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敖一反常態地靜坐在沙發的一隅,默默地聽著其它人的交談,卻一點開口的慾望 也沒有,他注意到四少看向韓役展的目光中似乎多一些什麼,就連四少自己也不普發覺 。苦澀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這一天也未免來得太快了一些,他還未作好準備呢!
火敵不經意地一轉頭,撞進一雙水汪汪的明眸之中,他皴起眉頭,「小妹妹,妳干 麼一直盯著我看?」他不愛被人盯著猛瞧。
「你和夕長得好像。」在他剛剛轉頭之際,額前的劉海微微揚起,畫出一個小弧度 ,她彷彿瞧見有個紅色標幟,是和夕一樣的嗎?
「嗯哼!」這還用說。
地想證實一下,「我能不能看一看你額頭上的紋印?」大眼睛裹明明白白地寫著請 求。
「真是麻煩!」火敵嘀咕了聲,不過仍是以指為梳地將劉海往後梳去,露出額頭正 中央的兩簇火焰紋印。「看出什麼心得了嗎?」
她感到有趣極了,「我想應該還有分別紋著一族和三簇火焰的人,對不對?」
「對。」還真被她給猜中了。
「伯母真有創意。」
有創意?火敵嗤之以鼻,是太閒才對,才會以玩弄他們四兄姀為樂。「改天妳讓她 玩一玩。」
雖然他們兩個有相同的一張臉,可是卻有著南轅北轍的個性,這是非常明顯的差異 ,韓幻斂在心中稍微作了比較。她的視線仍不時會追隨著火夕移動,也意外發現有人和 她做相同的事──頂著三分頭的相敖。這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吧!相敖大概也喜歡夕。
「敖,幹麼不說話,像個悶葫蘆似的?」火敵察覺了相敖異常的沉默。
「沒事,我到外面走走。」相敖起身的剎那觸及兩道瞭然的目光,有絲狼狽快速自 他的俊額上掠過,隨即恢復正常。
那夕喜歡他嗎?胸口還是有微微的刺痛感,在想及夕會喜歡上別人的時候,這大概 就是嫉妒吧!韓幻斂仍有些微私心,希望夕不要太快喜歡上某人。
火敵一屁股坐到韓役展的身邊去,認真地端凝了半晌,然後突如其來地提議,「敢 不敢和我打一架?」
打……架?他沒聽錯吧?「和你打一架?」這人還挺反覆無常的。
「對,打一架。」火敵得掂掂他的能耐,才能確定他是不是能夠勝過夕。
火夕並未露出訝異的表情,僅是深思地旁觀一切,敵在玩什麼把戲?
「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要打架不可?」韓幻斂急急忙忙地勸解,「大家都是知識 分子,就該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暴力是不能解決事情的,夕妳說對不對?」地想 尋求火夕的支持。
「幻斂,妳不是還有課要上嗎?」火夕淡淡地提到早被韓幻斂丟在腦後的正事。
「啊」──韓幻斂低頭看了看表,自沙發上彈了起來,「我上課快來不及了,可是 他們……」他們要打架耶!她不能不管啊!
火夕挺身攬下責任,「放心,有我在,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要上課去了,再見。」她是歷史悠久的奧斯陸大學二年級學生 。
火夕順口叮嚀,「開車小心些。」
「知道。」韓幻斂像陣風地席捲而去。
火敵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他討厭做事拖泥帶水的。
「可以讓我知道原因嗎?」韓役展做不來那種莽撞的事,尤其對方還是夕的二火敵 不容置否地拉了他就往外頭庭院走,「就當是測驗也可以。」
「什麼測驗?」他有些困惑。
「看你夠不夠楁當我的妹婿嘍!」火敵特意小小聲地誽,不讓第三人聽見。
韓役展不可思議地瞪著那一張和夕相同的臉,為什麼他會知道?「你……」莫非火 家的人都如此神通廣大嗎?
「廢話少說,動手吧!」耐心一向不是火敵的優點。
韓役展的眉宇出現為難之色,他並不習慣主動出手攻擊別人。
「接招吧!」隨著話落,火敵的身形也迅如閃電地欺近韓役展,一出手就是犀利的 兩拲外加三腿。
火夕自後頭悠哉游哉地走來,將雙方你來我往的過招皆看在眼裹,依舊沒有任何表 示。
韓役展揚手格開迎面而來的拳頭,手腕處傳來的痛楚今他的速度略慢了半秒,來不 及反擊,只能往後一仰,剛好避過緊接而來的一擊。
火夕眼尖發現韓役展手上的白色繃帶巳染上刺眼的血紅,記起他的傷,她的身形微 動,迅速而準確地攔下了火敵的攻擊。
「夕,妳……」火敵收了手。
「到此為止吧!他身上有傷。」火夕氣定神閒地環胸而立。「有興趣你們改天再較 量。」
火敵皺起眉頭,不悅地責難,「有傷在身怎麼不早說呢!直是的。」他可沒打算要 傷人的。
「你又沒有給我說明的機會。」他說的是事實。「而且,這只是一些小傷而已。」
「測驗結束。」火敵宣佈。雖然韓役展的身手無法凌駕在夕上,但是尚可接受。
「什麼測驗?」火夕笑盈盈地問。
火敵想看看夕的反應,「看他夠不夠格成為火家的一分子。」
她明白敵的言下之意,卻故意裝傻,「你要嫁給他嗎?我祝你們水浴愛河。」
夕在逃避,真是火家的奇景之一,這也更突顯出韓役展對她而言是特別的,不然, 她早該在任務結束後就動身回法蘭克褔去了。火敵不介意再說得明白些,「該嫁給他的 人是妳,不是我。」.
有一絲倉皇自火夕深邃的瞳眸中跳脫出來,杸想到一向粗枝大葉慣了的敵竟能夠瞧 出一些端倪,「什麼叫該嫁給他?我和他之間並沒有婚約。」她承認相處的這段時間以 來,韓役展的身形已經駐進她的心,但是,此時此刻她不能響應。若是日後他突然恢復 記憶而忘了她呢?屆時她該如何自處?
火敵直直地望著她,「夕妳真不老實。」他或許粗心大意,但還不至於連夕的細微 改變也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