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孟晉直覺地抓住她的纖腕。
於鳳荻紅透了臉,始終不敢拾起頭看他,不由得嬌嗔,「放開我啦!」頭一次跟男人告白,真是有夠糗的。
「大小姐……」他想再次證實自己沒有聽錯。「你剛剛說什麼?」
她又羞又惱,「我很健忘,一下子就忘了。」
「我是認真的!」
「你……我是女孩子耶!怎麼可以要人家說第二遍啦!」
孟晉先是愣了兩秒,繼而不由自主的咧開緊抿的嘴角。
「你是說真的?」她捨不得他離開……
「什麼蒸的、煮的,我還炸的哩!」於鳳荻嬌羞的打他一下,「你要是覺得到華塑上班對你的未來比較有幫助,我是不會阻止你的,只是我會……想你而已。」最後一句話說得好小聲好小聲。
心弦一陣激盪,不過很快就恢復理性。
「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我知道你有多看不起我,我不會上當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只會笨一次,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於鳳荻眼眶泛紅,整顆心都抽緊了。「我真的傷得你這麼深,深到不肯再相信我了?那我要怎麼做才能消弭你對我的不信任?你教教我。」
「不要說了!」他別開臉,好怕自己的決心又動搖了。「大小姐,我不善於玩遊戲,你饒過我吧!去找別人陪你。」
刷白了臉,她宛如被當頭澆了盆冷水。「看來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是我會錯意了。」
「……」孟晉握緊雙拳。
她勉強的擠出一抹微笑。「我不會再糾纏你了,晚安。」轉身就要走。
想不到她的戀情這麼快就告吹了。
不過失戀就失戀,比起死亡,可是小巫見大巫,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沒有這樣自我解嘲,於鳳荻真怕自己會哭出來。
霍然之間,一股強大的力道從身後撲來,兩條鐵臂緊緊的箝住她的嬌軀,男人灼熱的氣息抵在她的耳畔旁,低低的粗喘著。
「你不該這樣玩弄我的?」盂晉暗啞的低吼,「可是……該死!你大聲的嘲笑我吧!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
於鳳荻眼眶含淚,帶著微微的鼻音,「明明是我先起頭的……幹嘛笑你?你秀逗啦?」
他的心在微微顫抖。「告訴我,你是真心的。」
「我是真的喜歡你。」喉頭微梗。
孟晉激動地將她的嬌軀轉了過來,俯睇著她濕潤的美眸,「看著我的眼睛說,讓我再相信你一次。」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又哭又笑的。「我、喜、歡、孟、晉。」
「再說一遍!」他捧著她細緻的面頰。
「我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孟晉。」
「再說一遍!」
於鳳荻嬌嗔一聲,「這樣不公平,你也要說。」
「我的心意你早就知道了。」難得地他的顴骨微紅。
她不依的噘嘴,「我不管!我就是要你親口說出來。」
「男人不說愛的。」這方面他很保守。
「不說就算了,我才不希罕。」
見她生氣了,孟晉忙不迭柔聲安撫,「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打從高一,我總是期待上學的每一天,因為這樣就可以天天和你見面,然後一塊畢業。」
「從高一就開始了?」她沒想到世上有像他這麼癡情的男人,愛了「她」這麼多年,連自己都忍不住要嫉妒起來。「難道你會來於家應徵司機也是為了我?」
他難為情的轉開目光,不過等於間接的承認了。「那、那只是巧合。」
「但是我那樣對你,你明明隨時可以走人……孟晉,你真傻!像我這樣的女孩子有哪一點好?」她感動得好想哭。
「也許我就是在等待這一天的來臨。」
於鳳荻似笑非笑的橫睨他,「你有被人虐待的癖好啊!」
「沒有。」孟晉微笑。「學生時代的你是個性情善良溫和的女孩子,身為班長也從不驕傲,待人又謙虛又有禮。」
「你說的真的是我嗎?」她覺得他們好像在雞同鴨講。
「於鳳荻」應該是個驕縱成性、目中無人,而且缺乏人緣的千金大小姐,和他形容的對象正好完全相反。
「是你沒錯。」他用黑眸吞噬著她的美,「我不知道長大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改變了你,但是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會變回原來的你,不過現在從你身上可以找到當年的影子了。」
「孟晉……」
「嗯?」孟晉眨了眨眼,勉強將視線移開她鮮嫩紅灩的唇瓣。
「你相信我了嗎?」
他定定的望進她的眼底,「我不像外表這麼堅強,如果這一切只是你又一次的詭計,我……」
於鳳荻一把摟住他的頸項,大聲撫慰他受創的心靈。「不是!絕對不是!」
可惜無法和那個「於鳳荻」面對面,否則絕對會賞她幾個耳光,替他出出氣。
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滋味讓他下腹繃緊,險些藏不住身體的反應。
「咳,大小姐能不能先放開我?」他用最大的意志抗拒她的誘惑。
抬起臉龐,一副受傷的眼神瞅著他,「你還是不信?」
「不是,我……」他的聲音嗄啞。
「你的臉好紅。」
孟晉再也抵抗不了在兩人之間流動的情慾,喉結上下滾動兩次,旋即俯下頭顱,做出他夢寐以求的事……
☆ ☆ ☆
「爸、媽早。」走進餐廳,于氏夫婦已經在用餐了,先打聲招呼,於鳳荻才將羞澀的眸光偷偷瞟向同樣在座的孟晉。
孟晉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會,彷彿在訴說著什麼,兩人之間激出的火花,就連旁觀者都感覺得出來。
于氏夫婦悄悄互覷一眼,瞭然於胸。
「荻荻,你要吃什麼?」張潤貞可是樂觀其成。
她直覺的脫口而出。「跟孟晉一樣……呃,我是說稀飯就好。」
「杜媽,給大小姐一碗稀飯,還有一小碟孟晉他媽媽做的辣蘿蔔乾。
於國慶故意調侃女兒,「怎麼,突然吃上癮了?」連著幾天,就看見兩個年輕人眉來眼去,還以為沒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