的消息傳送出去之後,她就後悔了,這些天來,她每天都在深深的罪惡感中度過,害怕聽到師兄被擒、被殺的消息,也痛恨自己竟鬼迷心竅,做出背叛師兄、背叛梟王堡的事。
師兄沒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她不必再提心吊膽,真是太好了。
她盡情的大哭一場,哭出這段日子隱藏在心中的不安,心中明白,事情該作個了結了。
???
「大嫂,拜託你以後千萬不要再隨便離家出走,我差點被你嚇得魂都飛了。」韓驟餘悸猶存的說。
白水灩甜蜜的倚在相公胸前,「我可不敢保證不會。」
「大哥,以後你要出門,就把老婆帶在身邊,否則我可不敢再幫你保管。」他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說。
和韋皓庭也剛從京城回來的韋珊珊忍不住取笑,「二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此起彼落的笑聲讓韓驟氣漲了臉,「你們儘管笑好了。」
白水灩笑語如花的睞向坐在對面的韋皓庭,「我托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完全按照大嫂的意思辦妥了。」他搖著紙扇說。
韋珊珊笑得坐不住,兩手誇張的比畫著,「大嫂,你爹真以為夜明珠是被狐仙偷走的,還跑到衙門報案,結果被趕了出來,你就沒看到他垂頭喪氣又扼腕的表情,笑得我腰都直不起來。」
「真可惜我沒看見,希望這件事能讓他收斂點。」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白水灩心知很難。
一直靜默不語的司徒狂鷹間:「怎麼沒看到師妹?」
「對啊,沒有叫人去通知依人大哥回來了嗎?」韓驟大嗓門的問:「這幾天她好像有什麼心事,老是悶悶不樂,我去叫她好了。」
「不用了,韓二哥,我已經來了。」楚依人在廳外站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跨進門檻,卻沒有臨陣退縮的走到司徒狂鷹面前。「師兄,我……我……」
白水灩看出她想說什麼,笑吟吟的握住她的手,「依人,有什麼事我們待會兒再單獨談,你什麼都別說。」她既然有心承認過錯,代表她的心地不壞,而且也反省過了,所以白水灩並不怪她,再說她也是受害人。
「師嫂,你、你和師兄都知道了?」她驚愕的看著她,淚水倏地奪眶而出,「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韋珊珊不解的走過來,「依人姐,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楚依人將臉埋在手掌中,哽聲的哭泣,壓在心頭的沉重負擔,讓她再也無力支撐的跪下來,「師兄,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可是我還是要請你原諒。」
司徒狂鷹下顎一緊,悲憤的望著她,「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愛上他了。」她撲簌簌的掉下串串珠淚,在眾人錯愕的表情下,慢慢的吐露出事情的原委。「那時候爹剛過世,我本來打算立刻來投靠師兄,可是因為悲傷過度,在半路上又受了風寒,所以生了一場大病,是他救了我,不僅幫我延請大夫診治,還悉心的照料我,於是我就不知不覺的愛上他了。
「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狀元,又是皇帝身邊最受寵的臣子,絕不可能娶民女為妻,可是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無名無分我也心甘情願。」
「想不到你就是那個內奸?我們對你不夠好嗎?你居然為了那個姓譚的背叛梟王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韓驟怒不可遏的衝上前,要不是韋皓庭攔著,他真會當場指死她。
韋皓庭從他的背後穿過腋下扣住韓驟的行動,「二哥,你不要衝動,這事讓大哥自己來處理。」
她淚眼朦朧,一臉懺悔的嗚咽,「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當他說只要殲滅了梟王堡,就算立下大功,或許可以懇請皇上下旨,讓他迎娶我為妻,當時,我聽了整個人就昏頭了,好像我的身體裡住著另外一個人,完全控制不了,等我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一切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