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那一對情侶看起來是很好相處的人,對朋友應該也不錯才是。
他歎了口氣,「拜他們兩人所賜,我和其他三個兄弟都上了他家雜誌所選出來的亞洲十大鑽石單身漢排行榜。」
「那就證明了你的身價非凡,然後會有更多的女人對你窮追不捨,這不是正合你的意嗎?」會有更多的女人供他選擇。
盲目且自以為是的女人太多了,她們只看見他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出色,卻對他的花心紀錄視若無睹,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終結他的花心,成為他的惟一,結果反而讓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沼之中,無法自拔。
「我的身價不需要用什麼來證明,更不喜歡一天到晚被女人追著跑。」他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過生活,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都只憑自己的感覺喜好。
他的確是有那個自傲的本錢,不過她不予置評。「我吃飽了。」
「還想再嘗嘗Popiah嗎?」沈鈺坊徵詢她的意思,和她一起用餐的感覺不錯,這才像在享受美食。
她是很想,不過她的胃已經裝不下東西了,「下次吧,我吃得很飽了。」
「嗯,那我們回飯店吧。」他起身前去付賬。
在回飯店的途中,他不忘叮囑道:「下次你想離開飯店出去逛逛之前,記得先跟我說一聲。」
「為什麼?」陽亮亮不解。她又不會在工作的時候摸魚偷跑出去,為什麼還要向他報備?
「小印度離我們住宿的飯店不遠,你都有辦法迷路一兩個小時、找不到路回去了,要我怎麼相信你的方向感?」他還是小心為上,「要是我剛好有空的話就陪你去。」
這樣……不好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變成眾矢之的。
* * *
回到飯店房間,沈鈺坊才剛換好睡袍,門鈴聲適時地響起。
他走去開了門,「你是不是……」他的聲音在瞧見門外的人時戛然而止,正好他也有話要跟她說。
妮可·史奎爾穿著性感的睡衣,外頭罩著一件睡袍站在門外,「今晚我可以睡在你這兒嗎?」
他轉身走回房間內,「進來。」
妮可·史奎爾面露欣喜地跨進房間內,反手帶上門,來到沈鈺坊的身後,柔若無骨的手像靈活的蛇立即鑽進他的睡袍裡,纏上他結實勁瘦的身體,惹火的胴體旋即也貼了上去。
他抓住她的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旋身面對她,「你故意找亮亮的麻煩,竟然還要人生地不熟的她在深夜出去替你買香料和咖哩粉!」
縮回手,她若無其事地彈彈塗了紅色蓋丹的指甲,「不過是要個工作人員替我跑跑腿買些東西,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只要在我的容忍範圍內,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一次你太過分了。」他的聲音更形冷淡。
察覺到沈鈺坊的不悅,她連忙軟下身段嬌聲道:「人家也是想親手煮一頓咖哩大餐讓你嘗嘗,才會叫她出去幫我買香料和咖哩粉嘛。」
他瞥了她一眼,「你為什麼不自己出去買?」
「表演才結束不久,人家需要時間休息啊。」她柔軟的身軀又要貼過去。
沈鈺坊的身形一閃,讓她撲了個空。「那你就回房好好休息,別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Leon,你不是答應今晚要讓我睡在這兒嗎?」妮可·史奎爾一愕。
「我只是有話要跟你說清楚,往後不許你再以我的女朋友自居,並且對工作人員頤指氣使,好了,你可以回房去睡了。」以往任由她對外宣稱是他的女朋友是想借此讓那些覬覦他的女人知難而退。
她不太確定,「你……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往後就只是單純的工作夥伴。
「你不是認真的吧?」她不敢相信。
他淡淡地道:「我的樣子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不,我知道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犯。」妮可·史圭爾還想挽回。
沈鈺坊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回你的房間去吧。」
「Leon……」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出去。」他不想再聽她說。
* * *
公演結束翌日,傍晚準備搭機飛往下一個公演地點——紐約,沈鈺坊起了個大早來敲陽亮亮的房門。
「誰啊?」甫甦醒的嗓音顯得低沉許多。
「是我。」他清亮、精神奕奕的聲音和她的低沉沙啞形成強烈的對比。
「二哥!」她頂著亂髮、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睡眼前去開門。「這麼早,有什麼事嗎?」昨晚劇團裡的人一起到克拉碼頭的一間PUB狂歡到半夜,二哥他竟然一大早就起床了。
沈鈺坊一身白色休閒服,長髮在腦後束起,依然好看得讓人心跳加速,「難得的空閒用來睡覺不覺得太浪費了嗎?去梳洗一下,我帶你出去逛逛,晚點上了飛機之後多得是時間讓你補眠。」
陽亮亮的腦子還不太清醒,乖乖地照著他的話去梳洗,然後跟著他離開飯店。
一接觸到外頭清涼的空氣,她的意識迅速地清楚了起來,「我們要去哪裡?」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她轉頭看向街道,路上有圍裹著紗麗布的印度婦女、穿上傳統長袍的男子,三三兩兩悠閒地來去,街角公園的草地上不時有人或躺或臥。
「下車吧。」
她跟著他的腳步走,左顧右盼地,「二哥,這個地方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才有一點眼熟而已?這裡就是你前幾天迷路的地方。」看來她的記憶力也不太好嘛。
「啊——是喔。」她的臉微微一紅,「早上看起來好像不太一樣。」
街上人潮洶湧,在人與人錯肩的剎那,空氣中隱隱浮動著一抹異香,那是茉莉花與香料的混合味,路邊小攤販前一串串茉莉花環懸掛出令人驚艷的街頭色彩。
「這是柏魯瑪興都廟。」