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你今天怎麼有空回家來看我們?最近好嗎?大姊夫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回來了?」
玉修羅表情一愣,望向愁容滿面的喜兒,心中頓時瞭然。
「馮四小姐,我不是你大姊。」莫非是刺激過深,以至於神智錯亂了?
「大姊,你不是一向叫我癡心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了。」馮癡心自顧自的說:「對了,大姊,你幫我看看這件小衣服縫得好不好,如果不好就要趕快改,不然等小娃娃出生就沒得穿了。」
「小娃娃?」玉修羅怔問。
馮癡心撫著自己的小腹,臉泛紅暈,「是呀!我肚子裡有了孩子,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當娘了。」
玉修羅憂慮的蹙起眉心,「你怎麼會以為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你忘記你從凳子上摔下來流產的事了嗎?」
她曾接到赫連平捎來的訊息,得知馮癡心曾懷孕又不幸流產的事。
「我沒有從凳子上摔下來,孩子還好好的在肚子裡。」她驚恐的兩手抱著肚子躲到角落,「你們不要想傷害我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來,因為他是我這輩子第二愛的人。」
事情大大不妙了,玉修羅心忖。
「那麼第一愛的人是誰?」她輕聲的問。
馮癡心露出迷惘的神色,眼光看向好遠好遠的地方。
「那個人是……是……是誰呢?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呢?」
玉修羅蹙額,「是不是叫東方聿?」
「對,他叫東方聿,我都叫他聿。」她霍地綻放出一朵如花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他來接我,聿不會不要我和我們的孩子,所以不管要等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他來為止。」
一旁的喜兒已經捂著臉,哭得淒淒慘慘了。
「要是他不來呢?」玉修羅又問。
馮癡心的眼神純然漾著無比信任的光芒,「他會來的,大姊不認識他所以不曉得,聿他很愛我,雖然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可是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他,然後就會來接我們回家,從此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四小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喜兒摟住她用力搖晃,「你可千萬不要瘋掉啊!四小姐,算喜兒求你——」
馮癡心好笑的糗她,「喜兒,你怎麼越來越愛哭了!別哭了,我的早膳呢?我餓肚子沒關係,可是孩子還小,一定要讓他吃東西才會長大,快去準備吧!」
在玉修羅的眼神暗示下,喜兒才勉為其難的放開她。
「馮四小姐——」
「大姊,你又這樣叫我了,我要生氣囉!」馮癡心微嗔道。
「好吧!那我就叫你癡心。」玉修羅只好配合她,「你還記得爹在書房裡跟你說了些什麼嗎?仔細的想一想,你應該還記得才對。」
馮癡心挑針的動作停頓一下,「爹爹沒跟我說什麼。」
「你這是在逃避現實,我要你認真的去回想。」她很明顯的將自己縮進殼內,拒絕去接受自己不是馮家女兒的事實。
「我說沒有就沒有,大姊為什麼一定要我想?」她著惱的問。
玉修羅只好適可而止,不再逼問下去,「你身子好些了沒有?」
她羞怯一笑,「已經好多了,孩子也很好,真希望他快點長大,聿要是知道自己要當爹爹了,一定會非常開心。」
「我想也是,那麼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得盡快將馮四小姐的情況傳回閻宮,心病要心藥醫,看來只有閻皇救得了她了。
「嗯,我會的。」應了一聲,馮癡心又繼續手上的工作。
第十章
「銀修羅,我可是唐門的大小姐,你竟敢對我無禮?」唐靖湄被人五花大綁的拎進來,嘴裡還不住的尖聲辱罵,「銀修羅,你是聾子嗎?還不給本小姐鬆綁——」
可惜任憑她罵得再難聽,銀修羅只是投以鄙視的一瞥,隨她去叫個過癮。
「銀修羅,你這樣對付一個女人,還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她齜牙咧嘴的叫囂,完全不顧自己是唐門之花的形象,就只為了掩蓋內心真正的恐懼。
銀修羅不屑的低哼,「對付你這種女人,這樣還算是客氣了。」
「你——本小姐總有一天會要你的命!」要不是她太疏忽,也不會這麼容易被他抓到,不然隨便使個毒就夠他受的了。
「本座隨時候教。」無知的女人,還是他的老婆最好。
銀修羅粗魯的將她扔進議事廳。唐靖湄一見到東方聿,高張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但表面上仍故作逞強的嬌叱。
「你們抓本小姐來究竟想幹什麼?人人怕你們閻宮,我們唐門可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東方聿無視她的挑釁,冷冷的睇向銀修羅與赫連平。
「誰給我一個解釋。」他已經得知赫連平他們擅自將馮癡心送回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什麼都不知情,這樣還不夠寬容嗎?又將這女人抓來做什麼?
赫連平凜然的質問唐靖湄,「這地形圖可是出自唐大小姐之手?」
沒預料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她一時反應不及,表情遽變。
「你……少誣賴我,我什麼都沒做。」
「真是誣賴嗎?那麼請問唐大小姐是不是曾經進去過馮四小姐的房內?」他問。
唐靖湄吞下口口水,「進去過又如何?我只是去找她聊天而已。」
「可是為什麼都還沒開始聊,就突然回去了,這又是為什麼?」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就是想讓她措手不及。
「因為……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要辦,難道這樣也犯法嗎?」她張牙舞爪的問。赫連平沉下臉孔,原就猙獰的臉看來更恐怖。
「那麼選妃宴的前一天,有下人見到你一早就在馮四小姐房外徘徊,請問這你又該作何解釋?」因此她的嫌疑最大。
「那是……我只是剛好在附近散步,何況經過的又不只我一個人,你們為什麼不去懷疑他們,專找我的麻煩。」她找借口搪塞。
銀修羅失去耐性,「你的方式太溫和了,我看還是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大刑伺候,包準剝了她一層皮,不怕她不老實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